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司徒楓作為林瑞的boss,也來到現場探班。
林瑞和司徒楓走在片場的小道上,看着這高低不平的泥巴村莊,林瑞有種莫名其妙地滄桑感。
“你這節奏夠快啊,婚都結了,孩子都有了,你是坐火箭的嗎?
”司徒楓笑道打趣林瑞,但是這笑容裡卻帶着明顯得苦澀和辛酸。
天知道,他看見江景琰在微博上曬出那張結婚證的照片的時候,心裡有多痛。
那一張結婚證卡斷了他所有想要期待的萬一。
喜歡身邊這個人同樣那麼久,但是她卻已嫁人,為人妻,為人母。
這個世上怕是沒有人比他更加的可笑吧。
“那你也該加快腳步了,我覺得柳涵挺不錯的,司徒爺爺估計等着當曾爺爺呢。
”林瑞埋汰道。
“行了,你就别給我整這些有的沒的,我要是真挑起對象來,就你這樣勉勉強強及格還是看在從小的情分上,我今天來探班是假,來代替父親邀請你參加爺爺的八十大壽才是真的。
”司徒楓表明來意,明明可以電話解決的事情,他卻執意要跟林瑞見面講。
“沒問題啊!
”林瑞爽快地答應道。
“到時候别忘記帶江景琰,爺爺老是念叨你們兩個,前幾天還在抱怨說你們結婚都不告訴他老人家,所以千叮咛萬囑咐我要把你們邀請過去,你啊,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賠罪吧。
”
司徒楓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丈夫”這個詞,它就像一根短小柔軟的魚刺一樣卡在嗓子眼,咽不下去取不出來,實在梗地他難受。
和林瑞又匆匆聊了幾句,司徒楓也就離開了片場。
再呆下去他怕自己無法塑造這完美的形象。
林瑞回到片場,燦燦站在旁邊支支吾吾,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但是卻磨磨蹭蹭半天說不出口。
林瑞把劇本“啪”地一聲合了起來,一副了然地樣子看着燦燦,“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出來,憋在喉嚨裡不難受嗎?
嗯?
”
林瑞轉手把燦燦拉到了自己跟前,“跟我你還要顧忌什麼嗎?
早就覺得你有心事,今天就痛痛快快地說出來。
”
燦燦望着林瑞,不一會眼眶就花了,她低下頭。
“瑞瑞姐,對不起,我給你找麻煩了。
”燦燦哽咽道。
“你說那些流言蜚語?
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
跟在我什麼這麼久,你要是還說這句話那可就真的叫我覺得難過了。
”林瑞摸摸燦燦的頭,輕笑道。
自從上次林瑞帶着燦燦從邵澤天房間裡出來的事情不知道怎麼傳開了,燦燦就一直悶悶不樂地,總覺得自己做錯了事。
林瑞這樣一說,燦燦更是覺得難受,竟然低聲啜泣了起來。
林瑞也就陪着她,任她發洩,這段時間也的确是苦了她,在這些流言蜚語中煎熬着。
“瑞瑞姐,我想去自考。
”燦燦突然擡起頭望着林瑞,眼中的堅定就像打鐵最後的一錘一樣,梆的一聲一錘定下了鐵器的形狀,而燦燦這麼一說也定下來她未來的路。
對于學習這件事,林瑞從一開始就是支持的。
隻是以前是燦燦堅持不去,現在她自己提了這件事,自然也算得上城了林瑞的心。
林瑞高興地拍了一下燦燦的肩膀,然後說:“很好啊,我支持,那你想學什麼有沒有想好?
”
“我想學編劇。
”燦燦很快就回答了林瑞,沒有片刻的猶豫。
林瑞怔了片刻,一向最讨厭咬文嚼字的燦燦竟然會選擇編劇這條路。
真是鐵了一條心的節奏,一個導演一個編劇還真是天生一對,搭配剛剛好。
看着燦燦這期待的臉龐,林瑞實在是不忍心說什麼,隻能連連稱贊,給燦燦力量。
沈清拍完戲從這邊低頭匆匆路過,顯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林瑞喊了好幾聲她都裝作沒聽見,很快走開了。
沈清最近躲林瑞躲的厲害,這完全不是她的作風。
每每林瑞想跟她聊上一聊沈清就各種借口百般托詞。
這一次,林瑞顯然不打算放沈清走。
“你幹什麼啊?
