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我愛你嘛,陸先生
陸諾桐跟紀予澤離婚了,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是出了門,紀予澤還是惆怅的歎了口氣。
“從今往後,就是二婚了。
”
紀予澤感歎了一句。
陸靖安看了紀予澤一眼,那眼神好似能将紀予澤凍成冰塊渣子。
紀予澤四處望了望,一回神他看見陸靖安的眼神。
立馬賠着笑:“我真的沒有,别的意思,我就是純感慨。
”
畢竟,二婚,也是真的…
“這樣的感慨,還是少一點為好。
”
陸靖安說完,牽着陸諾桐的手,示意她上車。
陸諾桐坐上了副駕駛,陸靖安坐進了駕駛位,紀予澤想去拉車後座的時候。
發現車門被鎖死了,紀予澤就敲了敲車窗。
“鎖車門幹嘛,我還沒上去呢。
”
陸靖安降下一點車窗,“當然是,想讓你走回去。
”
而後,紀予澤就站在原地,看着陸靖安的車越開越遠。
靠,他的錢包還在車上呢。
不過…
這個場景怎麼那麼熟悉,好像陸靖安沒少這樣剝削他。
“死腹黑男。
”紀予澤叉着腰,站在原地罵了一句。
罵完之後,還是要靠兩隻腳,緩緩走回家。
…
第二天傍晚,陸諾桐帶着陸靖安跟紀予澤還有包子,來到了唐家。
進去沒走多遠,就看見泳池裡沈唯哲跟沈唯逸在遊泳,陸諾桐就過去打了個招呼。
“呼…你到底是把婚離了。
”
沈唯哲從泳池裡探出個頭,把泳鏡摘掉後,他說了一句。
陸諾桐低頭,看着沈唯哲,還沒看多兩秒,人就被陸靖安拉到了身後。
“你們唐家的情報網,果然名不虛傳。
”
“呵…”
沈唯哲似乎不太想搭理陸靖安,他拿腳蹬了一下泳池邊緣,然後仰泳,遊走了。
陸靖安突然跳下水,他将沈唯哲從水中拉向自己。
“你這性格,倒是愛恨分明。
我們來比一場怎麼樣,如果你輸了,就不準在别人面前,诋毀我一分。
我輸了,任你處置,如何?
”
“呵,我還比不過你一個老男人,比就比。
”
沈唯哲看上去很氣勢滿滿。
陸諾桐看着沈唯哲,心道,到底是年輕不懂事。
跟陸靖安比,想當年,她被陸靖安虐到懷疑人生…
沈唯逸朝這邊吹了聲口哨,然後他從泳池中起來,坐到岸邊。
陸靖安去換好了泳裝後才出來,跟陸靖安一比,很明顯的,沈唯哲還很青澀。
陸諾桐捂鼻子,一旁的包子很興奮。
包子:“哇塞,叔叔出場自帶光環,好帥。
”
紀予澤抱着包子看熱鬧,“帥吧,偷偷告訴你,爸爸更帥。
”
從泳池這邊遊到對岸的那邊,陸靖安赢得分毫不費力,沈唯哲從水裡起來,裹着毛巾面色不太好的看着陸靖安。
“願賭服輸,我以後不會說你什麼。
”
陸靖安拿毛巾擦了擦頭發,聞聲他手上的動作一頓。
含着長輩的那種善意的眼神,就放在了沈唯哲身上。
沈唯哲不爽了,“你那是什麼眼神?
”
“你還年輕,要走的路還很多,需要慢慢磨砺。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接管陸氏了。
年輕人,恣意一點,沒有什麼,好好努力…”
陸靖安說完,跟沈唯哲報以一個理解的笑容。
然後問一旁的管家:“可以給我找套衣服嗎?
