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才算主家?
有錢!
有權!
有勢!
衣食無憂!
隻是這戶人家,沒錢沒權沒勢,還住的破草房。
這如何能算的上是主家?
李默甚至都想,為何她要将他們給買來,他們那麼的窮,留下這些錢過日子不是挺好的嗎?
其實不僅僅是李默想不通,在場的人都沒有一個想通的。
他們都不知道織越的目的是什麼!
看着織越這一家子的穿搭,十分的貧窮,根本就像是連自己的溫飽都解決不了的人。
卻買了他們來種田?
奴隸不是用來伺候人的?
像她這樣用來種田的,還真是沒幾人。
“至少,不是像你這樣的。
”
李默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義正言辭的回了一句。
織越走上前去,将自己的髒鞋子給脫了下來。
一雙如玉的小腳,白白嫩嫩的就露了出來。
隻是她的舉動,卻引起了那李默更多的不滿。
“你還算是一個什麼女兒家?
足不露于人前,你難道不知道嗎?
”
織越有些頭疼,她到底是買了一個什麼樣的人回來?
迂腐,且愚蠢!
他竟然還敢管起自己的事情來,這樣的公子哥,一看就是被人慣壞了。
“身體好了,是吧?
”
不知道為什麼織越一說這話,王青的心裡咯噔一下。
她噗通一聲跪倒在織越的跟前,“主家,小兒不懂事,你饒了他吧!
”
王青的心裡那是百轉的心思,默兒心高氣傲,因為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現在身體根本就沒大好。
若是這樣去做了農活,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給李讓使了使眼神,想讓他給求個情。
“你該知道,我買他來,不是為了讓他來這裡享受的,身體好了就得幹活!
”
織越狠心拒絕了王青的要求,這個書呆子,他是沒吃過苦,就算是在囚籠裡也隻是自怨自艾而已。
她必須要讓他意識到,他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了,他就是一個奴隸,要有奴隸的認知。
但是這個李默,就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讓她十分的不爽。
“默兒,跪下,認錯!
”
李讓是暴脾氣,他是一個武将。
雖然默兒是一個文生,可是他的做派,确實讓人有些别扭。
“父親!
”李默瞪大了自己的眼珠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說出了什麼話來。
李讓對着李默就是一個大耳刮子,“這是主家,讓你生就生,讓你死就死,讓你幹活就得幹活,下午去。
”
織越倒是沒想到,李讓居然會這麼的幹脆,就直接讓他去地裡。
李默對自己的父親還是十分的尊敬的,他的話,李默還是聽的。
“你為何要這麼對他?
”秦朗從外面走了進來,看着織越似乎有些不悅。
他們畢竟是他的救命恩人,沒有那一碗水,可能他已經死了。
“奴隸不是用來幹活的?
”織越頭也沒回的說着,問的秦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别指望我會善待他們兄妹倆,他們是你的救命恩人,但不是我的。
”織越冷冷的說着,她知道他的心思。
“你真狠!
”秦朗聽完這話,擡起腳步,走了出去。
他會用自己的方式來報恩的!
“四姐姐。
”二娃子從背後出來,抱住了她的大腿,用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織越。
織越摸了摸他的頭,“怎麼了?
”
“四姐姐為何不告訴他們,你是為了他好?
”二娃子的話讓織越愣住了,他是如何看出來的?
但是随即她就笑了,就連這麼小的小孩子都明白,這個李默卻不明白。
――――
李默到田裡的時候,那腳怎麼都不肯落到田裡去。
他看着那又髒又黑的泥,滿臉的嫌棄。
織越站在他身後,朝着他的屁.股給狠狠的踹了下去。
李默在田裡摔了一個狗吃屎,吃了一嘴的泥。
“你!
”
李默隻覺得被欺辱了,回頭看了看織越。
“沒用的話,那就殺了吧!
”
織越掏出自己的短刀來,主人家對奴隸那是有權決定生死的。
這要是沒用的話,那還不如殺了!
李讓一怔,那個殺氣!
就算是他這個将軍,也無法做到,這個女娃子是真的起了殺心。
“默兒,幹活!
”
李讓将李默就像是提一隻小雞一樣的提到了田野裡,逼着他跟着他們一起幹着活。
李默有滿腹的委屈,可是聽着父親的低語,那個女娃子竟然是真的要殺了他。
那個女娃子,不過就是跟妹妹一般的年紀,居然――
他不時的回頭看看在田坎上的人,隻見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搬了一條椅子來,坐在椅子,嘴裡叼着一根草,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此時織越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像是地主的模樣了。
隻是李默是打心底瞧不起織越的,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為女子。
織越那是知道的,她也沒想要他看得起自己。
李默那是從來沒幹過農活的人,就光做了一會會,就已經累的滿頭大汗。
“父親,我,我快不行了。
”李默的身體本來就還沒好,還被拉來開田種菜。
李讓看着自己的兒子,又何嘗不心痛?
隻是他無法讓自己的孩子不學規矩,到了人家家裡做事,就得按着别人家的規矩來。
“繼續做!
”李讓将鋤頭甩給了他,隻要主家不說一句,他就不能休息。
“想想倩兒吧!
”李讓想了想,能讓默兒妥協的人,也隻有倩兒了。
李默瞧了那田坎上的女子一眼,不敢吭一聲,咬着牙做到最後,竟然暈死過去了。
――――
李家的一家子,這幾天過的是膽戰心驚。
李默幾次都走到了鬼門關面前,但是卻又被拉了回來。
這讓李家的人都十分的看不透,隻是這幾日下來,李默倒是老實了不少。
大概也知道,自己也是翻不起水花來了。
隻是隻有李默跟織越兩個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那日之後,李默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沒日沒夜的幹活。
“主家,天香樓來人了。
”
織越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她打了個哈欠。
“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