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蕭贊眨了眨眼。
虞錦擡手拍了他停手背一下,“要喝水就把手松開,不然我怎麼去倒水?
”
“那不喝了。
”
蕭贊想也不想回道,“我怕松開手你就要走了。
”
“你這人…”虞錦無語了,“我不走行了吧,你快松開我的手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
“真的?
”蕭贊将信将疑,生了病的他跟平時的狀态完全不同,就像是孩童那般脆弱嬌氣。
虞錦根本沖他說不出重話,忙不疊點頭:“當然是真的。
”
再三保證過後,蕭贊終于乖乖松開虞錦的手掌心了,虞錦連忙倒了杯茶過來,扶起蕭贊靠坐在枕頭,“給你,喝吧。
”
“我手腳有些無力…”
蕭贊并不擡手,都說生病的人最大,虞錦沒辦法隻好代勞了。
一杯清茶入腹,蕭贊精神看起來好許多,虞錦把茶杯送了回去:“你睡會兒吧,我去看看藥煎好了沒有。
”
“讓他們看着就行。
”蕭贊拉住了欲要離開的虞錦,“小金魚,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
虞錦暫時還不想跟他讨論之前沒有結果的話題,于是開口推脫:“下次吧。
蕭贊,你還病着,有什麼事我們等你病好了再說吧。
”
“不,我要現在說。
”蕭贊十分的堅持,手勁兒恰到好處的不會傷了虞錦也不讓她掙脫,“不管你心裡怎麼想,我已經弄清楚了我的心意,知道我最在乎的的女人就是你。
之前是我的錯,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就是不能說走,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固執啊?
”虞錦覺得她沒辦法和蕭贊好好溝通,“兩個人在一起是要兩情相悅才會幸福的,我承認我現在對你是有感情了,可還不足以深到無論你對我做了什麼出格的事都可以視而不見原諒你的地步,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
“明白,可我做不到眼睜睜的讓你離我越來越遠。
”
蕭贊臉色青白道,看起來随時就像能暈過去一樣。
虞錦心有不忍,“好了,一切等你病好了再說吧。
我答應你,在你病情還沒恢複之前,我是不會偷偷離開蕭府的,這總行了吧?
”
“說話算數!
”
聽到這蕭贊表情一下子洋溢起來,讓虞錦産生了一種有條大尾巴狼興奮沖她搖頭晃尾的錯覺。
自從虞錦松了口以後,蕭贊就變得越來越得寸進尺了,時常用不吃藥這招來逼迫她就犯。
每次虞錦前一次發誓再也不理會他了,可下一次還是冷漠破功。
就這樣,過了幾天以後,蕭贊的病情徹底好了,虞錦松了口氣,又有逐漸恢複到蕭贊生病之前的冷漠。
可人一旦松懈了,後面再闆起臉就比較難了,加上蕭贊的死纏爛打的讨好和逗她開心,虞錦就再也對他生不起氣來了。
虞錦退了一步,兩人悄無聲息的和好了。
在和好以後,虞錦明确的表明了自己最讨厭的就是欺騙,如果蕭贊還有什麼騙她的,最好一次性說出來共同解決,不然下次再讓她發現就再沒有回轉的機會了。
蕭贊聽完後表示明白,霸道的攬着虞錦的腰身一起到樓台看夕陽西下,虞錦不再計較就随他去了。
然而在她看不到的角度,蕭贊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讓人根本看不懂他在想什麼。
驸馬府裡,甯安郡主攙扶着陸明風來到涼亭看風景。
湖水清澈,甯安趴在欄杆上投喂湖裡面的魚兒,各種五彩斑斓的小魚兒争相進食,讓她的心情也随着變得更好。
那日陸明風醒來後,無論甯安郡主怎麼追問,陸明風都對那天夜裡發生的事情守口如瓶,不肯透露一絲半句那天的情形。
甚至那天他是怎麼被人打傷的,他也緘默不言。
甯安郡主追問無果,隻能靠自己的力量去查。
在陸明風醒來的這幾天裡,甯安最慶幸的是陸明風并沒有提及那天合歡散的事讓她難堪,此刻他們彼此心知肚明,深知那件事以後陸明風對她産生了極大的戒備心理,甯安決定在他的腿傷還未痊愈之前,暫時并不做其他出格的舉動。
大皇子甯君澤也聽說了陸明風受傷的消息,差人特意帶了補品來看望陸明風,并讓人傳信讓他好好養傷,近期交付于他的事情他會安排别人再跟進。
二皇子甯俞泰對于陸明風受傷的事情完全抱着看好戲的狀态,與此同時,他也在策劃着一件大事,随着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已經無暇再看别人的熱鬧。
蕭府裡面,柳瓷兒最近經常到虞錦所住的地方去做客,雖然十次有八次都是虞錦找了借口說人不在,可柳瓷兒始終樂此不彼的往她住的地方跑,好像不見到她就誓不罷休似的。
虞錦躲不過去隻得面對,好在柳瓷兒并沒有表現出讓她反感的的地方,兩個人倒也相安無事。
這天柳瓷兒一大早就來到虞錦這,請她一起到錦繡坊去看女人家用的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
虞錦原是不想去的,架不住柳瓷兒盛情相邀。
很快到了錦繡坊,幾人前後下來,就在他們一起到錦繡坊裡面之際,視線觸及街道另一端的人卻是叫幾人都愣了。
隻見不遠處的店鋪門口,陸明風坐在用木材制作的,可以滾動的木椅上,腿部蓋着一方毯子,顯然是不能夠下地行走自如,他的身旁是甯安郡主。
甯安郡主原是對着陸明風詢問着什麼,看到虞錦等人,立即冷哼一聲别過了視線。
“少夫人,怎麼不走了?