”
“當然可以,您跟我來。
”
陸靖安跟着管家走了。
陸諾桐眼尖的發現,沈唯哲的耳朵泛紅了,他害羞了。
想必,經過這一次的,男人之間的解決辦法。
沈唯哲對陸靖安的看法,已經改觀了。
一頓飯吃下來,還是和睦的。
陸諾桐的幸福,說到底是握在她自己手中的,她喜歡誰,選擇誰,唐家不會幹預,隻會祝福。
吃過飯陸諾桐起身告辭,她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是來跟唐家告别的。
她準備回藍城。
出了門,陸諾桐示意唐家二老不必再送,但是唐家二老還是将他們送上了車。
目送着車緩緩開走,沈唯哲想起吃飯之前,陸靖安走了之後,陸諾桐和他說的一番話。
“如同靖安說的,你還很年輕,恣意一點沒有什麼,但也是因為你年輕,我想告訴你,沒有誰,是可以對别人的人生,妄下決定的。
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會跟靖安之間橫生事端,别離五年。
但同樣的,如果沒有你,我可能就跟靖安生死之隔。
我不謝你,也不恨你,因為…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沒有對錯。
”
沈唯哲想笑,有覺得心中含些刺痛,兜兜轉轉,他們竟是以這樣的方式,得到了原諒。
但對于當年幫失去記憶的陸諾桐妄下決定的事情,沈唯哲覺得自己沒有錯。
也許時隔幾年,他不會這樣想,但至少現在,他覺得沒有錯。
…
七日後,将國外的一切事情安排妥當後,三人正式回國。
他們回國回的很低調,幾乎沒有人知道,這次回國還帶回了一個陸諾桐。
隻不過,陸靖安要結婚的消息,倒是以風速,傳遍了藍城上流圈子。
這下算是炸開了鍋,很多人紛紛提前賀喜,并表示婚禮一定會到。
陸諾桐想了想,她決定以沈如君的身份,嫁給陸靖安。
她打電話公布婚訊的當天晚上。
沈唯哲的越洋電話就打了過來,問陸諾桐:“真的想好了嗎?
”
“我從恢複記憶的那一刻,就想好了。
”
那端沉默了很久,“好吧,我祝福你,到時候我會回去,娘家那邊,總要有人送嫁。
”
“我不謝你…”
“我知道,我們是一家人。
”
“對,一家人。
”
後知後覺的陸諾桐,才恍然清楚,其實沈唯哲和沈唯逸,在上一輩的恩怨裡,也是無辜的。
從今往後,大家都是一家人。
挂了電話以後,陸諾桐轉身,走到書房,男人見她來,将攤在桌子上的設計圖紙收起來。
“搞什麼,這麼神秘?
”
“秘密。
”
陸諾桐笑着伸手要去搶,男人将設計圖紙背到身後,任由她上蹦下跳,就是不給她搶到。
最後,陸靖安借着身高優勢,将圖稿放在櫃子頂上,陸諾桐夠不着,就作罷了。
作罷了以後心中又不是很服氣,就打趣了一句:
“你不會,是在給我設計婚紗吧?
怎麼樣,我是不是猜中了?
”
“嗯…不告訴你。
”
陸靖安說這話的時候,波瀾不驚,讓陸諾桐覺得,她肯定猜錯了。
不是婚紗設計稿,那他在塗塗畫畫什麼?
陸諾桐猜不到,就低低說了一句:“無聊。
”
“告訴你了,就不是驚喜了。
”
男人用哄小孩一般的嗓音,哄她。
見她背對着他,陸靖安又走過去将人圈在懷裡,強勢的把她轉過來,面朝着自己。
陸諾桐拗不過,就在他兇口畫圈圈,抱怨一般:
“婚禮還有幾天,婚紗照什麼時候拍?
我感覺我好閑,昨天跟灣灣喝了一下午的茶,我一點都不像一個要結婚的人。
”
“婚禮還有一個月,婚紗照,七天後開拍。
”
陸諾桐擡頭,對上男人那雙含笑的眼眸,她抿唇跟着笑了一下。
“你倒是沉得住氣,我以為你恨不得馬上就把我娶了。
”
“都沉了那麼多年了,也不急于一時。
”
“你就裝吧。
”
陸諾桐推開陸靖安,朝門外走。
“去哪?
”陸靖安問。
“去單身之夜。
”
陸諾桐說完,正準備出門,手腕就被人抓住。
陸靖安皺眉,好似極度不滿陸諾桐去參加什麼,單身之夜,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聚會。
“哎呀,就是我,藍灣灣,聞如夢三個人聚一聚。
你事真多,松開啦。
”
聽到這話,陸靖安才松手,讓陸諾桐走。
陸諾桐走了兩步,又倒回來:“包子好像還在寫作業,待會有不會的來問你,你别吓他好麼。
”
陸靖安靠在門框上,聞言淡淡一笑,“放心,不會的。
”
陸諾桐哼着歌,高高興興的出門了。
陸靖安微調整了一下設計稿,而後放下鉛筆去包子房間,他打開門的時候。
看見的是包子在看漫畫書,紀予澤坐在兒童書桌前,嘴中念念有詞。
“這個是什麼來的,單韻母?
複韻母?
