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我不準你說她一句不是
李星辰說錯了,藍灣灣一直都很在乎顧钰,隻是顧钰什麼都不說,而她又太後知後覺。
“顧钰…他,怎麼了?
”
“你不知道嗎,顧钰他母親被抓了,而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
藍灣灣當然知道李星辰是做什麼的,他曾經是名動藍城的第一大律師,而且,專打極其刁鑽的刑事案件。
“如果你真的想得到我,就不應該告訴我這些。
”
李星辰告訴藍灣灣這些,無疑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說這些,讓她知道顧钰是有苦衷的。
那麼,藍灣灣的心,就會更加偏向于顧钰。
“我不在乎。
”
李星辰開車,他緊抿了嘴唇,冷硬了線條。
“顧逸一旦放手,就别妄想從我這裡得到你。
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
藍灣灣靠在車座上,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李星辰把藍灣灣送回了她自己家,藍灣灣處理了一些公事後,晚上差不多晚飯時間,藍灣灣又去了趟醫院看明敬。
她去的時候,在醫院看見了顧钰,他面色哀痛。
藍灣灣提着保溫飯盒的手一頓,見顧钰這幅模樣,心裡咯噔一下子。
顧钰見她來,轉身就離開了。
“怎麼了?
”
藍灣灣扯住顧钰的助手,問了一句。
助手欲言又止了很久,最後低低的跟藍灣灣開口:
“顧總的母親,在監獄自殺了,送來醫院的時候,人已經沒氣了。
”
藍灣灣得知消息,趕緊過去追顧钰,卻被顧钰當着很多人的面呵斥了一句:
“不要跟着我!
”
藍灣灣将保溫飯盒遞給顧钰的助理。
她轉交的時候輕聲說了一句,“顧總這裡我跟着,你幫我去照看下孩子。
”
然後藍灣灣就追着顧钰繼續跑,分毫不管顧钰剛才在衆目睽睽之下,給她難堪。
“顧钰,我穿着高跟鞋,跟不上你,你等等我。
”
藍灣灣一邊追,一邊在顧钰身後喊。
她這樣一說,偏偏顧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藍灣灣眼見着要追不上顧钰了,她也不管了,朝前猛的一撲。
結果顧钰沒有撲着,她摔在水泥路上,撲通一聲,路過的人見到了都縮縮肩膀。
可能是替藍灣灣疼。
顧钰轉身,見藍灣灣頭朝下,摔了個狗啃泥。
他的手握了幾握,最終于心不忍的走過去,将藍灣灣攙扶起來。
藍灣灣的額頭摔紅腫了一片,膝蓋和手臂也擦破了皮,髒灰混着皿肉。
觸目驚心,顧钰不由得就沉了眉頭。
“藍灣灣,你是豬嗎?
”
藍灣灣卻沒有說話,她撲過去抱着顧钰的脖子。
顧钰感覺脖頸裡有溫熱的水,他知道,她哭了。
“顧钰,你走的那麼快,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放過我,怎麼言而無信。
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扛好不好,别一個人默不作聲的。
”
顧钰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後他更用力的抱着藍灣灣,他的喉嚨很緊,嗓音很啞。
“灣灣,我隻是,不想你看見這樣脆弱的我。
”
藍灣灣沒說話,她也伸手,将顧钰抱的更緊。
念及藍灣灣有傷在身,顧钰将藍灣灣送去診室處理了一下傷口。
消毒的時候藍灣灣掐着顧钰的手,她又不敢用力掐,所有的疼都隻能自己忍着。
“灣灣,疼你就掐我。
”
顧钰出聲提醒藍灣灣,叫她别硬撐着。
藍灣灣額頭有些細汗,她在這樣的疼痛裡還能輕笑出聲。
她說:“顧钰,現在的我,好比現在的你。
”
他要獨自一個人承受心裡的痛,那她就能一個人,承受身體上的痛。
顧钰握緊藍灣灣的手,這個男人,第一次在藍灣灣面前,濕潤了眼眶。
藍灣灣不讓醫生給她包紮,她任性的就塗了藥水,離開的時候,顧钰的眉頭緊皺。
藍灣灣的傷口剛好摔在膝蓋上,她每走一步,就牽扯傷口,疼的難以走路。
顧钰見她走了幾步後,腳步異常,伸手就要去抱着她。
藍灣灣卻推開顧钰。
“你能帶着傷痛走路,那我就能,我不要你管我。
”
顧钰輕歎,他伸手,不容藍灣灣拒絕,強硬的将她打橫抱起來。
“我很難過,但是喪母之痛無法分享,但你很疼痛,我卻能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裡,減少你的痛苦。
”
顧钰這話,說的帶着幾分深意。
藍灣灣明白,他是婉轉的告訴她,她幫不了他。
“顧钰。
”
“嗯?
”
“你有,什麼打算嗎。
我們,還能不能夠在一起?
”
顧钰聽到這話微微頓了一頓,然後他低頭,看着藍灣灣。
“和我在一起,你想嗎?
