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欣實在是坐不住了。
她聽着那幾個老太太的調侃,健步如飛的回到屋子裡。
“你怎麼進來了?
李蒙這麼好的小夥子,你不能錯過了。
”
忙着的劉曉芳一看見她進來,連手上的動作都停了停。
見到老媽這模樣,尤欣一咬牙,幹脆說道。
“我有男朋友,不用再給我介紹了。
”
“你有男朋友?
天天忙得跟個陀螺一樣,你要有時間談男朋友就好了。
”
劉曉芳斜了她一眼,“趕緊出去坐着,今天村子裡可來了不少女孩,回頭要是别的女孩把你位置占了,别到我這來哭。
”
說話的同時,她還往外推了兩把尤欣。
後者站定沒動,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
“我的男朋友是封厲,你們見過的。
”
“封厲我們肯定見過,你就别往人家身上扣帽子了,趕緊的,你這馬上都二十了,嫁不嫁倒是不着急,先談談,聯絡聯絡感情,過幾年再結婚也不遲。
”
劉曉芳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話,又抓着她的手往外面走。
尤欣回頭看了一眼尤大海,他也沒有一點動容……
她轉眼看到了從樓上下來的二哥,趕緊喊了一聲。
“二哥。
”
“小妹,媽說的對,這個李蒙人品好,也有才華,你就跟他處處看,也沒說非要你嫁給他,再說了,你就算不想和李蒙在一起,也不要把其他人牽扯進來。
”
話不多的尤旭,能說出這番話,也實在是不容易。
尤欣垂了垂眼,再一次被劉曉芳按在了李蒙的旁邊坐下。
她最初以為,跟家裡人說了,教官是她的男朋友後,家裡人或許會反對。
可她完全沒料到,根本就沒人相信……
紮心。
劉曉芳在她肩膀上按了按,低聲說:“好好吃飯,這些菜都是給你準備的。
”
她沒吭聲。
“欣欣,多吃點。
”旁邊的李蒙夾了一隻雞腿放到了她的碗裡。
“謝謝。
”
“還有這個豬蹄湯,你也喝一點。
”
“……”
“還别說,這倆人坐一起就是登對。
”一老太太笑着打量他們。
“這用他們的話怎麼說來着,叫什麼郎有才,女有貌?
”
“對對對,這兩人坐在一起看着心裡都舒服。
”
聽着這些老太太七嘴八舌的議論,尤欣感覺心口都堵得慌,完全沒什麼胃口。
她正想放下筷子不吃了,旁邊的李蒙又給她夾了一塊魚肉過來。
“這魚的味道也挺好,你嘗嘗。
”
“你吃你的,我自己有手,要吃什麼我會自己弄。
”
可能是她這句話的語氣有點重,李蒙臉上的表情愣了愣,然後有些歉意的說:“好。
”
看他主動道歉,尤欣更是覺得有點難熬。
這一天天的叫個什麼事?
直到夜幕降臨,宴席才慢慢散了場。
尤欣幫忙收拾着院子裡,李蒙竟然也沒走。
他現在也安靜了下來,就默默的在旁邊幫忙幹活,也不說話。
劉曉芳出來就看到這一幕,更是覺得滿意。
“我就說李蒙這孩子不錯,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沒得挑,你那春蘭嬸子脾氣也不錯,就算是嫁過去了,她也不會虧待你。
”
“媽――”
她很是無奈的喊了一聲。
前者隻是笑容滿面的看着幫忙的李蒙,說:“那老爺子的身體好像不怎麼好,你這幾天再過去幫忙瞧一瞧,順便和這孩子增進增進感情,我跟你說,爸媽不需要你多有出息,也不需要你掙多少錢,隻需要你……”
“我先上樓睡了。
”
這還是尤欣重生回來,頭一次體驗老母親這麼唠叨。
這她要是不走,估計還能唠叨更多,或許能連她未來孩子的名字都能想出來。
算了算了,溜之大吉。
“這孩子,現在怎麼這麼沒耐心……”
劉曉芳看着她的背影嘀咕了兩句。
李蒙掃好地上的垃圾,禮貌的說道:“嬸子,衛生都收拾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
“這天黑路滑的,路又那麼遠,幹脆你今晚就住在這裡,免得明天早上再跑一趟,反正樓上房間多,走走走,嬸嬸這就給你收拾。
”
“這會不會不太好?
欣欣看起來好像不怎麼待見我。
”
後者擡頭看了一眼樓上已經亮着燈的房間,猶豫不決。
劉曉芳很是熱情的道:“不會不會,欣欣她對所有人都是那樣的,這丫頭性格有點淡,但也不會輕易發脾氣,你就放心好了。
”
“那就麻煩嬸嬸了。
”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客氣,我們欣欣就是一個榆木疙瘩,天天就會看書,朋友也不知道談一個,可讓我跟你叔操碎了心。
”
“難怪她能夠奪得世界冠軍,都是有原因的。
”李蒙很是欣賞的道。
前者一邊領着他往樓上走,一邊說:“我們也不希望她得什麼世界冠軍,隻要她平安健康,生活美滿幸福就好了。
”
尤欣躺在床上,聽到外面樓梯傳來的說話聲,兩眼發懵的盯着天花闆。
老媽竟然還把人給留下來了?
她一把扯過被子将頭蒙住,早知道就晚幾天再回來了。
尤欣睡得正迷迷糊糊之時,擱置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手機的光有點刺眼,她沒有看清來電顯示,已經按了接聽鍵。
“尤欣,你跑得倒挺快。
”
電話那端是一道陌生的女聲,聲音聽着有些陰沉,在這安靜的房間裡聽着更是有些滲人。
尤欣整個大腦瞬間清醒。
她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整個屋子裡一片漆黑,唯獨手機散發着一點光。
“你是誰?
”
她頭皮有些發麻,迫使自己冷靜了下來。
電話那端怪異的低笑了兩聲,虛無缥缈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不是知道嗎?
”
這話一落,電話裡突然傳來了“嘟”的一聲,電話已經被挂斷了。
尤欣額頭有冷汗冒了下來。
她随手按開了燈,整個房間瞬間亮堂,可依舊寂靜無聲。
她的窗戶可能沒有關嚴,有風掠進,将窗簾刮的一搖一擺,在這深夜裡更是有幾分詭異感。
尤欣揉了揉太陽穴,她又低頭看了一眼通話記錄。
是一串陌生的号碼,看不出歸屬地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