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寰宮中,蕭绾心瞧見玉鸢兒皮笑肉不笑的臉龐,便知道知道玉鸢兒來者不善。
三言兩語,便将自己推上了風口浪尖。
可是,即便如此,蕭绾心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玉鸢兒的失誤,完全可以以“新封宮嫔,不熟後宮諸妃”為由而輕松搪塞過去,實在算不得什麼大錯。
可是,自己在新人承寵之時依舊被皇上念念不忘,哪怕是後宮諸妃的一肚子酸水便足以把自己淹死了。
――更何況,一向視恩寵如性命的賢妃也在。
這個時候,卻是嘉妃淡淡開口道:“本宮瞧着,玉家人子與宸昭容的容貌上倒是頗有幾分相似呢!
這月黑風高的,皇上寵幸玉妹妹,将妹妹誤認為是早先入宮的宸昭容也是有可能的。
”
嘉妃的話,恰到好處地解了蕭绾心的困頓。
蕭绾心知道嘉妃有心幫自己,卻也礙着場合不能明說,隻得對嘉妃投以深深感激的目光。
果然,嘉妃此話一出,後宮諸妃的目光又都投向了玉鸢兒。
史美人一向是個心直口快的,聽了嘉妃的話,更是脫口而出,道:“我原本就覺得玉妹妹仿佛跟誰的容貌是有幾分相似的,可是卻沒有想起來。
如今嘉妃娘娘提點才明白過來,竟然是宸昭容呢!
”
玉鸢兒暗計不成,隻得咬了咬牙,賠着笑臉向賢妃和蕭绾心請罪。
賢妃的身份何等尊貴,自然不會把玉鸢兒這樣無官無品的家人子放在眼中。
蕭绾心也隻得與玉鸢兒對了禮。
如此,諸妃說了說話,便也就都散了。
鳳寰宮中,皇後單獨留下了嘉妃。
皇後用銀筷子夾了一塊栗子糕吃了,淡淡道:“本宮不知,怎得嘉妃妹妹竟然如此疼惜宸昭容呢?
”
嘉妃見皇後面色不虞,便徐徐跪下,行禮道:“啟禀皇後娘娘,臣妾再疼惜宸昭容,也是因為尊敬皇後娘娘的緣故。
”
皇後略一挑眉,道:“嘉妃此話何意呢?
”
嘉妃恭順垂首道:“皇後娘娘,其實您隻要看看皇上的表現便知道了……宸昭容雖然一時得寵,可是皇上卻是個心性不定的。
才冊封了棠梨宮純嫔,昨個兒便又寵幸了伺候太妃的宮女了。
”
嘉妃微微仰起頭,道:“皇後娘娘是後宮之主,後宮諸妃哪怕尊貴如同賢妃娘娘,也都受到皇後娘娘的管轄。
可是皇後娘娘自從生育了二皇子之後身子便一直都不好,眼下後宮的女人越來越多,皇後娘娘怎可時時因為這些小事而分神呢?
”
鳳寰宮中,上好的熏香淡煙袅袅,卻仿佛直讓人透不過氣來。
嘉妃定了定神,繼續道:“臣妾不才,得不到皇上的寵愛,隻能依附皇後娘娘才能在後宮之中留有餘地。
臣妾隻盼望自己的微薄之力可以替皇後娘娘平衡後宮諸妃,免了她們觊觎後位的心思,而皇後娘娘隻要安心綿延子嗣就是了。
”
皇後手中的銀筷子“啪”地一聲相觸,皇後冷冷道:“嘉妃,你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