最近一副見了我跟見了鬼一樣。
”林瑞拽住了沈清地胳膊,然後故意說道。
隻見沈清看了周圍兩眼,把林瑞拉到了一旁。
她現在見了林瑞就跟見了催命符一樣,比鬼還糟心。
“林瑞,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一定要認真聽,從今天起,你就當不認識我,我跟你也不熟,你做什麼我都不知道,你跟我的關系并不好,知道嗎?
”沈清嚴肅地樣子堪比路上精神失常的婦人,時不時就要拉着一個人問問叨叨兩句。
這番話任誰聽了都會覺得不正常,林瑞也一樣,她一把拍掉了沈清的手。
“你是犯病了嗎?
”林瑞把手放在沈清的額頭上,正兒八經地說道。
“你才犯病了,我比你都正常,你有沒有聽我說,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反正咱倆保持距離,距離你懂嗎?
除了拍戲,私下别有任何交流,也麻煩你做什麼可都閉着我點,我沒開玩笑。
”沈清見林瑞“你有病要吃藥”的樣子又強調了一遍。
林瑞啧啧到,然後搖搖頭一個走了。
在她心裡,沈清這會可能神經不正常,也許喝醉了就好了。
燦燦要去學習,那林瑞助理的位置就空了下來。
一時間林瑞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跟Jason和司徒楓說,但是這邊又不能少了助理。
而柳涵又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消息,說自己事情不多可以頂替燦燦的班,等找到新的合适人選再換過來。
林瑞覺得這是最好的方式,畢竟柳涵是熟悉的人。
在這個緊要關頭,林瑞還真的不怎麼敢用人。
所以,柳涵就頂了燦燦的班,成了林瑞的臨時助理,但是這造型師的工作她還是在做。
ray國際的拍攝海報也因為林瑞懷孕的事情一拖再拖,終于拖不下去了。
林瑞回去做産檢的那天,夏洛直接把人拉倒了攝影棚。
“姑奶奶,我真的是沒轍了,你這畫報要是再不拍,這ray國際首飾就真的要擱在這兒了。
”夏洛一臉生無可戀。
他冒着被江景琰砍死的風險把林瑞帶到了這裡。
林瑞心裡也明白,夏洛這是在顧忌江景琰,其實她一點事兒都沒有,也本來就是她理虧,這于公于私她都不能罷工下去,所以一口便答應了下來。
幸好帶着柳涵,這柳涵因為她懷孕的原因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純植物化妝品,說是古法研制對孩子沒有任何影響,林瑞将信将疑,最後發現用着還不錯,是比她之前買的化妝品好很多,所以就這樣用了下去。
化好妝,林瑞便投入了第一場拍攝。
柳涵站在旁邊目不轉睛地頂着林瑞擺好各種姿勢,相機的咔咔聲和攝影師的聲音是這個攝影棚裡唯一的聲音,她放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這樣不自覺的反複,最後她拉過旁邊的椅子做了下來。
或許,林瑞天生就是為熒幕而生的人,她一站在那裡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散發着流光溢彩。
“林瑞,若是到後來你知道我費盡心思接近你的目的,應該會恨我的吧。
”柳涵撐在座椅上,遠遠地望着林瑞,聲細如蚊,但是臉上卻沒有半分情緒起伏。
西班牙,那個生她養她的家,她終究會回去的。
也一定會回去的。
在場同樣關注林瑞的可不止柳涵一個人,還有ray國際首飾的設計師瑞娜和夏洛的秘書唐冰。
當初因為林瑞的原因,作為ray國際首飾設計師之首的安娜被夏洛強制調回英國,在外人看來起因隻是在簽約儀式上的失策,僅僅因為這樣未免處罰也太重了一些。
所以,林瑞在ray國際首飾設計師團隊裡除了個把個眼睛腦袋清明的,其他也都對林瑞頗有一些微詞。
這也是江景琰為什麼遲遲不讓林瑞進行拍攝畫報的原因之一。
“林瑞這還真是命好啊,我們安娜姐就沒有這麼好命,我就真的想不通了,安娜姐做了什麼就要脫離我們團隊,總裁的處罰真的是太重了。
有個合作夥伴的未婚夫,就是好,做什麼都有人在背後撐腰,受了委屈也有人抱不平。
”瑞娜抱着空的首飾盒子站在一旁說着一些冷言冷語。
今天她是臨時被叫過來的,要不然她才不來,現在的大明星一個比一個難伺候,擺架子不說,還得理不饒人。
瑞娜打心底裡是覺得林瑞就是那一種人,想當初林瑞整胡菲的那個直播看着就覺得讓人汗毛豎起,這要是擱到一般的明星,就算不被吐沫星子淹死也估計讨不了多少好。
但是林瑞照樣混得風生水起。
看來有一個強大的東家還真是有利可圖,至少能夠在後面擦辟谷。
一旁的唐冰眼波平靜,沒有透露出半分的其他意味,就連站着都是一副兢兢業業地模樣,灰色的職業套裝仿佛就是為她定做的一樣,一朵薔薇花的兇針挂在兇前,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唐助理,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說嗎?
