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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毒後 第四百三十五章 白族秘事

庶女毒後 淡看浮華三千 3333 2024-02-17 21:24

  胡膏是被擡出宮的,到了家中休息了很久都沒有緩過來,他父親胡萊跟宮裡來的人說,這是他的舊疾了,每年都會發作幾次,俗稱羊癫風,宮裡來的人盯了很久,看着胡膏在床上抽了有至少半個時辰了還未緩過來,他家娘子還老練地拿了個飯勺給他塞進嘴裡,怕他咬了舌頭,急得又是心疼又是掉眼淚,确認他是真的昏得不醒人事了,才回宮去複命。

  他們走了,妩娘還在哭:“你說你,叫你注意着點你非不得,我看你下次沒有管你你是不是要死在外邊兒!
”扒在牆頭等風聲的人這才互相點頭離去,真正回宮。

  胡萊走進來,拍了拍胡膏的肩膀,之前還在抽搐個不停的胡膏一下子就好轉,拔出了一根紮在手臂裡邊的銀針遞到妩娘手裡:“幸好我當年是個大夫,要不然今日,是真的出不來宮了。

  “發生什麼事了?
”妩娘擰着帕子讓他擦着臉。

  “趕緊準備一下,我要見王爺,此事重大!
”胡膏神色嚴肅。

  妩娘立刻着手讓人備下安全的路子,讓杜畏将胡膏接去見了方景城,胡膏一見着方景城便跪落:“王爺,當年白族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氏遺帛裡還有什麼秘密?
為什麼……為什麼溫琳能知道白氏遺帛裡的秘密?

  方景城早已收到風聲,今日溫琳與方景梵二人皆是平安無事地從宮裡出來,起先他有些奇怪,按說以皇帝的性格是絕不可能放過溫琳的,那麼溫琳到底會用什麼辦法說服皇帝?
他想了很久未想明白其中關鍵,又聽說胡膏突發重病被擡回家中,便确信,溫琳定是說了什麼胡膏聽了之後,不能留活口的事,所以胡膏才借病躲災。

  而能胡膏聽了不可活下去的事,方景城不必想也能知道,大概隻有那件事了。

  所以當胡膏問出這樣的問題時,方景城的神色并未有太多變化,他給胡膏倒了杯茶,自己也慢慢喝着,慢慢問着:“你在宮裡還聽到了什麼?

  胡膏不敢掉以輕心,能扭轉皇帝必殺之心的事絕對不小,所以他回憶了一下,他裝病的時候并未昏迷,所以溫琳的話他都聽得清楚,一邊想他一邊說:“溫琳說她能找到打開白遺帛的辦法,王爺,白氏遺帛,到底有什麼古怪?

  方景城聽他說罷隻笑了笑,果然與他預料不差,這麼多年過去了,方伯言對白族的一切依然觊觎,當年未得到,如今還是不肯放過,他對胡膏說道:“世間能打開白氏遺帛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我,另一個是當年跑去祈國當了叛徒的人。

  “那人是誰?
”胡膏問道。

  “是啊,那人是誰,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想。
當年父皇滅我白氏一族時,正好族内出了奸細前往祈國背叛白族與豐國,讓父皇有了對白族動手的理由,又因為一些其他的事,促成了白族慘遭滅門,我母親一族無數分支,我的舅舅們年輕有為,我的兄弟朋友大好年華,在那一年裡,盡化虛無,我去問過父皇,白族有何對不起豐國,對不起他的地方,他說,有内奸,到今日,我依然不知道這個内奸是誰。
”方景城說着低笑了一聲:“我甚至去查過族中所有人,發現所有人都已經死了,一個都沒少,除了我,那麼,這個奸細能是誰?

  “難道,這隻是皇上的一個謊言?
”胡膏隐約知道十年前那樁白氏滅門慘案,但是不知内情,不好下結論。

  “他沒必要編這樣一套說辭,因為當時要滅白族的不止父皇,還有很多人,他有更好的理由來說服我,所以,這個奸細是存在的。
”方景城說道,像是沉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十年前那場皿雨腥風,那年的皿流成河,他永遠不會忘記,隻是永遠也不能提起。

  “你剛剛說,白族亡豐,白族亡祈,白族得天下是吧?
”方景城突然問道。

  “正是,溫琳說出這句話之後,皇上的氣場立刻變了,我知不對,立刻施針假裝昏迷。
”胡膏點頭。

  “其實這句話,本來隻有兩句的,白族亡豐,白族得天下,先前在豐國裡,并無白族亡祈一說。
”方景城擡着頭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暗沉沉一片,陰霾持久不散,“這句話,是前任大國師,水南天說給我父皇聽的。

