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對于這個來鬧場的女人,這幾天常來吃飯的人都熟悉了,這不就是那個瘋子女人麼,聽說是想把孩子放蘇家養,結果放在人家家門口卻被别人撿走了,現在死皮賴臉的要人家蘇家幫着找呢。
真是好笑,你把孩子弄丢了,關人家什麼事兒,這會知道着急了,當初把孩子丢下的狠心哪兒去了?
“滾滾滾,我這裡沒你孩子!
”蘇梅冷着臉趕蒼蠅一樣的沖蔡花揮手。
起初,對于歇斯底裡的蔡花,蘇梅還有些心軟的,畢竟,就算蔡花再對她如何不好,那也是她的親娘。
可是,這份心軟沒撐上三天就宣告破滅了。
孩子是你自己弄丢的,結果呢,你把所有罪過都怪到我們頭上,甚至還怪到死了的杏兒的頭上,說如果沒有她我們就不會聚在一起,爹也就不會入獄,你也就不用上京,自然也就不會丢了孩子。
娘,你真的是我們的親娘嗎?
是不是我們從你肚子裡出來,就注定要受你折磨,哪怕你把我們折磨緻死,我們也隻能跪謝你的恩賜?
聽着蔡花一遍遍的咒罵自己,咒罵大姐,咒罵桃兒,咒罵死了的杏兒,甚至還罵杏兒早就該死,蘇梅隻覺得自己的心軟太好笑。
娘……不,這個女人,隻有在向她們索取的時候,才會想起她們是她的女兒吧。
見蔡花又一次開始撒潑,咒罵蘇杏把自己幾人帶壞,蘇梅揚起手來,隻是那手卻是如何也落不下去。
畢竟,那是她的親娘啊。
見狀,林樹搶先一步抓住了蔡花的衣領子,将蔡花連拖帶拽的扯出了門外。
蘇杏這才松了口氣,低下頭繼續吃面。
二姐下不了手的,不然,也不會當初那麼倔強卻還是咬牙跟了那個書生走了。
不過,甯王殿下啊,你丫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上位,趕緊上位還我本來面目!
因為不能以蘇杏的身份出場,很多事情都施展不開手腳好麼。
過了一陣子,林樹面色古怪的進來了。
蘇杏皺皺眉,怎麼了,難道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總不能……蔡花那女人抓着樹哥的手大喊非禮吧。
“你爹出來了。
”林樹湊到蘇梅身邊,小聲道。
蘇梅的臉色變了變,視線忍不住溜到了蘇杏那邊。
老天爺,這個節骨眼上,怎麼麻煩越來越多了?
!
說什麼呢,喵的死妖孽說要教她讀唇語,可她到現在也沒學會……難道說,真的是她腦容量不夠?
不過,也不用她去努力研究唇語了,從門口進來的那人讓她立刻就明白了林樹剛才跟蘇梅說的是什麼。
蘇大富出獄了。
算算時間,他确實到了該出獄的時候,隻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不論是蘇杏,還是蘇蓮他們,都沒有哪個去認真計算過蘇大富出獄的時間。
所以,就這麼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點點顧慮,他就那麼出現在了梅林裡。
“蘇梅,行啊你,連飯館都開起來了!
”蘇大富一進門,就眯着眼睛将這飯館裡裡外外打量了一遍。
蘇杏确認,這句話絕對不是以贊揚的語氣說出來的。
大大咧咧的往空桌邊一坐,蘇大富一揚手:“去,給我下碗面,炒倆小菜,再來壺酒。
”在牢裡嘴裡都快淡出鳥了,蘇杏那個死妮子……算了,死就死了,連親爹都不認的畜生,死了也沒啥可惜。
蘇梅闆起臉:“三十七文錢,大叔你有錢麼?
”
“你跟你爹我要錢?
”蘇大富瞪起了眼睛。
林樹清了清嗓子,響亮的介紹道:“梅兒,他就是當初自稱是親爹來拐騙果果的,當時就被官府抓起來了,看來現在是出獄了。
”
蘇大富一拍桌子:“你個小兔崽子想死了是不是!
”
旁邊兩個閑坐的混混立刻一拍桌子:“你個老東西敢在我們跟前耍橫,想死了是不是!
”
蘇杏低頭悶笑,因為是新開張的飯館,少不得要花些錢保平安,當然,這些混混們既然吃人嘴軟,當然人家有麻煩的時候也要意思意思了。
蘇大富被吓了一跳,衡量了下自己與那兩個混混的人數體格對比,決定做個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大度的不與他們計較,轉而專心的去教訓不聽話的女兒。
“滾,誰是你閨女啊,你還賴上我家了是不是?
我看你是大牢沒蹲夠!
”蘇梅一晃手裡的菜刀,指着門口道,“滾,有多遠滾多遠,再敢惦記我弟弟,信不信還把你送牢裡去!
”
“還反了你了!
”蘇大富猛地站起來,擡起一腳将條凳踢開,“信不信我咋了你這破店?
”
“你砸啊,有本事你就砸,砸了接着進去蹲!
”蘇梅現在是巴不得他砸店呢,趕緊送進大牢去蹲,省得出來礙眼。
店裡正鬧成一團,忽然聽到外面疾馳的馬蹄聲飛奔,有人在吆喝着什麼。
“……駕崩,民間嫁娶……暫停三月,不得……宴席……”
隐約聽清外頭那騎馬的人的話,蘇杏愣住了。
這個世界上,好像隻有一種人的死才能被稱為是“駕崩”吧?
也就是說,皇帝――死了?
!
反應過來這一點,她也顧不得蘇大富了,随手往桌上丢了幾個銅錢,沖蘇梅使了個眼色,她就飛奔回去。
她的房門緊閉着,連鎖都沒動一動,可她知道,裡頭那人已經離開了。
因為,她每次出門時,都會在門檻上撒上一層薄土,而如今那層薄土上有着淩亂的腳印。
開了鎖推開門,屋裡涼冰冰的,不是因為這天氣,而是因為裡面空無一人。
藥铫子被放在窗邊的小桌上。
蘇杏拎起藥铫子,下面有張紙條,上面是熟悉的字迹。
等我。
隻有這麼兩個字,卻讓她心裡猛然一暖,仿佛看到他從容不迫的寫下這兩個字,然後從容的離開。
那傷都養了半個多月了,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吧。
回想這些天,蘇杏覺得自己應該把那妖孽照顧的很好才對,雖然那妖孽經常借口傷重發冷找她取暖。
外頭,街上的人都無端的緊張了起來,家家戶戶開始将自家門上的大紅對聯撕下來,全都換上藍底黑字的挽聯。
那些大紅燈籠自然也不能挂了,全都換成了白慘慘的白燈籠。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