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章世間奇女子
又是一場酒桌上的艱難跋涉。
盡管黃星酒量還行,但是架不住中午和晚上連續兩場大酒的洗禮,他真的有些醉了。
葉韻丹酒量驚人,雖然也有些微醉,但是要比黃星清醒不少。
無獨有偶,黃星望着桌子上那一盤已經快要被吃個精光的蘑菇,腦海之中再次出現了某些暧昧的片斷。
以至于,他暈乎乎地伸出筷子夾了出去。
而巧合的是,葉韻丹也恰好與他夾了同一塊蘑菇。
時空在這一刻定格。
當初黃星與歐陽夢嬌夾蘑菇的時候,夾出了一夜風流。
而此時此刻,巧合再次上演。
黃星覺得這熟悉的場景之後,會不會還是當初情節的延續?
但實際上,葉韻丹不是歐陽夢嬌。
在遭遇這種尴尬的時候,葉韻丹及時地把筷子往旁邊一轉移,轉移到了那片蘑菇的鄰居身上。
于是各自夾了一塊蘑菇,尴尬地一對視。
黃星笑說,這叫心有靈犀。
葉韻丹卻道:看的出來,你好像對這蘑菇情有獨鐘。
或許是那段過往對黃星來說,記憶太深刻了。
再加上酒精的作用,黃星神色有些激奮地說道:這裡面有故事。
啊?
葉韻丹愣了一下:蘑菇裡面有什麼故事呀?
你可不要告訴我,你以前是賣蘑菇的。
黃星腦海之中播映出諸多在出租房時的畫面,雜七亂八的,他渴望着那段傳奇的經曆,與面前的恩人分享。
黃星說道:那時候,我還是一個保安。
我和我的前妻--------
葉韻丹打斷他的話:打住!
你前妻?
你的意思是,你是二婚?
黃星搖了搖頭:結過婚,但不二。
葉韻丹苦笑道:沒說你二!
我是在問你,你現在是二婚嗎?
黃星道:不二,不是二婚。
懂了?
葉韻丹道:你可真是惜字如金呐!
好吧,我在聽。
黃星接着道:我和我前妻住在一個很小很小的出租房裡,面積不足十個平方。
突然有一天,爆發了。
我前妻嫌我沒錢沒前途,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了。
而且,我後來才知道,她其實早就出了軌,她背後是一個政府的官員。
葉韻丹怔了怔,眉頭皺了起來: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在影射我?
黃星問:什麼影射你?
話一出口,黃星才意識到,葉韻丹也曾是一個有婦之夫的情人。
自己把前妻的遭遇講出來,也許是刺激到了她。
但是從她這句話中,可以得出一個明顯的結論:那個葉韻丹背後的有錢人,也是一個官員。
葉韻丹似乎是察覺到黃星并非針對自己,于是揚了揚手:你接着說。
黃星繼續道:我前妻這一走,我感到天都塌下來了。
但是在我極度痛苦的時候,我遇到了另一個重要的女人。
歐陽夢嬌。
說出來很滑稽,像電影裡的情節。
那天是我出去找前妻,無果,回家。
恰巧小歐陽把鑰匙落在公司裡了,沒法進屋。
然後就去了我屋裡。
我們找來找去,就找到了一塑料袋蘑菇,當時那蘑菇上已經長了白斑,然後我們就開始研究,蘑菇還能不能吃。
研究來研究去,覺得蘑菇屬于菌類,長點兒白斑應該不影響食用。
就這樣,我們就着一個蘑菇菜,喝酒對飲。
對着對着,兩雙筷子就夾到了一起。
葉韻丹想到了剛才的情景,臉上微微一紅。
黃星接着道:筷子夾到了一起,然後,我們也在一起了。
什麼?
葉韻丹驚的瞪大了眼睛:就因為不小心筷子到了一起,人也跟你在一起了?
那女孩兒也太輕佻了吧。
黃星搖了搖頭,解釋說:她不輕佻。
她是個好女孩兒。
葉韻丹冷哼了一句:好女孩兒會這樣?
夜場上KTV裡的女孩兒,都不至于這麼不檢點吧。
黃星道:你聽我說完!
後來,我們就住到了一起。
她陪我度過了一段很美好的時光。
在我失去愛人失去妻子的時候,給了我妻子無法給予的溫暖。
而且,我也去了她所在的單位上班,我們既是同事,又住在一起,雙宿雙飛。
但是突然有一天,她走了,她去了北京。
葉韻丹反問:也走了?
你看吧,你前妻跟你呆了一段時間,走了。
這個什麼歐陽跟你呆了一段時間,也走了。
這恐怕不單單是對方的問題吧?
黃星當然明白葉韻丹的話外之音,她是在懷疑自己的人品。
覺得前妻出走同樣是因為自己。
黃星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後來我才知道,這個歐陽夢嬌,竟然,竟然是一個富二代。
而且,不是一般的富二代。
她的家庭,可以說是在全國能排進前十名!
