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是郊區,周遭看着比較偏僻,但眼前的場所看着卻讓人眼前一亮。
尤欣是沒有來過,也挺好奇,但她不願意為這件事情而給封厲帶來什麼麻煩。
“這裡就是一個普通的訓練場地,周末還對外開放,你不必憂心。
”
封厲一眼就看穿了她心裡所想,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的手,牽着往裡走去。
尤欣聽他這麼一解釋,才稍微有所放心。
進門後是一個大廳,這大廳裡看着分外嚴肅,沒有什麼人,封厲帶她穿過大廳,越過走廊,眼前的視野忽然開闊了起來。
這裡是一片空曠的草地,在草地上設有單杠,雙杠等等系列器材。
最引人注目的是遠處那一排排紅心的靶子。
不過尤欣也隻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她的視線落在了草地中間的三個人身上。
一個年輕男子穿着制服,筆挺的站在一邊,紋絲不動。
而在這男子前面有兩個人,一個約摸五十多歲的男人,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
現在距離的有點遠,尤欣多看了幾秒鐘才忽然發現,那女人好像有點眼熟。
直到走近了,她才猛然發現,這不是當初在H國時,在那個訓練基地外所看見的女人?
尤欣身體一僵,下意識的想要收回手,封厲似乎覺察到了她的意思,握着她的手緊了緊。
“不要怕。
”
他沉穩的聲音自旁邊響起。
尤欣心裡就好是安下了一顆定心丸,稍微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在他們兩人越走越近的時候,尤欣腳下的步子還是慢了慢。
這幾人面前擺放着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放着兩把卸下來的槍,這男人正訓練有素的組裝着,不過秒秒鐘之間,尤欣就看他裝上了子彈,上了膛。
雖然知道他露出來的這一手是故意的,但還是被驚豔了一把。
就這一手裝槍的技巧,估計也沒有幾個人能夠達到。
槍一裝完,男人也停了下來,目光看向他們。
“伯父。
”
封厲正好喊了一聲。
這男人看了看尤欣,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
“她就是你那個小女朋友?
為了她,還不惜将我女兒趕走?
”
他這話頗有問罪的意思,但封厲仍然身姿挺拔,面上也如以往,根本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也就隻有在對尤欣的時候,他偶爾會笑一笑,會露出不一樣的表情,但除了尤欣,他對其餘人,永遠都是這副淡漠而又疏離的态度。
“調走徐慕蘭,其根本原因是她擅自做主,做了不該做的事。
”
“她做了什麼事,我心裡清楚,你心裡也清楚,就沒必要拿來當做搪塞的理由。
”
這男人用一副上位者的語氣說道。
封厲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尤欣抿着嘴唇,在腦海裡面簡單的分析了一下他們所說的意思,心情也變得有些沉重。
她不知道他們所說的是什麼事,但既然這人能夠說起是因為她,難道教官在她所不知道的時候做了什麼事?
她并不希望封厲因為他而委屈了自己,更不想看到他站在這裡被人訓。
“這樣,從明天開始繼續讓慕蘭回到你身邊訓練,這件事就不再提了。
”那中年男人安排到。
“尤欣是我未來的妻子,我不會做任何讓她誤會的決定。
”
封厲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平淡,其中的堅定卻讓人無法忽視。
中年男人冷笑了一聲。
站在一邊沒有說過話的徐慕蘭咬着下嘴皮,目光毫不避諱的盯着尤欣。
她的眼神有些複雜,尤欣還是看懂了。
徐慕蘭在恨她,好似……也在嫉妒她。
在封厲這話過後,場地裡安靜了好一會兒。
這中年男人搖了搖頭,似是有些無奈的說:“你這脾氣,跟你父親一樣倔,既然你已經決定好的事情,我也不勉強你。
”
“爸!
”
徐慕蘭一聽,着急了。
她父親明顯就是不想再摻和到這件事情當中,如果錯過了今天,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件事不要再說了,我們徐家的兒女,不會低聲下氣的挽留,按照他的脾性,已經做好的決定絕不可能更改,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出來換換工作了。
”
“我不換,為什麼就該我們讓一步?
這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麼好的?
柔柔弱弱,年紀又小,父母又在家裡種地,不論哪一點,她都沒有資格和封厲站在一起!
”
徐慕蘭一聽父親連她以後的生活都安排好了,内心更是着急上火。
原本以為今天能夠有所轉機,可哪曾想,她的境地不僅沒有變好,反而變得更差。
徐慕蘭的這些話,讓尤欣臉色白了白。
被封厲握着的手心好像都是一片冰涼。
她自己心裡知道是一回事,但被人當着封厲的面提起時,又是另外一回事。
“慕蘭!
”
這中年男人黑着臉大喝了一聲,“這麼多年教你的文化禮儀,全都喂了狗了?
”
“爸,我就是不服氣,明明我跟在封厲身邊那麼多年,一直都是好好的,不管是出任務還是平時的訓練,我們每天都在一起,憑什麼突然出現一個小丫頭,我就必須要乖乖的讓步?
”
徐慕蘭紅了眼,說出來的這些話怨氣十足,眼睛更是瞪着尤欣,“想讓我退步,可以,我們來比試比試,你若赢了我,我主動走。
”
她這個提議,讓尤欣心裡生出來一股不好的預感。
聽起來像是願意主動離開,但明顯是想趁機找事。
尤欣正抿着唇不知該怎麼回答,旁邊響起了封厲冷冽的聲音。
他的語氣比之前冷漠了許多,隐隐之中還透着一股威懾之意。
“她是我認定的人,無需比試,依然會是我的妻子。
”
在話音落下時,他還安撫般的握了握尤欣的手,似是示意她不用擔心。
他們兩人間的互動落在了徐慕蘭的眼裡,更是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滿是不甘心的盯着尤欣,強壓下了心頭的酸氣,故作平靜的開口道。
“既然比不比都認定了,那尤欣你還在怕什麼?
還是說,你自己都沒有底氣,害怕輸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