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一隻影蝶給公孫憶,秦空便離開了思過崖。
出來之後,他又把門口的封禁法陣,改換回了原來的效果,估計最近這幾天就會有人來帶走公孫憶。
五陰鎮陽之日臨近,他們肯定會提前出發,到感應強烈的位置附近等待,誰都想占得先機。
不出意外的話,冰禁古墓開啟之前,就會有一場針鋒相對的較量,在那裡展開。
當秦空正準備離開那裡的時候,一隻靈蝶朝他飛了過來。
秦空将之接住,以真元感應後,便收到了其中的信息,是故弦傳來的,邀秦空前往他的宅院。
畢竟之前答應過,要幫他去給一個人治病,秦空也沒有猶豫,立刻就趕了過去。
眼下,時間非常緊迫,事情自然是越快了卻越好。
到了宅院,故弦就迎了上來。
秦空開門見山直接說道:“故叔叔帶我去那個地方吧,我手頭的事情,基本已經處理好了。
”
故弦和秦戰的關系揭曉,秦空順理成章就改了口,一聲叔叔也把二人的關系拉近了很多。
“行,我們走。
”故弦搭上秦空的肩頭,便帶着他飛入了空中。
飛行的速度極快,不知飛躍了幾十萬裡路程,故弦才在一座小山的入口處降落了下來,步行進入。
單從他的這個舉動,就可以看出,裡面住着的人,在他心裡有着絕對崇高的地位。
小山遠離世俗,環境清幽。
綠樹翠竹環繞四周,清溪淺草鋪就地面。
在青天白日下,每一個角落都幹淨得仿佛纖塵不染。
完全就是一處沒有人間煙火的世外仙境。
進山之前,故弦特地提醒道:“首尊大人很簡樸,喜歡聽實話。
”
“我知道該怎麼做。
”秦空點了點頭。
故弦微微一笑,對于秦空的心性,他倒是十分放心。
别看秦空隻是十八九歲的樣子,他的心境比一些活了千百歲的老妖怪,更加古井不驚。
穿過了一段清幽的山路,便有一座小小的院落現出來。
院門口有一名隻是中人之姿的侍女,正在清掃前一天飄來的落葉。
看到故弦和秦空過來,她便停下手中的事情,恭敬問好。
故弦微微颔首,道了一句辛苦。
雙方沒有多餘的交流,卻也并不拘謹,非常自然。
進了小院,裡面的一切都很簡單,仿佛一眼就能看穿。
當然,進去之後,秦空的視線,立刻就看到了在向陽位置,有一名老者,正躺在一張躺椅上小憩。
老人上了歲數,腦袋上的頭發幾乎已經掉光,隻剩下稀疏的幾撮白發,分散在光秃秃的頭頂周圍。
他黝黑的臉上,皺紋縱橫交錯,那是屬于他的年輪,篆刻着歲月風霜的痕迹。
這一眼看去,他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暮年老叟。
或許一輩子過得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一般人都很難把他和強大的實力聯系起來。
便是想象力再怎麼豐富的人,也不可能想到,這樣一個老人,竟然是足以攪動冰月大陸風雲的業火會首尊了。
老人似是察覺了動靜,緩緩睜開了雙眼,看了看故弦,又看了看秦空,很平淡地說道:“來了,坐吧。
”
“好。
”
故弦點了點頭,仿佛沒有上下級的關系,招呼秦空搬了兩把竹椅坐下。
“聽說你治好了故弦。
”老人坐直了身子,正視秦空。
秦空點了點頭,道:“是,晚輩懂些醫術,恰好能醫。
”
“老夫身上的問題,比他要重。
”老人說道。
“看您的氣色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先讓我切一切脈,才能确定。
”秦空說道。
“那你過來吧。
”老人卷起袖子,将手臂伸出。
蒼老黝黑的手臂,像是樹皮,飽經滄桑。
秦空凝神号脈,一開始就皺緊了眉心。
醫者講求望聞問切,到了秦空這個級别,一般隻需要望,就足可以将病因确定得八九不離十。
但這一次,他切脈,整個過程中換了好幾種指法,神色非常凝重。
顯然,老人身上的問題令他感到棘手,對于秦空而言,這是在過往前所未見的情況。
許久,秦空才收手,沉聲道:“病因非常奇怪,脈象也不簡單,就目前來說,我還無法下斷言”
老人聞言,非但沒有失望,反而忍不住輕歎道:“果然是少年神醫。
”
俗話說,久病成太醫,為了身上的問題,他尋訪過無數名醫,聽過無數的診斷。
反倒是給不出診斷的秦空,獲得了他最高的評價。
因為他的脈象存在極大的迷惑性,尋常醫者,都會被表現迷惑,給出錯誤的診斷,這些迷惑性的表象都非常簡單,就算醫術平庸的人,也能診斷出來。
隻有秦空察覺到了當中暗藏的玄機,所以,他反而無法斷言。
“不介意的話,請您說說這病根是怎麼落下的”秦空說道。
老人點了點頭,如實說道:“當年與人交戰,頭頂受了一掌,事後勉強用丹藥續回命來,此後實力暴跌,精氣神也大不如前每天有大半的時間,都會昏睡”
“對手是誰那一掌有什麼特别之處”秦空又問。
老人微微有些遲疑,說道:“對手是冥域鬼王的一道分身那一掌,燃燒着幽藍色的火焰,讓我感覺極度寒冷。
當時身體沒有損傷,但神魂仿佛被擊碎了一樣,所承載的能量瘋狂流逝,無法彌補回來。
”
此言一出,頓時觸動了秦空最敏銳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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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冥炎擊碎神魂
這些都是冥力的特質,沒有人比秦空更熟悉。
聽完這番話,他基本可以斷定,老人受那一掌,未傷身,卻傷神。
所以,一般的醫者,就算是王玄級,也絕對查不出病因。
就算根據老人的描述推測出來,也絕對無法醫治。
隻有秦空才有辦法。
他的冥神之瞳領悟了新的異能,隻需以攝魂術将老人的神魂攝出,再已陰魂彌補,修複他受損的神魂。
隻要将這個能量的載體修好,老人的精氣神就可以聚而不散,逐漸恢複鼎盛狀态。
對于秦空來說,這不難,但是他不敢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