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今晚,你睡狗窩
藍灣灣看了一會,她靠在車座上,似乎若有若無的歎息一聲。
她囑咐司機:“報警。
”
等司機報完警,說完地址。
藍灣灣又囑咐司機,“開車。
”
開車回去的路上,天空下起了雪花。
今年藍城的一場雪,下的不大,紛紛揚揚的小雪。
藍灣灣閉着眼睛靠在後車座,眼前浮現的,竟然是顧钰那副看着她的神情。
他好像穿的挺薄的,這麼寒的天氣…
藍灣灣睜開眼睛,關她什麼事,這一切都不過是他的罪有應得。
回去家裡的時候,明敬已經睡着了,藍灣灣幫兒子掖了掖被子,又摸了摸他的腦袋。
最後,輕輕的關上房門。
藍灣灣喝了半杯紅酒,才漸漸有了睡意。
睡夢裡,一個小女孩蹲在地上哭,一群小男孩圍着她。
為首的那個男孩叉着腰,“姓藍的,我不過就是揪了一下你的辮子,你爸爸就上我家告狀。
你看看我被打的…”
那個男孩撸起袖子,手臂上面是青紫的皮帶抽痕。
“我告訴你,我今天就要剪了你的辮子,叫你告我狀。
”
為首的那個小男孩拿着剪刀,小女孩哭的更厲害了,漂亮的大眼睛裡湧出眼淚,一邊哭一邊退後。
“嗚嗚…不要剪我的辮子。
”
但是小男孩一點都不憐香惜玉,也不在乎女孩的眼淚。
“哼,我要把你剪成秃頭!
”
小男孩将小女孩打趴在地上,撲過去,騎在小女孩的身上,拿着剪刀眼見就要咔嚓一刀下去。
将小女孩美麗的麻花辮剪掉。
一個籃球飛過來,砰的一聲,砸中小男孩的肩膀,将小男孩砸倒在地上。
“哎呦。
”
小男孩捂着肩膀,疼的呲牙咧嘴。
“小小年紀就會欺負女同學,還剪女同學辮子?
”
一個少年走過來,一把将地上的小男孩抓起來,搶過他手裡的剪刀。
毫不留情咔嚓咔嚓,将小男孩的頭發剪的長短不一,奇醜無比。
頭頂那一塊,幾乎是貼着頭皮剪的。
少年剪了好一會,才一把将小男孩推開。
以小男孩為首的幾個小孩,接住小男孩,小男孩才不至于摔個狗啃泥。
“你…”
小男孩摸了摸頭頂,入手的是有刺感的頭發渣。
“你敢剪我頭發,你哪家的,報上名來,咱們…秋後算賬。
”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顧家顧钰。
”
小男孩聽少年說完後,轉了轉眼睛,小嘴巴把顧钰的話重複了一遍後,想起這是誰。
“哼,算你厲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兄弟們,走!
”
小男孩跟着一群人跑走了。
少年顧钰撿起籃球,放在手裡轉了轉,“小鬼氣性倒是不小,呵…”
而後,少年彎腰,沖地上的小女孩伸出手。
“起來吧,他們再找你麻煩,你就來找我,我幫你收拾他們。
我住這不遠,那棟藍色的房子,就是我家。
哦,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
小女孩站起來,仰望着這個好看的小哥哥,而後小聲道。
“藍…藍灣灣。
”
少年蹲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頂,溫潤的聲音:“這個名字,真好聽,灣灣。
”
灣灣…
“灣灣…”
藍灣灣猛的從睡夢中驚醒,明明不是噩夢,可是她的心跳的很厲害。
顧钰少年時那一句灣灣,到底成了她萬劫不複的噩夢。
藍灣灣偏頭,看着窗外面越下越大的白雪。
不知道是想起什麼,藍灣灣突然爬起來,穿好衣服後就飛速下樓。
拿過大衣跟車鑰匙後,她開車出門。
等來到江邊的時候,藍灣灣下車,沿着落雪的江邊像是在尋找什麼一般,拼命奔跑着。
直到腳下打滑,摔在雪地裡。
藍灣灣才驚覺,她真的是瘋了。
藍灣灣沾滿一身白雪的從雪地裡爬起來,她站在這冰天雪地裡看了一看。
周圍空無一人,隻有橘黃色的路燈和紛揚的雪花。
藍灣灣咽了咽口水,嗓子中仿佛被冰塊割傷一般疼痛。
她彎腰,撐着膝蓋笑了一會。
藍灣灣抓緊手中的車鑰匙,她的眼睛有點疼,疼的想落淚。
她究竟是有多傻,才在深夜擔心他死在街邊,所以跑出來找他。
那男人是誰,他是顧钰啊,就算他一無所有,也一定很快就會東山再起…
什麼時候,輪得到她來擔心了。
又什麼時候,輪的到她來施舍。
真是,多管閑事。
藍灣灣雙目無神的沿着落雪的江邊走動,走回她最初來時的位置。
藍灣灣按了一下車鑰匙,準備離開的時候,視線掃到對面馬路已經關門的店鋪旁邊,縮着一個男人。
藍灣灣瞳孔一縮,那是…
雖然很震驚,但是藍灣灣還是很邁着平緩的步子,走過去,站在顧钰身前。
似是感知到有人過來,男人擡眼,對上她的雙眸。
他的眼角和唇角,帶着紅腫的傷痕,破皮的地方結痂着皿疤痕。
身上也滾了很多塵土,大衣褶皺不堪,黑色的布料上面還有幾個腳印。
乍一看,頗為狼狽。
“跌下雲端的感覺,如何?