”
柳瓷兒看看陸明風等人,再看虞錦時拉了拉她的衣袖。
虞錦回神,連忙應下:“沒事,咱們進去吧。
”
兩人到了在錦繡坊裡面,除了柳瓷兒興緻大好的挑選脂粉,期間虞錦一直心不在焉的,
經曆了半個多實誠,這場煎熬終于結束。
回到蕭府和柳瓷兒分别後,虞錦忍不住對前來的蕭贊質問:“蕭贊,你那天告訴我,陸明風被完好無損的送回去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
”蕭贊面色不改的回答,虞錦聽完滿心失望:“事到如今你還在騙我!
我都已經看到了,明風他現在根本不能下地行走,除了你誰會對他下那麼重的手?
!
”
蕭贊沉默,像是等待宣判的死刑犯。
半晌,他重新恢複了很久以前虞錦既熟悉又有些懼意的模樣,收起了一切溫情,他冷冰冰道:“是我做的沒錯。
敢和我搶人,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一條腿還是輕的,如果下次他再不知死活的招惹你,我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的。
”
“蕭贊――你太過分了!
”
虞錦十分震驚,她想不到蕭贊對她的占有欲竟然這麼強,還敢真的對陸明風下這麼重的手。
“怎麼了,心疼了?
”蕭贊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可惜啊,你嫁給的人不是他是我,我棒打鴛鴦拆散了你們這對有情人,你的心裡是不是特别恨我?
嗯?
”
虞錦不屑和蕭贊較口舌高低,現在的她根本不再想和蕭贊說上一句話,留下“不可理喻!
”這四個字,她轉身決絕離開。
虞錦鐵了心不會輕易原諒蕭贊,蕭贊沒有拉住她,更因為她對陸明風的情誼心裡不痛快,不肯像上一次那樣,好聲好語的哄着虞錦開心高興。
兩個人的冰雪消融就像是短暫的錯覺,經曆了一次争執過後又重新回到了極寒冰點。
就這樣大半個月過去了,蕭府裡面依然是比秋日還要冷瑟的氣氛。
兩位主人較着勁兒冷戰,全府的下人都如驚弓之鳥般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生怕一個不慎引火燒身。
在這水深火熱的氣氛裡,唯有一位如魚得水,柳瓷兒費盡心機的圍繞在蕭贊的身邊,而蕭贊更是為了看虞錦的反應,對柳瓷兒許多自作主張的關心來者不拒。
剛開始虞錦還聽到雲竹等人小聲牢騷,後來幹脆勒令雲竹秀竹不準提及有關蕭贊的一切事情,來個眼不見為淨,不聽不看,不讓自己去關注蕭贊的任何動靜。
在一個秋日午後,虞錦在雲竹等人勸慰下答應出府散心。
馬車就停在蕭府門前等候,幾人結伴出了大門,然而剛坐上馬車準備出發就被人截住了去路,掀開車簾一看竟然是家中小厮維邦。
“不…不好了大小姐――府裡出事了!
老爺他…老爺他被人抓走了!
”維邦扒着馬車氣喘粗氣,終于在虞錦疑惑了眼神裡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虞錦聽後大驚,一把抓住了維邦的衣領,“你說什麼!
到底怎麼回事?
你快說清楚!
”
“小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在不久前,府裡來了許多人搜查,到最後就把老爺帶走了!
夫人急火攻心暈過去了,大小姐你快回去看看吧!
”
維邦急的滿頭大汗,見他說不出所以然,虞錦當機立斷讓他上馬車來,随後對着馬夫吩咐:“山伯,去虞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