”瑞娜一個人自言自語還是覺得沒意思,此刻她想要一個能夠和她一起産生共鳴的人在一起談論一下正在拍攝的林瑞。
不是刻意诋毀,隻是普通的茶餘淡飯的談資。
唐冰連看都沒有看瑞娜一眼,而是出聲警告道:“瑞娜,一個好的設計師是不會帶着濃烈的個人色彩去看待自己作品的代言人。
”
瑞娜面色一紅,怯怯地不敢再繼續說什麼。
唐冰繼續看着林瑞的拍攝,她認真的疏離的氣質中帶着絲絲入骨的溫柔,就好比當初在甄選的時候一樣。
林瑞當時走的決絕,并沒有回頭看上一眼,自然也不認識她。
第一組的拍攝已經結束,林瑞伸伸腰走到攝影師跟前,看了一下照片,滿意地點點頭。
“今天還有一組,辛苦了。
”攝影師不好意思地笑道。
林瑞回應笑意,然後往柳涵走去。
“瑞瑞姐,我這還是第一次看你拍攝畫報呢,你就跟畫裡走出來的人一樣,太漂亮了,到時候這個畫報一出去,肯定會轟動的。
”柳涵臉上洋溢着赤裸裸地贊美。
“哪有你說的那麼好,換裝吧,接下來會穿着戲服一樣的衣服拍攝,你看着做造型。
”林瑞一邊走一邊跟柳涵說道。
劇組的衣服她還真的不能帶回來,所以夏洛一早就準備好了,這一點也算是貼心。
說起夏洛,這會正跟江景琰在攝影棚外兩個人橫眉豎眼。
“你至于嗎你?
不就是來拍個畫報,人家林瑞自己都沒有說什麼,反倒是你自己大驚小怪的。
”夏洛雙手拄着圍欄,看着這四周并未有什麼人,才小聲地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
瞧瞧人家這話說的,多麼的有理有據。
可是江景琰也聽不進去啊。
“隻此一次。
”江景琰恨恨地說道,臨走之前還哼了一聲,瞪了夏洛一眼。
“哎……做人難啊,做個事事兼顧的人更難啊,做個事事稱心的人難上加難啊。
”夏洛感歎道,跟在江景琰身後進了攝影棚。
第二場拍攝,要比第一場拍攝快很多,林瑞穿上服裝就宛如入了戲一樣,讓攝影師連連稱歎。
“你自己看看,林瑞這發揮多好啊,你就是個榆木腦袋,隻當林瑞是你媳婦,你孩子他媽,你倒是也睜大你那雙慧眼看看清楚,你枕邊的女人可不是吃素,人家上得熒屏,下得廳堂,還打得了心機婊,鬥得過小三,這樣一看我挺同情你的,真的。
”夏洛雙手插在西服口袋裡,正兒八經地說道。
江景琰扭過帶着奇怪地眼神掃過夏洛,然後往旁邊挪了一兩步,和夏洛保持距離。
夏洛語塞,站在原地繼續看着林瑞拍攝。
他這嘴啊,該閉閉了。
說真話也被人嫌棄。
林瑞拍完畫報,江景琰就把她給帶走了,夏洛心裡苦也說不出什麼,隻好帶着唐冰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