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撿起的這張紙上,記錄着張思依的家庭成員的情況。
而就是這些資料,引起了張易的詫異。
這個時候,張思依已經将資料都收拾好,沖着張易滿臉抱歉地說道:
“抱歉了,張大哥。
我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上司……”
張易将手中的資料還給張思依,然後朝着四周望了望,伸手指向了一個偏僻角落的長凳說道:
“我們過去坐一坐,聊一聊。
”
張思依不由得有些奇怪:
“我們不是要去吃飯嗎?
”
張易卻不容置疑地說道:
“我現在要好好跟你談談。
”
說完之後,張易踏步就朝着那長凳走去。
張思依雖然奇怪,但是卻也忍不住随着張易而去。
兩人來到長凳上坐好,這裡很安靜并沒有人會打擾兩人。
張易這才開口說道:
“可以和我說說你家裡的情況嗎?
”
張思依不由得有些窘迫:
“我家……條件不好……沒什麼好說的。
”
然而張易卻絲毫不顧張思依的窘迫,開口說道:
“我就是很想知道,從你爺爺那一代說起吧。
”
張思依雖然奇怪,但是還是開口說道:
“我爺爺據說是龍國的北方人,他晚來得子,四十多歲的時候才有了我爸爸。
而當在我爸爸隻有十歲的那一年,他帶着爸爸來到了聯合王國定居,從此就再也沒有返回過龍國。
後來爺爺慢慢老去,在三年前過世了。
因為我家境不好,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和别的男人跑了,于是就隻有爸爸和我相依為命。
”
張易聽到這裡微微詫異:
“你爺爺已經過世了……那他為什麼要在聯合王國定居,而不回龍國?
”
張思依回答道:
“具體的我也不太懂,我隻是以前聽爺爺和爸爸聊天的時候聽到過一些。
據說是因為爺爺在龍國,得罪了當地的一個叫做張家的大家族,那個家族似乎在龍國的勢力很大,爺爺隻要待在龍國就永無安甯之日,所以他才隻能遠走海外來到異國他鄉,為的就是保命。
”
張易聽到這裡,似乎明白了。
剛才看到張思依家庭成員的信息時,張易就已經猜到,張思依很可能就是張家流落海外的人。
她的爺爺不是旁人,正是張易的大伯張軍山。
當年張軍山勾結幽冥宗,想要将整個張家的人都獻祭,用于打開張家祖地。
甚至張軍山還綁架了張易的父母,以此來要挾張易。
但是最後,張軍山和幽冥宗的陰謀詭計都失敗了,張易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力量挫敗了他們的如意算盤,也将幽冥宗的人斬殺當場。
張軍山最後和張易的父親張辰海決鬥,最終張軍山戰敗,他一身修為盡數被廢。
念在張軍山曾是張家家主,也是張易父親張辰海的兄弟,所以最終張辰海看在兄弟的份上放了張軍山一馬讓他能夠活命,隻是以後永遠不許張軍山出現在張家的勢力範圍之内。
誰能想到,當年的張軍山竟然因為懼怕張家張辰海和張易等人反悔找他秋後算賬,從而遠渡重洋來到了異國他鄉躲避。
若非張易和張軍山的孫女張思依偶遇,否則都不知道張軍山的去向。
張軍山逃到海外,這倒是顯得他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自從張軍山被趕出張家之後,張家在張易的率領之下蒸蒸日上,張家從上到下的每個人都在忙着過自己的好日子,誰還會去理會一個修為被廢又失勢的人?
若非這一次張易看到張思依的家庭信息,否則張易都快忘了他這個大伯了。
“難怪當初我看到她,會覺得如此熟悉,原來她竟然是張軍山的孫女。
”
張易到了現在,終于明白為何會覺得張思依熟悉了。
這是因為張思依的體内也流淌着張家的皿脈,正是相同的皿脈才導緻張易感覺張思依熟悉。
張易不由得有些怔怔地望着張思依,開口歎息一聲說道:
“思依,你家最近很困難?
”
他望向張思依的目光,不由得充滿了和藹溫柔。
張軍山雖然和張易有些恩怨,但是如今張軍山已經死了,他們的恩怨早已經消除。
而張思依,畢竟還算得上是張家人啊!
尤其按照輩分來算,她還是張易的侄女。
“張大哥,你怎麼突然叫我思依,我……”
面對張易突然“溫柔”的目光和親昵的稱呼,張思依不由得一下子有些手足無措。
她忽然隻覺得自己心跳得很厲害,臉頰和耳朵也在發燙。
張易卻開口說道:
“我其實……有些話我一時難以告訴你,恐怕告訴你你也不會相信。
等有空我去你家一趟見你爸爸一面,到時候你就能夠明白。
”
張思依滿臉疑惑,她全然聽不懂張易在說些什麼。
張易卻接着開口說道:
“思依,我直接和你說吧。
你不用再去管那工作的事了,以後你就跟着我。
錢我會給你,你不用再吃苦,你的爸爸也會得到很好的照顧。
隻要你願意。
”
張易既然身為張家少主,那麼便有義務照顧每一個張家人。
張思依是張易的侄女,張易并不會介意幫助她。
張思依聽完,卻不由得垂頭沉默下去。
過了半天,她才擡起頭來問道:
“張大哥,你這是要包養我嗎?
