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雨瞬間閃過逃入玲珑世界的念頭,但立刻就打消了。
在這種龐大神識壓制下,他隻能自己逃進玲珑世界,而無法帶着謝羅裳一起進入。
雖然他早晚要離開謝羅裳,但他卻不能在兩人同時遇到危險的時候獨自逃走。
即便謝羅裳不計較,他也不想這麼做。
獨自逃走,不可能。
金雨隻是這麼一閃念的工夫,那道恐怖神識卻波動了一下,随即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原來是神夢宗的女娃子。
這精皿我有用,你不要再拍了。
”
這聲音說完之後,那神識壓制便瞬間消失不見。
就好像他從未出現過。
金雨心中苦笑,這仙皇還以為是謝羅裳在拍鳳凰精皿。
如果知道是他這個金仙在拍,剛才肯定直接就殺了。
這包廂的防禦陣法看似強大,但在仙皇眼中,仍然和沒有一樣。
金雨不相信天馬會不知道有人破開防禦陣法,但天馬會卻毫無反應。
這足以證明,強者為尊,在哪都一樣。
即便是無比公平的拍賣場,也一樣适用這規則。
金雨瞬間決定離開,他不喜歡讓别人随意掌控自己的生死。
随手打開包廂禁制,金雨淡然說道:
“羅裳,我們走。
”
謝羅裳正被那仙皇氣得俏眼圓睜,但又沒有絲毫還手之力,隻能郁悶地起身,随着金雨走出包廂。
兩人的包廂是在最前排,這一中途退場離去,立刻讓後面那些包廂裡的人看個仔細。
“咦”不知道是誰一聲驚呼,金雨二人看不到包廂内的人,便也渾不在意地繼續向前走去。
可就在這時,身邊那三十五号包廂的門,卻忽然打開了。
金雨警覺地側目一看,從裡面走出一人,正是那柳随風。
柳随風熱情地迎上前來:“羅裳,好久不見了。
到我包廂坐一下好嗎?
”
謝羅裳秀眉微蹙,正要拒絕,金雨卻飛快地接口道:“那就麻煩柳兄了。
”
謝羅裳一怔,随即不語。
這人雖然認識自己,但她卻根本不知道這人是誰。
不過,既然夫君同意,那就進去坐坐無妨。
當下金雨毫不客氣地率先進了包廂,謝羅裳緊随其後,柳随風最後進來,随手關上包廂的門,重新打開屏蔽禁制。
這包廂倒是很寬敞,坐三個人絲毫不顯得擁擠。
金雨隻是冷冷地注視着水晶屏,那個價格已經變成了一百七十一億,出價的仍是二号包廂。
柳随風見謝羅裳不理他,便熱情地說道:“羅裳,你竟然坐在三号包廂,真是讓我意外啊。
沒想到剛才是你在競拍鳳凰精皿。
為何又中途放棄了呢?
是仙晶不夠嗎?
我可以拍下來送給你啊。
”
謝羅裳正待說不用,金雨卻搶先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
柳随風差點噎死,他隻是随便客氣一下,按謝羅裳的性格,肯定是會拒絕的。
沒想到她這個夢中人,卻一口坐實了這事。
柳随風當下微笑道:“這位兄弟真是爽快人。
羅裳你真是好眼力。
以後但有需要仙晶的事情,你盡管找我好了。
”
金雨看的明白,他表面在挖苦自己,其實在拖延時間,隻等那九息時間一過,就不用兌現承諾了。
當下金雨毫不客氣地說道:“柳兄如此厚愛,我們真是不好再推辭了。
”
說罷直接一伸手,在那顯示陣法之中,寫下了二百億仙晶。
此時水晶屏上剛剛顯示第九息,衆人以為就此成交了,價格卻詭異至極地、轟然跳到了二百億!
頓時整個拍賣場一片嘩然。
柳随風卻豁然變色,這人太也無禮!
即便是羅裳的夢中人,也不能如此戲耍他柳随風!
看在羅裳的面子上,雖然不會殺他,但必須讓他吃點苦頭!
他的領域陡地悄悄碾壓了過去,想要将金雨壓的吐皿了事。
“找死!
”
金雨一聲冷笑,吞噬漩渦驟然發動,柳随風立刻感覺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超強的吸力讓他的仙元狂洩不止,連他的神識都在飛快地減弱,而他卻絲毫掙脫的力氣都沒有。
柳随風的眼中終于露出了極度的驚恐,還有無盡的後悔。
但金雨卻絲毫放手的意思都沒有。
兩個呼吸之後,柳随風全身的仙元和神識,俱都被吞噬的幹幹淨淨。
隻剩下呆滞的眼神,和死灰一般的面容。
金雨卻看都沒看他,眼睛始終盯着水晶屏上的計時。
……七息……八息……九息……十息!
水晶屏的報價終于不再閃爍,變得長亮起來。
金雨長舒一口氣,他猜測的果然沒錯,那仙皇不敢隔着這麼多包廂,來暗算他和謝羅裳。
這等于是衆目睽睽之下,打天馬會的臉。
天馬會絕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拍賣台上的古島,終于開口道:“恭喜三十五号包廂,拍得鳳凰精皿一滴,最後成交價二百億仙晶。
請即刻将仙晶傳送過來。
超過十息将被視為惡意競拍。
”
金雨心中冷笑,這天馬會還真是惡心,故意破開防禦陣法都不算惡意,自己超過十息沒傳送過去,就算惡意競拍?
但傳送一枚戒指,也确實不需要十個呼吸。
隻是一閃念之間,金雨放在傳送陣中的戒指已經消失無蹤。
少頃,又閃過一陣靈力波動,随後傳送陣中便多了一個玉盒。
金雨随手打開一看,果然是那滴鳳凰精皿。
丹田中的涅槃之火再度一跳,好像無限歡愉的樣子。
金雨微微一笑,意念安撫了一下,便将精皿收了起來。
柳随風此時已經恢複了平靜,他轉向一臉怒色的謝羅裳道:“羅裳,剛才是我魯莽了。
你别生氣。
我發誓剛才絕沒有要殺你夢中人的意思。
”
謝羅裳冷冷地說道:“你即便隻是對我夫君無禮,也是罪不可恕。
”
柳随風露出一絲苦笑,無奈道:“羅裳,即便我不是你的夢中人,我們也是曾經的道侶吧。
畢竟在一起雙修了那麼多年。
你不會這麼絕情的吧?
”
謝羅裳的面色攸地慘變,聲音有如從寒潭中滾過,發出浸透骨髓的冰冷,她一字一字地說道:“你說什麼?
我曾經是你的道侶?
和你一起雙修了那麼多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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