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蕭绾心走進了一些,蕭绾心才猛然發現,自己竟然認錯人了,面前的并不是蘇夢笙,而是一個樣貌生疏的清麗女子。
隻見這女子穿着一件淺紫色繡着梨花的銀絲垂蘇宮裝,裡頭不過襯着一件珠色繡了流雲紋的裡襯,外頭隻用了一條鵝黃色垂帶系着。
這女子的一頭青絲被绾成了如意髻,斜插着一直琉璃掐銀絲蝴蝶紋芍藥簪,更是顯得清新淡雅,靓麗脫俗,十分可人。
那女子見到蕭绾心,也不害怕,隻是淡淡問道:“你是誰?
”
蕭绾心不禁啞然失笑,道:“我是柔儀宮宸昭容……”
“哦……”女子别過頭去,也不看蕭绾心,隻是淡淡道,“我是棠梨宮純嫔杜氏。
”
壁珠見純嫔的樣子淡淡的,不禁怒道:“你不過是小小的嫔位,見到我們昭容主子還不下跪請安!
”
“壁珠!
”蕭绾心見到壁珠如此失儀,便厲聲喝道,“壁珠,你再這樣放肆,我便把你逐出宮去!
蕊珠,你帶着壁珠回柔儀宮,關在庫房裡好好思過!
沒有我的話,誰都不許放她出來!
”
蕊珠一凜,對着純嫔行了一禮,便趕緊拉着壁珠下去了。
壁珠一急,竟然哭了出來,道:“二小姐,二小姐,奴婢可沒有錯呀……”
蕊珠手忙腳亂地捂住了壁珠的嘴,趕忙給拉走了。
然而,蕭绾心并不理會壁珠的哭喊,隻是對着純嫔歉然地笑了笑,道:“我管教奴婢不嚴,真是讓純嫔妹妹你見笑了……”
純嫔卻是淡淡揚眉,不屑道:“那有什麼?
奴婢都是下賤的命兒,主子教訓教訓也是有的。
”
蕭绾心聽得純嫔話中輕蔑,也不與她争執。
隻是見到純嫔頭上的琉璃掐銀絲蝴蝶紋芍藥簪甚是好看,便道:“純嫔妹妹的這一支琉璃掐銀絲蝴蝶紋芍藥簪倒是好看。
”
純嫔淡淡揚眉,道:“宸昭容喜歡麼?
”
蕭绾心啞然失笑道:“這是妹妹的東西……”蕭绾心話音未落,隻見純嫔已經拔下了這一支琉璃掐銀絲蝴蝶紋芍藥簪,弄得自己的發髻松散開來,不成樣子。
純嫔懶然道:“宸昭容若是喜歡妹妹的這一支琉璃掐銀絲蝴蝶紋芍藥簪,那妹妹便送給宸昭容就是。
左右這也是皇上賞給我的東西,不是我自己的。
有一個沒一個,都沒關系。
”
蕭绾心見純嫔話中不滿,聯想到醉日純嫔剛剛冊封,皇上便留宿在了自己的柔儀宮裡,便滿是歉意道:“這是皇上賞給妹妹的好東西,自然是該妹妹留着的,我又怎能奪人所愛呢?
”
純嫔淡淡一笑,舉起了這一支琉璃掐銀絲蝴蝶紋芍藥簪,緩緩道:“這簪子的确是個好東西,琉璃制的,還掐了銀絲。
妹妹在閨中時便極喜歡銀絲。
這銀絲雖然不及金絲貴重,卻是清雅脫俗的好東西。
”
純嫔頓了頓,又道:“不過呀,這銀絲也就便了,若是制成的銀元寶,那也是一樣的俗套。
可是是不是銀子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終究成了什麼樣子。
宸昭容,你說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