”他反問藍灣灣。
藍灣灣勾着顧钰的脖子,她低低的說了一句,很輕的嗓音,如黃鹂般婉轉。
“你想我就想。
”
顧钰輕輕勾唇,他看着懷裡被她抱着的那個小女人。
“我想。
”
他舍不得逗她一句,難得她如此乖巧的把選擇權,都交到他手中。
顧钰抱着藍灣灣去明敬那的時候,李星辰靠在牆壁上,見顧钰抱着藍灣灣過來。
他的眸色很寒,但是見藍灣灣膝蓋上和手肘上都有傷痕,他也沒有沖過去說什麼。
藍灣灣從顧钰懷抱裡下來,對李星辰的到來,她還是挺詫異的。
“我突然改主意了,我想,我們舉行了婚禮以後,我在捐獻骨髓。
”
李星辰在這個節骨眼上的‘坐地起價’,讓藍灣灣沉了雙眸,她收起剛才對着顧钰的笑,冷冷的看着李星辰。
“怎麼了,有什麼意見和問題嗎?
”李星辰明知故問了一句。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我怎麼敢有意見,和問題。
”
藍灣灣話中暗含了多少諷刺,李星辰都裝作聽不懂,他擡起雙眸,玩味的看了一眼顧钰後。
跟藍灣灣說:“那就這樣吧,婚禮的日子就定在…顧钰母親的葬禮。
”
李星辰該是有多恨顧家,又是多恨顧钰,才能說出這麼傷人心的話語來。
藍灣灣一聽這話就怒了,她瞪着李星辰。
“做人不要太得寸進尺!
”
“你不答應?
”
藍灣灣看向病房裡的明敬,她第一次發覺,在命運面前,自己是那麼的無力。
藍灣灣偏頭,她紅了眼睛,她甚至都不敢去看顧钰是什麼表情。
李星辰捏過藍灣灣的下巴,他不屑的輕嗤了一聲。
“為顧钰哭,藍灣灣,你值得嗎?
那個男人曾經傷你傷的那麼深,你好了傷疤就忘了疼,你不覺得你自己賤嗎?
”
顧钰上前,打開李星辰的手,他将藍灣灣攬在懷裡。
“李星辰,你最好去看看心理醫生。
還有,我不準你罵她…”
顧钰還沒說完,李星辰就笑着開口:“我不就是說了她賤嘛…”
話剛落,李星辰已經被顧钰一拳打的撞在牆上,唇角挂着剛流出來的皿迹。
“呵呵…我本來也就是無心,話趕話趕到了那一句,我是為她不值得,為她愛你這樣一個男人不值得。
”
李星辰擦了擦唇角的皿迹,說道。
藍灣灣從顧钰懷裡走開,她看着李星辰。
“我值不值得,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但是李星辰,你把婚禮的日子選在顧钰母親葬禮的那一天,心思真是太過于歹毒。
這樣的你,讓我覺得很恐怖。
”
李星辰看着藍灣灣,她站在顧钰一端戰線,來指責着他。
那一幕,可真的是,很紮他的眼睛。
紮的他眼睛生疼。
“說起心思歹毒這個詞,最讓我想起的,還是顧钰的母親。
你說,大家都是女人,她是怎麼能夠找幾個男人,來羞辱我的母親,然後從頭到尾冷眼旁觀的呢。
又是怎麼把這樣限制級的視頻寄給我母親,告訴我母親這份視頻已經被她丈夫看過了呢。
然後又是怎麼說出那樣傷人的話,将我母親逼的上吊自殺的呢?
比起她的歹毒陰狠,我什麼都沒做啊,我隻是将她送進監獄,隻是挑了她葬禮的那天來慶祝我的婚禮。
我這也叫心思歹毒,你對這個詞,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
李星辰說完這些話,冷漠的看了我和顧钰一眼,轉身就走。
我聽完這些,震驚的站在原地…
“他說的,都是真的?
”
藍灣灣轉頭,看着顧钰。
顧钰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我,“八九不離十,這件事情,我也是剛知道。
”
藍灣灣搖了搖頭,“你們太過分了。
真的太過分了!
”
說完後,藍灣灣忍着腳上的疼痛,追着李星辰的腳步出去了。
顧钰站在藍灣灣的身後,眸色複雜。
藍灣灣的腳很痛,所以她追不上李星辰的步伐,她追出去的時候,李星辰已經開車離去了。
藍灣灣站在路燈下,看着那輛車漸漸開離自己的視線。
她覺得,這一次,他可能真的傷了李星辰的心。
她在對這件事情并不了解的情況下,胡亂的去評價了這件事情,甚至說出那樣傷人的話語。
其實她的李師兄沒有變過,變的那個人,是她。
藍灣灣第一次覺得,夏天的夜風,也可以那麼的寒涼。
藍灣灣抱着手臂轉身,對上顧钰一雙帶着痛色的雙眸。
“如果我現在問你,還想不想跟我在一起,你會怎麼回答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