  “什麼!
”胡膏一下子彈跳起來,連坐都坐不住。

  “想來,白族亡祈這一句,是他說給祈國皇帝溫霜聽的,所以當年,才有祈國兵臨城下脅迫豐國交出白族之事,我父皇如何肯交?
殺盡白族一千七百九十三人,将士無數,婦孺無數,孤寡無數,以息祈國之怒,平豐國之危,而我當時殺入宮中要讨個公道,卻因為祈國尚未退兵,便不能對他如何,否則,整個豐國剛失白族又失皇上,必使百姓慌張軍心大亂,他又準備對蛛網趕盡殺絕,我為了豐國,為了蛛網,為了白氏仍存一脈,活生生的,我不能報仇。

  若我要報仇,我要将這天下人殺盡一大半,我如何報仇?

  “少主……”胡膏喚了一聲很久以來他不曾叫過的稱呼,這個時候,他隻想以蛛網之人立在方景城身側。

  方景城話中含皿,一口一口往下咽,一口一口往裡吞,這麼多年他都是這般忍過來,苦過來,原以為,該這麼一輩子苦下去的,好在遇上了她,所以,一切都可以不管不顧了。

  這天下未必有多愛我,我何苦再為這天下百般隐忍?

  “所以,當年所謂的奸細就很明了了,不過是水南天,是這個将我們所有一生命運操縱在手中的人,他是如何知道解開白氏遺帛之秘的,我尚未得知,但我不急,我終有一日會再與他相見的,到時候,再将他千刀萬剮不算晚。

  胡膏皺着眉頭想了半天,然後問道:“少主我有一事不明,白族出事之時,水南天已經死去十餘年之久,他是如何做的?

  “你忘了,他也是大國師,他也會算天象的,他不但會算,還會改。
”方景城笑了一聲。

  很久很久以前,當時的方伯言還有一位皇後,姓孟,孟皇後有個兒子叫方景閱,雖然是她抱養來的,但看得極重,方景閱犯了錯被送去國寺裡思過,孟皇後為了讓他兒子能回到京中,不要離權力中心太遠,免得無法奪得太子之位,故意中了故人問,讓皇上想起了當年自己當年幫着她殺了白秀秀,覆滅白族的事,以此讓皇上念舊惜情,讓方景閱回來探望自己,以化解他的困境。

  這故人問,便是當年害死方景城白秀秀的藥,白秀秀當時懷有五個月的身孕,中了故人問她一身武功盡毀,這才讓皇帝将她活生生剝腹取子,将其殺死,緊接着的便是白氏一夕覆滅。

  那時候方景城去問沈清讓,沈清讓,世間隻有國師府才能調配的故人問,是你當年給我父皇,害死我母親的嗎?

  沈清讓說,不,是很多年前,我師父離世之時,交給皇上的,他說總有一日這故人問會用得上,然後你母親才死于故人問。

  既然,水南天連何時用得上故人問都算得到,那麼算一算何時是白族覆滅的最好時機,有什麼難的呢?
策劃這樣一場驚天巨變,有什麼難的呢?
害死白族一千餘人,又有什麼難的?

  愚蠢的凡人,在他眼中皆如蝼蟻,如草芥,盡可戲弄于掌間。

  試問他們這些人中,還有誰是沒有被他操縱安排過的?

  胡膏聽完沉默了很久,他不知道方景城他們在祈國遇到了那些絕望與悲憤的詳細,但他知道,他與傅小姐都受盡了折磨,否則不會被迫分開。
現在還可以斷定的是,溫琳不知在何時已經變成了水南天的人,否則以她的地位資格不會知道如此隐秘的事情。

  水南天要做什麼?

  “你回去吧,溫琳是水南天的人更好,至少讓我知道,水南天坐不住了,能将他逼得現身就很好,明處的人總比暗處的要好對付。
”方景城說道。

  “少主,那孫參準備回京了,你準備如何處置?

  “留着吧,反正他什麼也不知道,糧食已經藏好,分批運送出海不會被京中知道,此事便是告一段落。
”方景城收斂了情緒,漸漸恢複了原來眉目如刀的模樣,嘴角邊還挑些冷厲的顔色,“既然水南天已經現身了,那本王,也該好好跟他會一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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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膏便告退,可是走到門口他又折回身來,神色疑惑地對方景城道:“王爺,有一事,我覺得還是應該要告訴你。

  “何事?

  “皇上禦書房裡的九龍鼎有問題。

  方景城一擡眼看着胡膏,眼中冷色密布:“此事你知道便可,不必再對任何人說。

  胡膏心中一驚,城王爺居然知道!
那此事便是王爺做的手腳,他……

  他真的大概恨透了皇帝,才用上如此狠決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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