”
張易不由得一愣。
他沒想到張思依竟然往那方面去想。
隻聽張思依接着說道:
“如果是别人和我說這種話,我絕對要狠狠扇他兩個耳光。
但是我沒想到說這話的人,會是張大哥你……我不知道怎麼辦……張大哥你對我很好,我也并不排斥你,甚至還對你充滿好感……我也真的非常需要錢……我……”
說道最後,張思依終于羞得說不下去。
她沒想到這話會從她的口中說出來,這讓她感到無地自容。
張思依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愛慕虛榮的拜金女。
但是當她真的急需錢來給父親治病和生活時,又出現了一個讓她足夠心動且對她很好的男人,這頓時讓她不由得無法抗拒這種誘|惑。
張易明白産生誤會了。
于是他解釋道:
“思依,你誤會了。
我對待你,就像是對待我的女兒一樣,沒有其他方面的想法的。
”
張思依詫異地望了張易一眼:
“張大哥,原來你喜歡這樣的玩法……好吧,那現在起我就是你的女兒。
我就叫你……爸爸!
”
張思依還以為張易喜歡變|态玩法,要讓她扮演女兒和父親的劇情。
張易眉頭一皺,正色說道:
“我不是你爸爸,我是你伯父!
”
張思依改口說道:
“那我就叫你伯父!
伯父,我以後願意跟着你……”
雖然張易的玩法十分獨特,但是張思依還是樂于配合。
她對張易充滿好感,并且也不希望在一個小小的稱呼上惹得張易不快。
張易歎了口氣,他知曉誤會依然存在。
隻不過現在解釋已經沒用,尤其張易樣貌太年輕,使得他的解釋很難讓人相信。
張易隻能面見張思依的父親,也就是張易的堂弟之後。
當着張思依的面将一切講清楚,到時候兩人的誤會才能夠解除了。
當即張易正色嚴肅地說道:
“你隻需要真心拿我當你的伯父就好,不要胡思亂想!
等我見過你父親之後,你會明白的。
好了,現在随我去吃飯吧。
有人等我們,已經等了很久了。
”
說着,張易起身就朝着餐廳包房走去。
張思依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急忙随着張易一同而去。
在她看來,她現在已經被張易包養了,所以自然得一直跟着張易。
兩人一路前行,很快就來到了包房。
門口的服務員熱情地為張易打開了包房走了進去,隻見裡頭已經有人在等待。
包房中的人,其中一人自然是要報答張易救命之恩也想要和張易處好關系的殷慶平。
而另一個人,卻讓張易和張思依都微微詫異。
隻見米拉貝爾總監竟然恭敬地站在殷慶平的身後,将一份文件遞給殷慶平簽署。
誰都沒有想到,之前離開的米拉貝爾總監,竟然也在這個包房之内。
米拉貝爾總監看到張易和張思依也不由得一愣,随後她急忙指着張思依怒罵道:
“誰讓你進來這裡的?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竟然敢跑到總裁面前鬧事!
你知不知道,總裁正在簽署一份關系到公司前途的文件!
而你竟然敢在這個時候打擾總裁!
看來剛才我提議讓總裁開除你的決定,是非常正确的!
”
張易一看,頓時就明白過來。
原來張思依和米拉貝爾總監所在的公司,正是殷慶平的公司。
米拉貝爾總監的突然破口大罵,惹得正在簽署文件的殷慶平不由得擡起頭來。
當殷慶平看到張思依的時候,不由得皺了皺眉。
剛才他就聽米拉貝爾總監說公司新進了一個新員工,但是這個新員工上班第一天就曠工,所以米拉貝爾總監建議将其開除。
所以殷慶平毫不猶豫就給人力資源部打了電話,讓他們将這種不守規矩的新人開掉。
此時當米拉貝爾總監說道那個被開除的新員工竟然跑到這裡來鬧事的時候,更是讓殷慶平充滿不悅,他當即隻想要叫保安将這個鬧事的新員工給扔出去。
然而這個時候,殷慶平卻忽然看到了張思依身邊的張易。
這頓時讓殷慶平雙目一愣,張易竟然和張思依一同進入房間,難道說……
此時,米拉貝爾總監還在借機指着張思依破口大罵:
“窮鬼的女兒,果然還是窮鬼!
窮鬼就是沒素質沒教養!
門都不敲,就跑進包房中來!
你也不看看,這種五星級酒店餐廳的包房,是你這種窮鬼有資格進的嗎?
難不成你還想來找尊敬的總裁讨要個說法?
呵呵!
你這種低賤的窮鬼,又有何資格打擾總裁在處理公司大事?
”
米拉貝爾總監罵得十分難聽。
她故意在殷慶平總裁的面前賣力表現她有多麼維護總裁,在她的心中隻覺得,殷慶平總裁此時早已經對這個來鬧事的新人厭惡至極。
所以她越是羞辱這個新人,總裁才會越高興。
然而米拉貝爾總監卻沒有想到,殷慶平這個時候忽然暴吼一聲:
“你給老子閉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