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甯王的保證,蘇杏是樂開了花,雖然隻是一個口頭約定,但是,這種高高在上的驕傲人群,怎麼可能會輕易對一個對自身有利無害的人食言?
一直以來,她就隐隐的感到甯王對自己有種莫名的反感,或者說,敵意。
所以,這次冒險示警,她一方面是為了雲帆,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自己。
有雲帆在,她和甯王就一定還會有交集,這好感度,還是要刷一刷的。
不過,林良田那邊可是愁得快要白了頭。
眼前放着一塊上好的香肉,誰不想吃?
可是,那肉太燙嘴,能吃得下嗎?
雖然眼紅,雖然嫉妒,但林良田的腦子還沒用被燒傻,他心裡明白,就自家這條件,娶個普通人家的姑娘還算湊合,可那種千金小姐……得了吧,要真是上門去提親,估計會被人打出來。
“不試試哪知道,你也見了,那個蘇小姐早就讓她爹慣壞了,說一不二,沒聽林樹那小子說麼,連她爹都管不了她。
”對于自家男人的悲觀态度,鮑春花倒是截然相反的樂觀,“隻要咱能哄住她,隻要她對咱有才死心塌地,她爹還不得乖乖的點頭?
咱教給她怎麼一哭二鬧三上吊,到時不用咱出面,讓她去把她爹磨通了就行。
”
林良田瞪了自家媳婦一眼,沒好氣的說:“那蘇老爺傻啊,明知道咱家是啥樣的人,還把閨女許給咱?
就算蘇小姐再哭再鬧,他也不能由着她沒邊兒的胡鬧去。
”
“說你傻你就不聰明,你也不想想,那蘇老爺一共就這倆閨女,連個兒都沒有,就一個林樹還是個幹兒,咱不會先讓有才入贅到他家?
等有才娶了蘇小姐,以後的事兒還不好……”
“呸,虧你想得出來!
”不等媳婦說完,林良田當即呸了她一臉,一張臉徹底黑了下來,“我可就有才這一個兒子,還指着他傳宗接代呢,你想錢想糊塗了吧。
”
鮑春花被呸了一臉,倒也不惱,而是得意的笑起來:“你整天說女人家頭發長見識短,可你這見識也沒見多長啊。
你也不想想,那蘇老爺又沒别的兒子了,林樹又是咱家的人。
先讓有才娶了蘇小姐,别的以後再說啊,那蘇老爺都四十多了,他還能比咱有才活得長是咋地?
說不定三病兩災的,哪天就躺下了。
到時候,還有啥蘇家啊,還不都得換成林家?
隻要能把蘇小姐哄住乖乖聽咱的話,别的啥都不用管。
”
聽老婆這麼說,林良田愣了愣,沒再反駁,而是陷入了沉思中。
确實,如果先入贅過去,等到接管了蘇家之後,想怎麼擺布,還不是他們一句話的事兒?
可怕就怕那蘇老爺不是個好糊弄的,再者,甭管以後怎麼着,這入贅終究不是個好名聲啊。
“都這時候了,還要那虛面子幹啥,等到将來有才做了林老爺,你做了林老太爺,誰還記得咱先前是咋娶的蘇小姐?
”鮑春花再接再厲,繼續擺事實講道理,說着說着,她都忍不住開始幻想将來做林老太太的情景了。
哼,這蘇小姐嬌慣壞了,等到那時,一定得把她這一身壞脾氣給改過來,敢跟婆婆對着幹,這兒媳婦是嫌日子太好過了吧。
林有才在一邊聽得滿心火熱,再想想那蘇小姐,才十四歲,正是含苞待放又單純可愛的時候,今年先哄住她,明年訂了婚,到明年年底成了親,這時間剛剛好啊。
見老爹還在猶豫,林有才忍不住跺跺腳,開口道:“爹,面子還能包餃子吃?
實惠才是要緊的,蘇小姐今年都十四了,估計她爹現在正操心她的婚事了,咱要是晚了一步,那可就啥都沒有了。
真是要怕丢人,大不了我到他們蓉城那邊成親去,等到将來接手了蘇家,把生意全都挪到京城來。
到時,誰知道我是咋發達的,估計都當我是在外頭白手起家的呢。
”
“就是這個理兒!
”鮑春花用力點頭,“瞧咱有才想得多周到,咱出去幾年,等到蘇家改姓了林,咱再回來啊。
”
這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林良田微微颔首,隻是仍不能下定主意。
外頭忽然響起了敲門聲,頓時,正在密謀算計的一家三口,全都閉了嘴。
靜了一陣子後,鮑春花才皺着眉頭問了聲:“誰呀?
”
外頭響起了林樹的聲音:“二嬸,我。
”
都這個時辰了,這小子來做什麼?
三口人面面相觑,齊齊深吸了口氣,定了定神。
“開門去。
”林良田沖兒子使了個眼色,然後把媳婦叫到身邊來,小聲交代她可千萬别把剛才談的事兒說出去一個字。
“我傻啊我?
”鮑春花白了林良田一眼,輕哼一聲,“蘇家這麼一大塊肥肉擱在眼前頭,我就不信那小子不眼熱,他本來就比咱有才占先了,我還能告訴他,讓他擋咱有才的路去?
”
不等他們說得更多,林有才已經引着林樹進屋了。
鮑春花趕緊擠出一臉的笑來招呼林樹坐下。
閑話了兩句,她才試探着問:“都這個時候了還過來,這是有事兒?
”
林樹點點頭,笑道:“就是有事兒才來。
”說着,他皺着眉,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把林有才打量了一通。
林有才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隻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要立起來了。
“咋了這是,有才得罪你了?
”鮑春花趕緊開口,用力拽了下兒子,讓兒子站一邊兒去,陪着笑道,“你也知道,你弟弟他沒啥心眼兒,要真是得罪你了,你可千萬别往心裡去。
”
“不是不是,嬸兒你這是說哪兒去了,我是想跟你還有我叔說說有才的事兒。
”林樹笑着擺手,視線再一次越過鮑春花落到了林有才的臉上。
鮑春花聽得小心肝撲通跳,小心的問:“啥事兒?
”
“有才他……定過親事沒有?
”
隻這一句話,就說得鮑春花那撲通跳的小心肝狂跳起來,大口的呼吸了幾下,她才定下神來,搖搖頭:“還沒呢。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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