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玲珑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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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之所以告訴秦先生,是因為秦先生在王府裡面。
目前的情勢而言,她是不能離開王府出去外面找地方閉關的,來來回回次數多了,燕邪的人發現她的幾率便會越高。
而且,在王府裡面找個地方修煉,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她也可以及時出來應付。
秦先生在王府裡多年,對王府裡的一切都十分的熟悉,在她閉關的時候,還可以和阿奴一起為她守關,不讓外人打擾。
可要知道,上一次被渡魂人打擾之後,她受了很重的内傷,幸好公子宸及時趕到,不然,後果真的是不敢設想。
這樣想來,她和渡魂人還有一筆賬要算的,但是,這一次也是多虧了他的幫忙,燕邪才肯撤退,也算是還了她的這一份人情,他竟然還讓人告訴她,她欠了他幾百條人命。
他日再見,一定要和他算算這幾筆賬。
她喃喃地說出自己的擔憂:“我要是不去修煉這第九重,是打不過燕邪的。
”
這一次的事情更堅定了她去修煉桃花醉最緻命的一招,隻有成就了第九重,才能有把握殺死燕邪。
對她來說,活着最大的新年,便是親手把燕邪給了結掉。
“少主,我們打不過他,可以智取,不一定是要冒這麼大的危險的!
”秦先生是習慣用腦子的人的,所以,他從來都不覺得要赢非得要用拳頭。
也許拐一下彎,就可以取得了勝利了呢!
姬紅骨睜開眼睛來,一雙眼睛因為受傷的緣故,變得更加的蒼白,灰白灰白的,一點神采都沒有,她兀自搖頭:“不,我要親手把他給殺了,讓他心服口服。
”
總要有那麼一天,她要把燕邪踩在腳下,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眼看着勸不動姬紅骨了,秦先生無不難過:“要是少主你出了一點什麼意外,那留下這一個爛攤子,我們該如何處置?
”
燕邪已經動手清楚婆娑教,他們沒人能夠擋得住燕邪。
對于燕邪的狠勁,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清清楚楚的,一旦姬紅骨出了什麼事情,那麼,莫子衿留下來的婆娑教,便會就此衰敗下去,無人能夠挽救。
他想要用這一點說服姬紅骨的,但是,女子擡手制止他,根本沒有再給他機會說,她岔開話題說:“你在王府裡這麼長的時間,可知道王府裡面哪個地方是尋常裡沒人去,一定要十分隐秘!
”
知道她想要做什麼,既然勸沒有效果,他也隻能成全她的心思了。
“有,屬下知道一個地方,絕對沒人會去。
”他幾乎都不用想,就給她找到了一個合适的地方:“我的住處就在王府最偏僻的院子,因為安陵王怕别人發現我,所以下令任何人都不許前去,這麼多年,除了我,就沒有人能夠進入我的院子,少主去那裡,一定是整個王府最安全的。
”
想來就算是安陵王,也是料想不到從來不見天日的秦先生,竟然會把地方給姬紅骨用。
到時候,姬紅骨做的事情,就不會有人發現的。
“你回去準備吧,一天一夜即可,在這一天一夜裡,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你所在的院子!
”姬紅骨有些倦了,緩緩閉上眼睛來,身體裡面虛無缥缈的空乏,讓她一陣陣的難受。
要不是知道自己受了内傷,她還真擔心自己已經大限将至。
剛讓秦先生退下,姬紅骨又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來,便問他:“這一整天,重樓月在做什麼?
”
翩然居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燕邪受傷,蒼龍衛死了那麼多人,對于對江山有野心的重樓月來說,一定不會放過這一次的機會的,這一整天,他應該是有所動作的。
“屬下白天的時候還見過他在書房,沒聽說要出去,不過,昨晚上,他是一整夜沒回府的。
”因為姬紅骨先前吩咐過他要看着安陵王,他有什麼動靜一定要告訴她,所以,他習慣地找他了。
聽了他的話,姬紅骨并沒有說話,昨天晚上,他是不是也去看了那一出熱鬧了?
那麼,他在哪呢?
他看姬紅骨的臉色,并沒有什麼變化,想了想又說:“屬下剛才來您這裡的時候,看見他好像又出府去了,因為皇帝的人守着整個安陵王府,所以,他是悄悄潛出去的。
”
那些禁軍是擋不住重樓月的,這個毋庸置疑。
但是這幾天,這個男人頻頻有動作,到底在忙些什麼呢?
姬紅骨料想秦先生也是不知道的,擺擺手讓他下去:“你去吧,他什麼時候回來,你來和我說一聲。
”
隻有知道重樓月什麼時候在府中,什麼時候不在,她才好安排自己的閉關。
那個男人要是知道她再度找娈童合歡修煉桃花醉,不知道會不會把她頭頂上的安陵王妃的帽子給摘了,要是不摘她的帽子,那麼,他就會覺得自己頭上的帽子變綠了吧。
意識到自己想多了,姬紅骨連忙冷靜了下來,讓自己的心慢慢地往下沉,腦中一片混沌,迷迷糊糊之中便睡了過去。
秦先生看見她躺下來要睡了,拉過毛毯給她蓋上,聽見外面有腳步聲,透過薄薄的窗紙看見那青衣少年僧人正朝着這邊來了,他輕巧地從窗戶翻了出去。
推門進來的阿奴正好看見風吹動軒窗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心裡已經有了疑惑。
他是一個十分細緻的人的,出門的時候他明明記得看了一眼這房内的門窗,确定都關好了之後才帶着木棉出去,而現在回來,卻看見窗戶打開了。
心中自是疑惑的。
快步走到窗前,探頭看了看外面,發現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才關上了窗來。
見姬紅骨已經睡着了,便也不去打擾,自己在她床前的地毯上找了一個位置盤腿坐下來開始打坐。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守着她的時候,竟然讓他覺得很是熟悉自然,那種感覺就像回到了很多年以前,他也曾和其他的兄弟一起,在不同的夜晚裡,守在那個女子的床邊。
那個時候的時光啊,翩跹得讓人覺得無痕無迹,最後想起來,往事卻都沉重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