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呢?
”
王浩楠在被窩裡躲着,這滿身的大汗都出來了。
他這腿都抖得厲害,生怕爹這就推門進來了。
但是這躲了半天,怎麼外面一點反應都沒。
怎麼還有咚咚咚的聲音?
好像還有說話的聲音?
安靜了?
這麼快?
王浩楠的心裡暗喜!
肯定是爹找不到自己,走了!
“少爺,大人走了,走了!
”
小猴子偷偷摸摸的出去瞧了一眼,就看到了他們家大人匆匆離去。
王浩楠激動壞了,一把就從被窩裡逃了出來。
“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
他激動的拍着床闆,開心壞了。
“師傅将自己安排在這個房間,那也是有師傅的道理的!
”
王浩楠看着這個破破落落的屋子,十分開心的說着。
隻要不被爹抓回去,就算是破屋子也是好的。
要是被爹抓到金陵去,那就肯定是死定了。
————
“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
王閣老其實也是想要知道那混小子,到底去了六婆嶺沒有,一直都在等着消息。
隻是人沒等到,卻看到了王儉失魂落魄的回來了。
王儉垂下了自己的眼眸,顯然是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
知子莫若父!
他這是有事。
“浩楠,出事了?
”
“浩楠在六婆嶺,他很好。
”
王儉淡淡的說着,那小子很好。
其實他都看到了他身邊那個鬼靈精了,這偷偷摸摸的樣子,看來他也是過得不差。
“那你怎麼沒将人給帶回來?
”
王閣老十分的不解,他的性子,他是了解的。
浩楠做了這等錯事,那是定然不會放過他的。
隻是也不知道是出了何事,竟然讓他沒有将浩楠帶回來。
“在那裡磨一磨他的性子,倒也是挺好。
”
那女娃子的性子,倒确确實實可以磨一磨浩楠的性子。
“爹,我乏了,剩下的事情,等明日再說吧!
”
王儉不等王閣老開口,自顧自先行離開了。
王閣老眉頭一皺,自己兒子這樣的行事,不符他的風格。
能讓他這般行色大變的,他記得隻有兩件事。
一件是珺清去世的時候,一件是那個女人消失的事情。
“你去查一查,大人在六婆嶺遇上了何事!
”
王閣老對着身後的暗衛淡淡的說着,他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毀了自己兒子的。
這六婆嶺,到底暗藏着什麼秘密。
尤其是那個女娃子,到底是什麼來曆?
竟然能夠引得蕭瑟與一股神秘力量,在金陵暗暗施壓。
史俊怕是保不住了!
就看金晟此番進金後的結果了。
“是!
”
————
“你怎麼一點也不聽話?
”
老先生氣的是要死!
“你不知道你娘的身體不能激動嗎?
”
“這一激動,就壓制不住了!
”
織越的眉頭緊鎖,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她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到底還是自己太自信了一些!
“老先生,我娘,還有多少時日可以撐?
”
她知道,這些日子裡,都是靠着老先生的藥,将娘親體内的毒素壓制着。
但是隻是壓制而已,這終有一天會爆發的。
“半年!
”
他聽到她的問話後,也是深深的歎口氣。
“這半年,若是老夫研制不出解藥,你娘,便再世無醫。
”
他的話,也不是危言聳聽。
因為這毒,本就是他所制。
這世上,沒人會比自己更加了解這毒如何炮制,如何化解。
織越的眉頭鎖的更加厲害,隻是看着那老先生卻有所懷疑。
可是她将這疑惑卻悄悄的保存下來。
“秦朗在先生處,可好?
”
雖然老先生還是經常像往日一般來給娘親診脈,但是卻從來不帶秦朗前來。
她其實好奇的是,老先生到底看中了秦朗什麼。
隻是秦朗身上的那股子韌勁嗎?
“秦朗很好!
”
老先生忽然沉下臉來!
“若日後,老夫将你娘給醫治好了,可否向女娃娃讨個彩頭?
”
老先生忽然這般說,倒是讓織越有些詫異。
“先生請說。
”
“還了秦朗的自由之身。
”
還了秦朗的自由之身?
他知道秦朗的真實身份!
織越是何等的聰慧!
原來老先生打得竟然是這樣的算盤!
“好!
”
她想也沒想的就應下了,用秦朗換娘親,值得。
————
“金晟去見他了?
”
蕭瑟接到線報的時候,嘴角忍不住揚起一個諷刺的笑。
“是!
”
雲歸聽到這消息的時候,臉上那是充滿了厭惡。
也不知道這金家的人,是不是一個個為了權勢,都這般的不要臉面。
他們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内幕,王爺跟他可是清楚的很。
“聽說,金晟有個母親,也在宮中?
”
金晟的母親?
“屬下這就去查!
”
雲歸并不知曉這事,隻是聽到卻有些詫異。
“不必!
”
蕭瑟淡淡的說着,他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揚。
“打草驚蛇,就不好玩了。
”
他肆意的笑着,似乎這棋局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世人都說蕭瑟異姓王,隻聽皇權,忠心耿耿。
隻是若有人見到他這樣子,怕是覺得這哪裡是一個大忠臣的模樣?
分明就是一個禍亂朝綱的奸佞!
隻是這奸佞,卻讓人忍不住的臣服。
————
金晟從宮裡出來的時候,臉色是慘白慘白的。
他活生生就像是一個從地獄回來的鬼魅一般。
他信佛,卻從來不足以讓自己從塵世抽離。
他早就堕入到了阿鼻地獄,與魔鬼為伍了,卻還要欺瞞世人。
“爺,爺——”
金晟的心腹一把沖了上來,将他扶住。
每次爺出宮,他們都是心驚膽戰的很。
跟了爺這麼多年了,也就是進宮後,讓人擔憂。
“回,回未都。
”
金晟虛弱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明明是六月炎夏,他卻如同身在冰窖,渾身寒冷。
“去見她,去見她!
”
金晟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的腦子裡,忍不住的就想到了她。
他想要見到她。
隻是想要見到她。
他的腦海裡,閃過她的容顔,讓人難以忘記。
“她?
”
心腹下意識的就想到了六婆嶺的那位!
“趕車!
”
“去六婆嶺!
”爺,千萬要撐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