”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之後,藍灣灣問顧钰。
“挺好的,人生一種經曆,就是睡在街頭,有點兒冷。
”
顧钰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開口,不痛不癢的話語,并沒有藍灣灣想象中的那種狼狽不堪。
藍灣灣又盯着顧钰看了一會,轉身離開。
顧钰好似很困難的起身,跟在她的身後。
走過馬路,藍灣灣突然頓住。
她回頭,看着他,“你跟着我,幹什麼?
”
“你這麼晚來找我,不就是來接我的?
”
藍灣灣握拳,“誰是來接你的,我不過就是來看你笑話的。
看你活的像條狗一樣,我就安心了,晚上,能睡個好覺了。
”
“你把我丢在這裡,我會凍死的。
”
“死就死,你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系。
”
藍灣灣拉開車門,準備上車的時候,顧钰扯住她的手腕。
“可是我死了,明敬就沒有父親了。
你難道要明敬,以後跟他人聊及父親的時候,說,我父親啊,那個人啊,那一天,他在街頭凍死了。
”
藍灣灣甩開顧钰的手,她咬牙:“我要是你,我就找棟樓跳下去,這樣死的還有尊嚴一點。
”
“我都要死了,還管什麼尊嚴不尊嚴。
灣灣,你收留我吧,我已經,沒有去處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報複我,你收留我,就能更好的羞辱我。
”
“顧钰,你真的是挺不要臉的。
不過,既然你都這樣說了,當然也是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可以,我們慢慢玩。
”
藍灣灣坐上駕駛位,顧钰開門,坐進了車後座。
于是。
藍灣灣将顧钰帶回去。
“顧钰,我收留你,隻是為了羞辱你。
”
進了門,藍灣灣将顧钰推在牆上,她揪着他的衣領,瞪着他,眼中有恨。
顧钰低頭,看着藍灣灣那張白淨的臉,記憶中,這幾年,她總是恨着他。
跟以往的溫婉,全然不同。
顧钰伸手,順勢将藍灣灣抱進懷裡,“我以前不知,你這樣記仇。
”
“那是因為,你值得我這樣記恨,記恨的恨不得将你抽筋扒皮。
”
藍灣灣推開顧钰,她将大衣一脫,甩在地上。
“今晚,你睡狗窩。
”
藍灣灣指着出了玄關的那處地方,金毛聽見聲音,站起來圍着藍灣灣打了個轉。
藍灣灣徑直上樓,金毛回頭,看着那頭靠在牆上的顧钰。
“汪…”
陌生的氣息讓金毛叫了一聲。
“七月,閉嘴!
”
聽到女主人的聲音,七月瞬間老實了,隻是看着顧钰,還有些敵意的從喉嚨裡發出威脅的聲音。
顧钰掃了一眼那個狗窩,眉毛一楊,跟着藍灣灣的步伐,上樓去了。
“我說了,今晚你睡狗窩。
”
躺在床上的藍灣灣見顧钰出現,穿着睡衣跳起來,作勢要把顧钰往門外推。
顧钰就攬着她的腰,一個反轉,将人壓在牆上。
藍灣灣呼吸一滞,許久沒有跟男人靠的這樣近,讓她一時間竟然忘了推脫。
“我睡這裡,給我床被子,我打地鋪。
”
顧钰湊近藍灣灣,他的唇停在她脖子附近,溫熱的呼吸噴薄在皮膚上的感覺…
有些讓藍灣灣顫栗,雖然她們隻睡過幾次,可是她敏感的地方,他一清二楚。
“你這種人,隻配跟狗睡在一起,這話,我不想再…”
藍灣灣還沒說完,顧钰已經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力道不重,卻足夠藍灣灣禁聲。
藍灣灣伸手,想去打他,卻輕而易舉被人抓住手腕。
“你好吵,我說我想睡這裡,你說同意就行了。
灣灣,我今天很累了。
不過也不是累到那種,連征服一個女人的力氣,都沒有。
”
顧钰說完後,又在藍灣灣耳邊補充:
“還是說,你總是不答應的态度,是在變相的跟我,欲拒還迎?
”
“顧钰,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趕出門外。
”
“我來了,就不會走了,如果你要将我趕走,我就對外公布消息。
說我和你,還沒有離婚…這樣我巨額的負債,就會全部壓在你身上。
”
藍灣灣的臉色有點難看:“顧钰,我們已經離婚了。
”
“哦,可是離婚協議書我一直都沒有簽字,我們也沒有辦理離婚證,而且,你并沒有上訴離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