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離!
”
“長兄,你回來了?
”
夏侯南離其實已經猜到了,外祖出事,長兄必定是待不住的。
夏侯起回到家中之後,就看到了夏侯南離剛從天子監回來。
其實夏侯南離也覺得十分蹊跷,為何好好的人,就這樣消失了?
賢王殺了外祖,到底是誰的授意?
南宮玲慧一直就住在宮中,她找到自己,卻說那日顧震大将軍竟然跟顧四娘進過宮。
難道這件事情,與他們有關不成?
但是沒有确鑿的證據,這是不能随便懷疑。
更何況,顧震大将軍是什麼樣的品性,他們都是清楚的很。
“顧震大将軍?
”
夏侯起的眉頭深鎖,顧震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那顧四娘,又是何人?
”
夏侯起下意識的想到了六婆嶺的那個女娃,難道是她不成?
“便是顧大将軍的女兒,也不知道是不是湊巧。
”
“南宮玲慧說,宮裡的人都知道,她沖到了外祖被賜死的房裡。
”
夏侯南離對南宮玲慧那是深惡痛絕,如果不是她還能提供确鑿的信息,他是根本就不會見她的。
“她去了外祖的房間?
”
夏侯起一驚,她為何回去?
“那位小姐,現在何處?
”
按照楊氏的性子,那甯風雅是絕對不可能進了顧家的大門。
顧震肯定也不會将她安排在顧府之中,看來是另外置辦了宅子吧?
“就在京郊兩裡的宅子上。
”
那是顧府另外一處宅子,是顧震好些年前就開始修葺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震早就存了這樣的心思,就是要将那甯風雅給接到金陵來。
“待我前去會一會!
”
這顧家的大小姐,看看是不是故人。
――――
“今兒個不是秋闱的日子嗎?
”
織越身邊的小丫鬟叽叽喳喳的在織越的耳邊說着,更多的時候,織越隻是下棋,并不接話。
隻是聽到秋闱兩個字的時候,她下子的時候手一抖。
李默準備了那麼久,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她之所以還未動身,也是因為秋闱,她想要知道一個結果。
“秋闱啊――”
這金陵的風,那是越吹越大了。
今天的秋闱之後,也不知道是幾家歡笑幾家憂愁了。
――――
晉王剛上去,一開始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雖然他一心想要做皇帝,但是這些年賢王把持朝政,他對這些事情那是一竅不通。
但是他卻知道一件事情,哪些人是賢王的人。
他雖然不敢動那些人,但是他可以重用自己的人。
比如夏侯家的,早就投靠了賢王。
今次秋闱,若是夏侯南離高中狀元,那更是為夏侯家平添了幾分勢力。
到時候夏侯家目中無人,更難把控。
“王爺,這不是還有李家那位嗎?
”
這幕僚給晉王參謀了一下,他要培養的最好的人,就是李默了。
李家那是賢王弄下去的,李家肯定是不會再向着賢王。
如果他們在這個時候,朝着李家伸出一隻手來,拉他們一把,李家必定會死心塌地的。
“先生果然是好計策!
”
晉王一想到這些,覺得自己的位置可是穩了不少。
皇爺爺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可能就是想要試一試他們的能力吧!
――――
“果然是你!
”
夏侯起看到織越的時候,十分激動。
他就猜是她!
果然!
“夏侯起?
”
織越見到夏侯起的時候,并不怎麼高興,反而是眉頭緊皺。
“你怎麼回來了?
”
如果夏侯起現在回到金陵,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的複雜。
“我外祖死了!
”
夏侯起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眼睛死死的落在了織越的臉上。
他似乎是要将她看穿了一般!
“我知道!
”
織越在心裡深深的歎口氣,終究他也不是原來的他了。
這大半年的邊關曆練,讓他也變得更加成熟了。
也更加懂得,洞察人心!
“他死後,我去過!
”
織越一字一句的說着,夏侯家是什麼人樣的家族,她不用猜也知道。
夏侯起肯定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她也用不着瞞着。
“我外祖――”
夏侯起饒是已經見慣了戰場的殘忍,這聲音裡面也不禁帶着哽咽。
“我去的時候,他走了。
”
這是實話,她進去的時候,他已經去世了。
隻是在地上寫了一個托字!
而且,這件事情,就是她的事情,跟别人無關。
“與你,有關嗎?
”
夏侯起艱難的問出了這句話,他不知道,如果這件事情跟她有關,他該怎麼做?
“有關!
”
織越不想瞞着他,這件事情,确實是與她脫不了幹系的!
如果鄒大人不是為了保護自己,他也不會被賢王賜死。
“四娘,你真的是太殘忍了!
”
“你難道就騙我一下,都不行嗎?
”
夏侯起滿臉痛苦的看着她,他實在是不願意與她為敵。
他的眼睛裡,有痛苦,也有眷戀。
她不知道,半年不見,她又長高了,出落的更加動人。
“你遲早會發現,又何須我來多加掩飾?
”
織越擡起自己的頭,無比認真的看着夏侯起說道。
夏侯起的眼睛裡都是矛盾,但是他覺得四娘不是那樣的人。
“我會調查清楚的!
”
“我還是覺得此事,與你無關!
”
夏侯起轉身,他想要知道一個真相。
更想要知道賢王的下落!
夏侯一家,力排衆人,就是為了擁護賢王。
但是卻沒想到,賢王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
他幾乎是想都沒想,就賜死了外祖。
鄒家與夏侯家關系密切,他是真的不怕失去了夏侯家的支持啊!
他哪裡知道,私鹽的事情,那是觸及到了朝廷裡最大的利益。
鄒遠将這巨大的利益給隐瞞住了,那就是隻有死路一條。
“希望,再見,我們依然是朋友!
”
朋友?
織越細細的回味着這兩個字!
這怕是不可能了!
從鄒大人去世開始,他們倆,就隻能站在對立面上。
夏侯起其實還算是一個不錯的人!
“夏侯起,但願吧!
”
她也隻是說,但願!
金陵的這趟水,已經開始動了,終于不再是一灘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