百度一下…”
陸靖安看了一會,就見紀予澤豪爽的把答案往書桌上一拍,“兒子,答案已經寫好了,你待會抄上去就行了。
這天天的aoe的,你們老師也不嫌煩。
”
包子,“是的呀爸爸,我都煩死了,卷舌音翹舌音的。
今天語文課,桃子還說我,是班上最笨的同學。
我明明拼音聽寫得了25分,比上次的零分,我進步了整整25分!
”
“居然有這麼不識擡舉的女人,嫌棄我兒子笨?
開玩笑,明天爸爸給你們語文老師打個電話,叫她下次拼音聽寫,給你打一百分。
”
“呵,你還上天呢。
”
陸靖安聽不下去了,冷冷的開口,紀予澤下意識的把寫好的答案握在手中,卷成團。
陸靖安走過去,拿着紀予澤的手,硬生生将他的手掰開,把裡面的紙團拿出來。
當着這兩個人的面撕碎,“不學無術。
”
然後,陸靖安把紀予澤拎出去,一路拎出大門,砰的一聲關門外面。
紀予澤:“…”
為什麼要把他扔出來,他做錯了…
什麼?
再回去書房的時候,包子已經正襟危坐的坐在寫字桌上,認真的寫作業。
“明天我會給你請一個家教老師過來,你的語文,重點補習。
現在,哪裡不會,告訴我,我給你補習。
”
包子,擡頭,望着陸靖安那雙嚴厲的眼睛,怯怯開口:“哪裡…都不會。
”
“那就從頭補,翻開語文書,第一頁。
”
…
相比于包子面對拼音的一團糟的痛苦,陸諾桐這邊可以說是喝的很歡快了。
三個人本着不醉不歸的精神,喝了很多,桌面上擺滿了空的雞尾酒瓶。
“終于,看見你跟他,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
聞如夢跟陸諾桐碰杯,陸諾桐有些微醉,她喝了口酒。
“是啊,沒想到我最早嫁了,你們兩個單身狗,什麼時候嫁人啊。
”
“咳,不嫁了,我們倆準備孤獨終老,然後找個世外桃源歸隐…”
藍灣灣說完後,跟聞如夢對視一笑。
“說起來,聞意離,都離婚三年了,如夢,你真的,沒有考慮過?
”
喝了一會酒後,藍灣灣問聞如夢,陸諾桐聽見這話立馬來了八卦精神。
她甩了甩頭,看着聞如夢,等她的回答。
“我還聽說顧钰每天往你辦公室送一束紅玫瑰,你真的,就沒有考慮過?
”
聞如夢反問藍灣灣,陸諾桐又看着藍灣灣。
“行,我多嘴了。
”
藍灣灣笑,敬了聞如夢一杯酒。
聞如夢頗為豪邁的雙手拿着酒杯,如同武俠片中的俠義之人一般,舉杯,看着藍灣灣。
“往事一杯酒,再愛不回頭。
”
又玩鬧了一會,聞如夢似是想起什麼,才跟陸諾桐說:“你大概想不到,歹毒陰狠的霍和雲,在一次行動中,死亡了。
據說,是為了救一個小男孩…”
陸諾桐握着酒杯的手一頓,那一瞬間,她的眼中閃現的,不是對霍和雲的恨。
而是她想起那次火災,他逆着人群而來,救她的場景。
還有初見時,他問她:“我身邊還缺個舞伴,要來嗎?
”
那個壞人,他曾經,善良過。
…
陸諾桐玩到很晚,被人送回南水灣,剛下車,她就蹲在路邊吐了個昏天黑地。
陸靖安走過去将她扶起來,拿袖子不嫌髒的幫她擦了擦嘴巴。
“喝那麼多酒幹什麼,現在舒服了?
”
“開心啊。
”
陸諾桐真整個人都搭在陸靖安身上,她拿腦袋在他脖頸上蹭了蹭。
“哥,哥哥哥…”
“幹嘛?
”
陸靖安看着懷中耍酒瘋的人,也是無奈到了極緻。
“我愛你嘛。
”
陸靖安将陸諾桐抱起來,他問她:“然後呢?
”
“然後,餘生,請多指教啊,陸先生。
”
陸靖安低頭,滿眼寵溺的低喃了一句:“傻瓜。
”
“嗯,什麼?
”
陸諾桐仰頭,醉眼迷離的望着那個人,那個他滿心滿意愛了如此多年的,男人。
“知道啦,陸太太,餘生,請多指教。
”
他說。
夜幕裡,陸靖安抱着陸諾桐,沿着路燈緩緩走回家。
星光滿天,偶有蟲鳴,一切都那麼的靜谧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