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殿,乃是三長老何安所居住的地方,可謂是相當的奢華大氣,不過這也是玉清聖宗的一貫作風。
大殿門口,侍女侍從跪了一地,一個個面容愁苦,甚至還有人眼眶泛紅,或是臉上又耳光的痕迹。
很顯然,這三長老何安不是什麼善茬,他身邊的人更是兇狠。
因為何安中毒久不見好轉,就常常打罵下面的侍女侍衛。
“狗奴才讓你給老娘端杯茶你想燙死老娘不成”
一個衣着奢華的中年女人坐在廳堂正當中,說話間,竟然一杯熱茶,就直接砸向了面前那個侍女的腦袋。
“砰”
茶杯砸個正着,那侍女頓時頭破皿流,熱水淋在傷口上,更加疼痛,侍女實在忍不住,哭喊了起來。
“不中用的廢物給我拉取出,亂棍打死”那中年女人聲色俱厲,半點不像是在開玩笑。
果然,一左一右上來兩個侍衛,就把侍女給拉了下去。
這個中年女人正是三長老何安之妻,王氏。
她行事作風如此嚣張,顯然,在過往也都是如此,習慣成自然。
當然,她能夠有這樣刻薄惡毒的脾氣,還是仰仗她的夫君何安。
可是,何安已經在床上躺了一個月,被劇毒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萬一哪天真的一命嗚呼了,她王氏的地位,就必定要一落千丈,就連這泰安殿都不會讓她在住。
所以,時間越拖的久,王氏的内情就越急躁。
這幾天,已經接連打殺了好幾個無辜的侍女。
“太上宗主駕到。
”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
“嗯”
王氏稍稍一怔,臉上的怒容和陰霾,居然瞬間一掃而空,滿滿地堆起了微笑,仿佛忘記了,前一秒,她才氣得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奴家王氏,拜見太上宗主”
王氏跪在那裡,連磕三個響頭。
“起來吧。
”司空踏天沉聲說道。
“謝太上宗主”
王氏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問道:“太上宗主今日駕臨,不知所謂何事奴家膽小,還請您老人家明示。
”
這女人驚得很,看到幾大長老也全部到場,她就知道,出大事了。
“九長老有心,請來了一位世外高人,本座特地帶來,為三長老診治。
”司空踏天耐着性子說道。
本來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是根本不屑與王氏廢話的。
不過,既然要用三長老何安來做試驗品,多少也還是要客氣些。
“世外高人”王氏愣了一下,朝人群後方看去。
周圍幾人她都認得,自然是第一眼就盯上了秦空。
“奴家眼拙,請問,這位是”王氏上下看了半天,一來,她不認識秦空,二來,秦空一身黑袍,看上去平平無奇,她實在不認為秦空是什麼世外高人。
“這位是徐大師。
”司空踏天耐着性子說道。
“徐大師奴家怎麼聽都沒聽過”王氏愣了一下,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家那位中的毒非常厲害,怕是不能讓這種無名之輩醫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如何是好”
司空踏天目光微凝,剛才他一直想要壓制秦空的氣勢,卻始終沒有辦法,此刻看到王氏的态度,他反而眼前一亮,何不借這刁婦打壓秦空
“徐大師的名号,本座也不曾聽說,不過,既然是九長老擔保的,那也必然是有他的道理。
”司空踏天沉聲說道。
王氏一聽這話,頓時就急了:“是九長老擔保的那就更不行了九長老一向是管地牢的,能認識什麼好人這個徐大師,奴家一看就不像是能解毒的不行不行,不能讓我家那位冒險,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奴家可怎麼辦”
秦空聞言,隻是冷冷一笑:“呵,原來這就是玉清聖宗的待客之道既然不相信老夫,那又何必廢話告辭”
此言一出,那刁婦冷笑着翻了白眼:“沒本事的廢物,被我揭穿了真面目,就隻有夾着尾巴跑了。
”
她是得意了,可司空踏天卻是眉心緊皺起來。
他隻是想借王氏打壓打壓秦空的氣焰,卻不想直接把秦空給氣走。
一來,他對林庚離有所懷疑,要看秦空的表現來找證據。
二來,萬一他的懷疑不成立,二秦空又真的能解毒,那麼氣走秦空,絕對是愚蠢行為
“徐大師請留步。
”司空踏天忽然開口:“閣下乃是世外高人,切莫與一介婦人一般見識。
”
“哼難不成還要叫老夫一邊出力一邊受氣”秦空冷哼一聲,半點都不買賬。
司空踏天眉心一皺,再讓了一步:“這婦人目光短淺,還不知道徐大師的能耐,隻要徐大師一展醫術,她必然會心悅誠服。
”
“這種無名之輩,怎麼可能會醫術”刁婦王氏翻了白眼,滿臉不屑。
秦空目光一凝,他隐隐察覺到,司空踏天是在利用這刁婦打壓自己,索性,他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心悅誠服可不夠,若老夫能夠解毒,便要這刁婦下跪認錯”秦空身上散發出霸道的氣息,不容置疑的語氣,令周圍衆人都紛紛側目。
他們剛才領教了秦空的自信,現在,又感受到秦空的霸道,心境之中的微妙變化,讓他們潛意識裡,開始認定秦空是世外高人這個事實。
而且,一旦秦空真的做到讓王氏下跪,在這些人心裡的地位,就能再度提高
司空踏天用王氏壓秦空。
而秦空則直接把王氏變作了墊腳石,這便是氣勢與氣場的意義,誰的心境堅固,誰就能夠在博弈中站得上風。
當然,王氏這個刁婦,也不是個善茬,直接尖叫起來:“你這老匹夫,竟然敢讓我下跪信不信,我讓你走不出玉清聖宗”
“放肆”
此言一出,卻是直接激怒了司空踏天:“玉清聖宗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王氏臉色一僵,連忙跪了下去:“奴家失言奴家失言還請太上宗主不要與奴家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