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
整個仙山平台周圍,圍觀的仙人增加了十倍。
幾乎摩夷天的所有強者,都已經趕來。
這是繼‘神獸離去’事件之後,摩夷天最轟動的一件事。
一個虛仙在封魔洞前渡劫,竟然三天都沒有結束?
!
在仙界衆人的認知範圍内,沒有任何雷劫,能超過一天。
可眼前這恐怖的雷劫,不但威力超乎想象,而且是連綿不絕沒有任何停頓。
什麼人能被如此恐怖的雷弧,劈上三天,卻還活着?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仙人也是一樣。
形形色色的仙人,議論紛紛,給出了各種各樣的解釋。
幾乎囊括了各種可能。
真相必是其中一種。
隻是這些人也不确定,哪個是真相。
反倒是李佳甯,猜出了真相。
不是她猜的準,而是她離的太近了,可以清晰地聽到肉身撕裂,骨骼寸斷,筋膜崩彈的恐怖聲音。
然而,這些聲音中,卻還夾雜着一種韻律,這是一種很熟悉的韻律,金柳樹無風自搖的韻律。
雖然痛苦,卻無比歡愉。
李佳甯明白了,毀滅的同時,也在重生。
姐姐在操控雷劫,淬煉肉身!
仙人當然無法操控雷劫,可是,姐姐是神!
把握了雷劫的規則,雷劫也可以為我所用!
可以永遠持續下去,也可以随時停止。
一切,隻看是否需要。
………………
此時心情最好的,要數麻天雷了。
自從三天前被岑森脅迫辭去長老之後,他就心喪若死。
如果真的辭去長老,龐大的資源供給立刻切斷,他的家族很快就會淪為二流家族。
可是,幸虧長老會一個月才開一次。
而上一次長老會才過去五天。
轉機卻就此出現。
随着雷劫一天一天的持續,竟然持續了三天,雷劫都沒有結束。
而七曜宗的十大仙皇卻到了六個。
麻天雷的靠山――郜禹仙皇也來了。
麻天雷立刻詳細彙報了經過。
郜禹掃了岑森一眼,冷哼一聲。
岑森視若不見,但臉色卻越來越糟糕。
麻天雷卻越來越得意。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
甚至還保守了。
如果說那渡劫的不是仙尊,怎麼可能被如此恐怖的雷劫,劈上三天都不死?
哪個說她不是仙尊,你上去劈三天試試?
麻天雷甚至覺得,仙聖都有可能!
隻是仙聖是整個仙界最頂尖的存在,他們會專程跑到下天域這個仙靈氣匮乏的地方來渡劫?
這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麻天雷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但無論如何,仙尊是肯定的。
這就意味着,這不是他的失職。
………………
十天之後。
雷劫仍在繼續。
七曜宗十大仙皇已經聚齊。
就連極少露面的宗主濮陽貂,也到了雷劫現場。
“查到這兩人的來曆沒有?
”濮陽貂平靜問道。
“宗主,暫時沒有線索。
下天域中,沒有任何大勢力的門下弟子,和這兩人的影像吻合。
”郜禹仙皇直言道。
“真是笑話,這渡劫女子如此修為,怎麼可能是弟子,而且根本不可能是下天域的人,你這麼查怎麼可能查到?
”岑森冷笑道。
郜禹仙皇掃了岑森一眼,淡淡地說道:“你應該能看出來,那個守護的虛仙,修為是真實的吧?
你認為上天域和中天域,哪個勢力會收一個虛仙弟子?
你不會是想說,這兩個女人不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吧?
一個來自下天域,一個來自上天域,這可能嗎?
”
岑森仙皇聞言,表情似笑非笑地說道:“郜禹!
我何時說她們來自上天域和中天域?
你難道就沒想過,她們很可能隻是剛剛飛升的下界修士!
隻不過那個渡劫女子,有了一些逆天的奇遇而已!
你隻需要查最近幾年的飛升記錄,立刻就見分曉!
”
宗主濮陽貂目中精光一閃,顯然想到了什麼,截口說道:“不必争吵了,立刻動用虛空傳送陣,去查何童天的飛升記錄!
這兩人來到這裡,極可能和那神丹師有關。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們就是從何童天飛升而來,是那神丹師在下界的女人。
”
宗主下令,郜禹豈敢怠慢,他直接應諾一聲,身形一閃,消失在空中。
三個時辰之後,郜禹再度現出身形,他略微施禮道:
“宗主料事如神,我在何童天找到了看守飛升殿的人,據我搜魂所知,這兩個女人,渡劫的叫羅詩心,守護的叫李佳甯,是那神丹師金雨在下界的妻子。
兩人剛剛飛升沒幾個月。
看來她們确實得到了一些逆天機緣。
”
“既然沒有什麼背景,那就好辦了。
”
濮陽貂的目光亮了起來。
再逆天的機緣,也是給七曜宗準備的。
即便她真有堪比仙尊的修為,但戰鬥經驗肯定近乎空白。
畢竟隻是一個剛剛飛升的小修,在七曜宗十名仙皇的圍攻下,注定要隕落。
“宗主,是否需要布置殺陣?
”董鷹仙皇請示道。
他是七級仙陣師。
單論陣法之道,如果整個下天域他排第二,就沒人敢排第一。
“暫時不用。
對付兩個女子,還布置殺陣,對我七曜宗名譽有損。
”濮陽貂微微搖頭。
“宗主,我們是否先試探一下,先去把那李佳甯抓來,看羅詩心是否有還手之力,再決定對策如何?
”鴻雁仙皇陰柔地說道。
她是十人中唯一的女人。
濮陽貂再次露出微笑,輕聲道:“本座也這麼想。
你們誰去把李佳甯抓回來?
”
岑森卻勸道:“宗主,既然是試探,根本不必我們出手,隻需派一個仙王即可。
如果對方真有我們無法抵抗的實力,也不至于失去修好的餘地。
”
“嗯,謹慎一些也好。
”濮陽貂随意掃了一眼,道:“那就麻天雷去一趟吧。
”
麻天雷瞬間好似嘴裡塞了一隻死耗子,心中将岑森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口中卻不得不恭謹地應道:“謹遵宗主吩咐。
”
然後轉身,向着李佳甯緩緩走去,看起來腳步沉穩,隻是目光有些凄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