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
當然好奇!
這宴丞,平時那麼講究,怎麼吃到這東西,竟然風輕雲淡的很。
按理來說,那夏侯起的反應,才是最正常不過的。
“好奇啊!
”
就在衆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的時候,織越慵懶的回答着。
宴丞的嘴角忽然咧開了一個笑,“不如你先說說,你如何吃下去的,這裝糞的,腸子?
”
在場的人聽了後,臉色大變。
雖然大家的心中都明白,但是被說穿了,莫名的覺得惡心。
隻有李讓還開心的吃着,他覺得這是極好的下酒菜。
織越的臉色變了變,果然,在這個男人的手裡,總是讨不到什麼好處。
經過今天的事情,這豬下水怕以後要是就很難吃到了。
尤其是翠娘嬸,好像處處維護自己,尤其是聽不得别人說自己的不是。
這豬下水叫人給诟病了,她就肯定不會再去買了。
“找我何事?
”
織越也不和他廢話了,既然不能讓他出醜,就直接點名了他的來意。
大家都自覺的散開,留下了織越跟宴丞兩人在飯桌上。
宴丞拾起了自己的筷子,對着那碗紅燒的豬下水下了筷子。
“似乎,我們的談話,總是在桌上。
”宴丞也覺得好笑,他什麼時候,竟然也成為了一枚貪吃鬼了?
“你不說,我也意識到了。
”
隻是她的鼻子極好,一下子就聞到了他手裡拿着的葫蘆。
那果子酒。
“來一口?
”
宴丞将葫蘆遞了過去,織越倒也不不扭捏,打開葫蘆徑直喝了起來。
這果子酒,是隻有天香樓有,還是隻有他宴丞有?
她十分的好奇,王掌櫃的似乎也從來不将它拿出來招待客人。
織越不知道,這果子酒,對宴丞來說,意義非凡。
而她手中正在暢飲的葫蘆,更是對他來說視若珍寶,堪比性命。
夏侯起剛從外面進來,看到這一幕,心有餘悸,吓得自己兩腿一軟,一下子靠在了門上。
非禮勿視!
非禮勿視!
這是什麼情況?
這個女娃子的膽也太大了吧?
這是阿丞的葫蘆啊,從來都不叫人碰一下,怎麼這女娃子的膽子這般的大,竟然活生生的調戲了阿丞。
吓得他可真是兩腿發軟,這個沖擊實在是太大了。
“你又算計我?
”
織越眉頭緊鎖,這種被算計的感覺,實在是太壞了。
宴丞的眉頭微微一皺,“就是單純的想請你喝酒。
”
隻是卻沒想到,她竟然連葫蘆一起喝了。
“造船的事情,你想都别想,我不會告訴你。
”
她知道,如果不是那封信,他不會眼巴巴的趕了來。
“要多少錢?
我都給。
”
這一次,宴丞的聲音裡帶着急切,似乎還有幾分的隐忍。
她不是傻子,為什麼他會這麼在意船隻的事情?
“這不是錢的問題。
”
織越别過臉去,堅定的将葫蘆還了回去。
她還不至于饞到連這口酒都讓她心癢難耐,絕不接受威逼利誘。
這裡的人能造船,但是卻造不出她想要的船來,能夠在大海上漂泊的,而不是江上的一葉扁舟。
“四娘,你該知道,金府的事情,并未過去。
”
他這話隐約帶着幾分威脅,這讓織越忍不住生出幾分好奇來。
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能讓不為所動的無情公子變了臉色,甚至搬出了威脅的話來。
“你在威脅我?
”織越的眼睛微微眯起,十分的不悅。
她還真是不信了這個邪,她還能被威脅了?
“大門朝南,您走好!
”
要她将造船的秘密告訴他?
做夢!
這造船的秘密一旦洩露出去,那意味着什麼,她不知道,她也不想承擔這後果。
她隻是想要守好自己的一方天地,無意将自己卷入到是世間的紛繁中。
“這才是你。
”
宴丞說完這話後,起了身。
隻是他到門口的時候,卻突然回了身。
“下次,不要随便飲喝男人的葫蘆。
這次便算了!
”
這次便算了?
什麼意思?
織越的臉一陣紅一陣青的,她竟然叫一個小子給調戲了?
不對,看着那傲嬌的小子,分明就是自己欺負了他的模樣。
她咬咬牙,恨!
早知道,就不貪那一口了。
怪不得他的神情這般的古怪!
夏侯起看着織越,忍不住的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牛啊!
真是牛啊!
這世上,還真是隻有她能夠這樣對他說話。
還能将他氣成這樣!
“下次我來,一定要好好的跟你學學,教訓教訓阿丞!
”
夏侯起爽朗的說着,那笑聲充斥了這個屋子。
其實織越的心裡是痛快了,她報的就是她寫信給他卻得不到任何回應的仇,讓你傲嬌!
但是心裡卻又有一些後悔!
畢竟天香樓現在可是自己的金主,要是他一怒之下,與她斷了合作,那她可是要另外尋金主去了。
秋冬兩季的菜可還沒着落啊!
“服氣!
”
夏侯起抛下兩字,快速的追了上去。
隻是很快,他便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這算是什麼?
叫這個女娃子給折騰了,還叫阿丞給抛棄了?
他怎麼就那麼多餘呢?
“主家!
”
李默憂心忡忡的從外邊走了進來,他看得出來,他們的相談十分不愉快。
那個男人是帶着情緒走的,這就是意味着他們的難日子要來了。
織越瞧了他一眼,他總是有一顆七竅玲珑心。
“無妨。
”她本就也沒指望這大棚蔬菜能讓她們發家緻富,走上人生的巅峰。
從她意識到她可能要對付的人,可能實力遠遠在她之上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一個決定,不能讓自己這麼坐以待斃。
她沒有權!
那她就隻能擁有錢!
無數的錢!
讓人瘋狂的錢!
讓人能心甘情願賣命的富貴!
銅牆鐵壁,她要讓娘親高振無比,無憂無慮的過完餘生。
這才是她想要的。
今天宴丞的到來,算是給她正式打響了一個警鐘。
她做的還是不夠啊!
隻是他的一句話,她可能就要失去了所有的經濟來源了。
如果她不在下個秋季來臨之前找好下一個金主,那他們就可能要進入一個無比難熬的冬季。
這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