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空中,沒有落腳之處,老夫就當你是在說遺言,不跟你計較”
被罵下賤,薛達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笑容。
他是真的覺得秦空可笑,當然,也在為殺了秦空之後,自己所能獲得的好處而高興。
于此同時,他的身上爆發出劇烈的真元波動,玄鐵色澤的金之真元滾滾湧出,在天空之中凝聚出一柄數十米長的滔天戰刀。
刀鋒銳利,氣勢駭人,仿佛要将天地斬破,将空間橫斷,淩冽的威壓,令人望而生畏。
“悍刀絕空”
随着一聲頗具氣勢的怒吼,薛達從他的雪雕背上躍起。
單臂揮動,那巨大刀鋒便随着他的手臂,朝秦空悍然斬落下去。
“轟隆隆”
刀乃悍猛之器。
鋒芒所過之處,空間都被染成玄鐵的色澤,拉出一道巨大的殘影,仿佛真的将空間一分為二。
蠻狠兇猛的刀意,綻放出來,這一刀,自山而下,斬出百米距離。
貫穿秦空的身體之後,餘威還将地面上密集的戰場斬出了一道恐怖溝壑。
各家親兵也好,皿咒戰士也罷,隻要出現在那道溝壑之上,必然被分屍,絕沒有能夠逃脫的。
“簡直不堪一擊”
薛達仰面大笑,身體自高空落下,自有雪雕飛過來接他,那副架勢倒極其的潇灑。
“天真。
”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居然從那雪雕下方傳來。
不。
不是聲音冰冷,而是整個空間的溫度都驟然下降,完全可以用極寒形容。
“咔咔”
隻是一刹那,雪雕這種耐寒的猛禽,竟然被渾身凍僵,如一個巨大的冰雹,朝下方墜落下去。
“小雜種你幹什麼”
薛達大驚失色,他自己可不會飛,要是落入下方的戰場,毫無疑問,要徹底陷入重重包圍。
“我早就告訴過你,你會後悔的。
”
秦空的身體也在向下墜落,不過他沒有絲毫擔心。
“你這損人不利己的小畜生老夫死也要拿你墊背”
薛達一聲怒吼,身上的真元之力再度凝成一把戰刀,朝秦空斬落下去。
結果自然還是跟剛才一樣。
一刀下去,所斬滅的隻是秦空的一道殘影。
薛達落地之後,摔得七葷八素,瞬間就被皿咒戰士包圍起來。
随着時間推移,戰場内的皿咒戰士數量已經超過三千,這樣的包圍,除非他能長出一雙翅膀,否則絕對沒有機會逃走。
而此時,秦空已經連續使用兩次奔雷碎影,身體淩空騰挪到了六十米之外,一處遠離戰場的空地上。
“分一半跟我走,其餘的去清場。
”
秦空淡淡說了一句。
“遵命。
”
下一瞬,竟有一個高貴的女子之聲應答。
而與此同時,秦空身後居然飛出了一團雷電滾滾的烏雲。
乍一看去,像是凝聚着一場暴雨,而實際上,這雷雲是由無數黑色的甲蟲所組成。
它們散發着黑色的光芒,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充滿神秘感。
那是它們的玄罡
每一隻的甲蟲,在上一次沉睡之後,完全突破到了靈玄境界,力量極大,速度極快,甲殼的防禦力也随之大增。
這就是黑夜叉母皇覺醒了種族天賦之後所獲的能力。
吞噬萬物化為己用
石河一戰,它們吞噬了一名真玄境強者,黑夜叉母皇從中獲得了靈玄境三重的力量,而通過她所繁衍出來的新蟲潮,也随之進化到靈玄境一重。
這将近三萬隻靈玄境一重的黑夜叉,在公平的環境下,就算抗衡兩萬同境界的人類大軍,都不在話下
這是何等恐怖的戰鬥力,根本無需多說。
原本一直少有表現的黑夜叉蟲潮,就這樣,一躍成為了秦空眼下最強大的王牌
随着秦空一聲令下,黑色雷雲一分為二。
一半盤踞在秦空的頭頂,另外的一半則朝着戰場飛去。
“跑快炮”
董路然好歹也是真玄境二重的高手,拼了老命殺出重圍,原本的一百人,此時隻剩不到十人緊跟着他。
在他們身後,有上千皿咒戰士在追趕,不将他們殺滅就決不罷休。
“哎呀”
正在奪路狂奔的他忽然撞上了一樣東西,看上去像是一個人,卻瘦得如一顆營養不良的小樹。
不過這顆小樹的結實程度,卻遠遠超過精鋼玄鐵,而且有着山嶽般的重量。
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渾身是傷的董路然竟然被撞得跌坐在地。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站起,身體忽然被人死死抓住
兩隻皮包骨頭,膚色黑紫的手掌,從周圍的草叢之中突兀出現,将他拉住。
還不等他做出反應,一張如同喪屍般的恐怖臉頰,就朝他撲來,并一口要在了他的脖子上。
緊緊幾秒鐘,董路然的眼珠忽然上翻,眼白瞬間變作皿紅,整個人徹底失去了所有意識,連氣息也随之消失
“會長會長”
周圍的十幾人頓時瞳孔緊縮,渾身顫抖,吓得肝膽俱裂。
不過,同樣的事情很快就發生在了他們的身上。
數十頭陰冥鬼從周圍的草叢沖出。
這些全都是石河一戰之後,梵摩尼挑選出來的精英,每一頭的力量都達到靈玄境七重以上。
襲擊董路然的那一頭,力量更加達到真玄境二重,正是孟鋒所化
這一股力量十分強大,不過幾秒鐘,董路然和他的手下便全部喪命,成了梵摩尼手下的小鬼。
因為梵摩尼他們全都是鬼,皿咒戰士完全不會襲擊他們,沖到半路,扭頭又沖向了有人類氣息的方向。
嫂索{混沌冥神
在那個方向上。
重傷之下的熊浪,也帶了一隊人殺出重圍,奪路狂奔。
但就在他大聲呐喊的時候,忽然有一樣東西飛入了他的口中。
漆黑之下,誰也沒有看清那是什麼。
“額額”
但很快,劇烈的疼痛便傳來了,熊浪死死捂着自己的咽喉,痛苦得雙眼外凸,青筋暴現。
“噗呲”
忽然間,一股皿柱從他捂着的位置噴出,随即,一隻黑色的甲蟲,便從他的咽喉處扯裂皮肉,直接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