秀春宮中,慕容景天此言一出,衆人頓時驚愕。
不過,到底還是紅萼先反應了過來,一下子上前死死地抓住了慕容景天的手,哀聲道:“皇上!
皇上!
奴婢是冤枉的啊!
您不能賜奴婢一死啊!
”
而慕容景天卻是無比厭惡似的猛地就甩開了紅萼的手,隻是看着自己手上被紅萼抓出的些許紅印,淡淡開口道:“紅萼,朕念及你伺候過陳昭儀,且留你一條全屍。
朕對你,對陳昭儀,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說罷,慕容景天揚聲道,“來人,把紅萼帶走!
立即賜杖斃!
”
“皇上!
皇上!
奴婢是冤枉的啊!
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
”紅萼連連哀求着,卻已經沒有了任何轉圜的餘地。
紅萼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皇後,可是皇後卻仿佛隻是于心不忍似的,隻是别過頭去,不去看她。
終于,在幾聲聲嘶力竭的呼号慘叫之後,那聲音終于漸漸停息了下去。
遠遠的,福公公低首道:“皇上,成了……”
慕容景天緩緩步出秀春宮,看着躺在地上皿肉模糊的紅萼的屍體,淡淡開口道:“這秀春宮不吉,改一個名字吧……”慕容景天幽幽地轉過身去,看着秀春宮輝煌的匾額,似是不忍道,“就改名叫――明瑟宮吧。
”
此時,紅萼的屍體皿肉模糊,卻也是直挺挺地躺在明瑟宮的地面上。
幾個膽小的宮女已經吓得哭了起來。
而賢妃的神情卻隻是淡淡的,安安穩穩地站在慕容景天的身後,婉然道:“還好,皇上是願意相信臣妾的……”
慕容景天點了點頭,勉強道:“賢妃,你今日受驚了,回去你的永和宮好好休息吧。
朕……朕有些累了,改日再去看你――小福子,擺駕乾元宮。
”
皇後聽聞皇上如此一說,便也垂首道:“既然如此,本宮便也先回鳳寰宮去了。
賢妃妹妹,你受了驚吓,一定要好好調養才是。
”
而賢妃的目光卻是淡淡的,隻是瞥了皇後一眼,淡淡道:“臣妾自己的身子自己心裡頭有數,就不煩皇後娘娘你您費心了。
”說罷,賢妃揚長而去。
軟玉見皇後面色不好,便趕緊扶着皇後上了辇轎。
待回到鳳寰宮中,皇後幽幽地喝了一杯清火的白菊蜜茶,這才淡淡開口道:“池上有客亭,左右楸桐,負日俯仰,目對魚鳥,水木明瑟。
以後,這明瑟宮便是一處隐晦所在了。
說到底,真是白搭了陳昭儀……”
軟玉小心翼翼地奉上了如意香糕,低聲開口道:“其實,奴婢也沒有料到會這樣――皇上,竟然會如此相信賢妃。
”
皇後冷笑了一聲,緩緩道:“倒是本宮低估了賢妃的本事了。
隻是,皇上雖然沒有責罰賢妃,可是心結卻是種下了……不然,賢妃遇刺這樣的大事,皇上還能不去永和宮陪着她麼?
”
軟玉笑了笑,點頭道:“皇後娘娘說的是。
咱們這一趟,也算沒白忙乎……”
這個時候,皇後壓低了聲音,悶聲道:“紅萼的身後事呢?
”
軟玉亦壓低了聲音,道:“啟禀皇後娘娘,紅萼的族人奴婢已經妥善安排好了,斷然不會說出去半個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