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端木暄眼觀鼻,鼻觀心的回着太後的話。
靜靜凝睇端木暄片刻,太後對她招了招手:“暄兒,你過來。
”
“是!
”
端木暄依言上前。
親昵的拉起端木暄的手,太後歎道:“哀家知道,此事于你太過委屈,可……自登基之後,皇上便不再聽哀家的,此事更是負氣以為哀家隻偏向煦兒,若哀家再去規勸,是怕結果更是适得其反!
”
悠悠歎了口氣,太後拉着端木暄的手更用力了些。
端木暄輕歎:“太後無需自責,能夠嫁入昶王府,是暄兒的福氣!
”
不經意的,随着端木暄此言一出,邊上正在煮茶的姬無憂竟是一頓!
但是很快,他便又恢複常态。
“翠竹!
”
太後喊了聲翠竹,隻見翠竹點了點頭,便轉身出了寝殿。
隻片刻,翠竹複又進殿,在她手裡捧着一隻精美的雕花匣子。
“哀家知你娘家無人,既是要出嫁,這嫁妝自然該是由哀家來準備的。
”
應着太後的話,翠竹走上前來,将雕花匣子打開,珠光寶氣閃爍,匣子裡珠钗手飾應有盡有,皆是上上之品!
“這……”
擡眸,望入太後平靜的雙眸之中,端木暄小嘴微翕。
過去幾年,太後沒少賞賜她,金銀珠寶于她來說隻是身外之物。
其實,太後本不必如此!
“哀家給你,你拿着便是。
”喟歎一聲,太後睨了眼翠竹,又道:“翠竹丫頭自進宮便跟在你身邊,你若出宮,便連她一并帶了去。
”
這,倒是她想要的。
嘴角輕揚,手仍是被太後拉着,端木暄輕輕福身:“暄兒謝太後厚愛。
”
她素來與翠竹聊得來,若翠竹與她同往,到時即便赫連煦不喜于她,她也不至于太過無聊。
擡起将雕花匣子夾層裡的小抽屜打開,太後從中取出一塊墨綠色的玉佩,輕喟着遞給端木暄:“這個……哀家本就是要留給兒媳的,今日,也一并給了你。
”
那玉佩,通體墨綠,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但,更重要的是,玉佩之上所雕圖案,竟是龍銜鳳珠!
殿内,端木暄和姬無憂的目光,皆都停留在太後手中。
太後手上的玉佩,通體晶瑩剔透,泛着墨綠光澤,更重要的是,其上镌刻的圖案竟是龍銜鳳珠!
鳳銜龍珠,龍銜鳳珠。
一樣的大小,一樣的色澤,一樣的玉石材質……
想來,這塊玉佩和她身上的那塊玉佩,該是一對的。
“暄兒謝太後賞!
”
并未多做推辭,輕輕的,端木暄接過太後遞來的玉佩。
玉佩在手,透着絲絲清涼,她的心底卻溢出一絲淡淡哀愁。
世事無常!
有誰知道,這兩塊玉佩,此刻竟都落到她的手裡?
由端木暄扶着坐下身來,太後遙想當年,喟歎說道:“這玉佩本是一對的,乃是當年先帝賜予哀家的,另一塊在煦兒手上。
”
暗道一聲果然,端木暄微抿着唇點了點頭。
“哀家希望日後你跟煦兒……”
“唉呀!
”不等太後把話說完,一聲歎息傳來,從方才便在旁邊安靜煮茶的姬無憂出聲道:“無論本侯爺花費多少心力,煮出來的茶怎就跟暄兒煮的不是一個味道呢?
”
邊上,煮了半天茶的姬無憂手持茶杯,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見他如此模樣,太後竟被逗得撲哧一笑:“你哪裡是煮茶的那塊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