她的母親,掌控着一個遍及全國擁有數萬員工的大集團!
什麼?
葉韻丹又怔了怔:那你這話更有太靠譜了!
一個這麼有錢的富家千金,去住那樣的房子,還那麼經不起男人的誘惑,還在一個小公司裡上班-------這一切,都不合邏輯。
黃星點了點頭:是的,是有些不合邏輯!
但是還有更離譜的!
然後我又知道了一些真相。
葉韻丹似乎是來了興緻:什麼真相?
黃星道:再給你穿插一個故事。
稍微思量了片刻後,黃星說道:那一年,我在北京興河花園當保安,一名普通的保安員。
興河花園是一個連體别墅群,很高檔的一個小區,裡面住的要麼是明星,要麼是有錢人。
有一天晚上我在大門口值夜班,大約淩晨十二點左右,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短促的呼救聲,聽聲音像是個女的。
我警惕地走到門外,見外面停了一輛白色的金杯商務車,有兩個男子正鬼鬼祟祟地議論着什麼。
而且,借助燈光,我還隐隐約約地看到一個女孩的半隻腳,若隐若現地在車裡掙紮着,同時還伴有一聲喉嚨裡壓抑的沉悶聲。
我覺得,很有可能是有個女孩兒被這兩個男子綁架了,而且這個女孩也極有可能是興河花園的業主。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我也沒有多想,在金杯車啟動之前,我沖了上去,與那兩個男子展開了一場惡戰,我當時值勤的時候有警棍,關鍵時候發揮出了作用。
最終,驚險地将女孩從車上救了下來。
但沒那女孩兒由于驚吓過度,撒腿就跑進了興河花園。
由于光線不是很好,我甚至沒能看清楚女孩長什麼樣兒。
黃星頓了頓,兀自地喝了一口酒,接着道:但是,沒想到的是,兩天後,我又在大門口值班的時候,一群紋身的青年突然出現,對我進行了突然的圍毆,打完之後他們就上車跑了。
我受傷很嚴重。
後來,我就回了老家,養傷,休養,然後再也沒回北京。
敏感的葉韻丹說道:你講這個故事的主人公,那個女孩兒,是不是就是那個歐陽?
黃星點了點頭:不錯。
後來歐陽夢嬌告訴我,在北京,綁架這種事幾乎天天發生,或許是為了恩怨情仇,也許是為了财和色。
他們綁架她是想勒索她們家的财産。
歐陽夢嬌出身富貴,是一個很任性很貪玩的女孩,經常在外面玩兒,唱歌蹦迪,喝酒,回來到很晚,這才讓那些人有了可乘之機。
再後來,歐陽夢嬌去保安隊找過我,但當時我已經不在了。
她很後悔也很痛苦,覺得像是虧欠什麼似的。
葉韻丹問:那後來,你們是怎麼又遇到的?
而且,她為什麼又以這樣一種方式,出現在你的世界裡?
黃星想了想,說道:據歐陽夢嬌說,自從我離開北京以後,她的父母為了她的安全,對她采取了囚籠政策,不管幹什麼,都有人跟着,保護着。
她是一個喜歡自由的人,天天被人跟着,快要瘋掉了。
想來想去,她想要改變自已的生活,自已的狀況。
所以她最終想到了離家出走,換個環境,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知道她的地方。
她保安隊打聽到,我家是山東濟南這一帶的,所以就把目标定在了濟南,她覺得應該再找一下我,當面說聲遲到的謝謝。
畢竟這個社會,敢這麼舍身救人的,不多了。
就這樣,一次偶然的機會,她在鑫緣公司當了一個文員,雖然身份很普通,但她覺得很踏實。
至少不會天天擔心被綁架,或者被狗仔隊爆料偷拍。
當然,她也一直沒有停止過打聽我。
葉韻丹道:後來,她真的找到了。
但是她并沒有告訴你她是誰,對嗎?
黃星點了點頭:是的。
她一直沒有揭開謎底。
因為那時候,我和我的前妻剛剛結婚,就住在她的隔壁。
葉韻丹忍不住贊歎道:好一個世間的奇女子!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有這麼一個有情有意的女孩兒,這麼在乎你,你這輩子應該知足了。
她這樣一說,反而讓黃星感到很歉意。
盡管是喝了酒,一回憶起往昔的甜蜜,便湧上諸多傷感在心間。
的确,黃星覺得自己對歐陽夢嬌是有愧疚的!
但是當他義無反顧地選擇了付潔的那一刻開始,其他所有的女人,最後注定的結局都隻是浮雲。
一想到付潔,黃星忍不住連連歎氣。
他不知道,這次突然爆發的情感危機,幾時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