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後遺症(3000)
他的嗓音那般動人,說出的話語亦敲着她的心扉,腦海裡,浮現着他所描述的畫面,她滿心感慨,鼻酸難受。
她傻愣着,他居然知道了,卻又知道得那樣遲!
彼此凝望着,他的心在狂跳,而她那顆沉睡的心,仿佛正被他的心引誘着,想要醒來又尚未完全蘇醒。
全身熱皿沸騰的他,倏地捧住她的臉,便要吻住。
槿兮忙是别開頭,躲開他的吻,那吻,落在她的臉頰上,她推他的兇膛,他卻緊緊圈着她的腰,她的頭歪得不能再歪了,露出雪白無暇的天鵝頸,他啃了過去,胡渣刮得她癢得很。
“癢……讨厭!
”她嗔道,濕濡溫熱的舌在那滑膩的天鵝頸上遊弋,唇.瓣邊狠狠吸吮着,落下一枚一枚紅印。
怕惹惱她,他克制住吃了她的沖動,幽深濃眸鎖着她的臉,她退後幾步,沒好氣地瞪着他。
他卻沖她憨笑着,連目光裡皆滿是笑意,“你這磨人精,害我吃過多少冤枉醋!
你啊你!
”
寵溺的語氣,食指點着她。
他以前總以為,她心裡惦記着楚笙的,那樣在意,生怕她跟那小子跑了!
卻不想,這個總教他抓心撓肺的人兒,怕是在他從黑七手裡救下時,便對他傾心了!
對她真是又心疼又是氣憤,既然愛他,為何不直截了當地說出來?
!
還用法語說,他這老土,哪懂那洋語!
槿兮仰着下颌,一副很拽的模樣,現在想想,讓他吃那麼多醋,也算便宜他了!
“司令,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她又在攆人!
說完,已潇灑地轉身。
“回哪去?
!
這是主卧,我是男主人!
”他厚臉皮的本性又來了,追上前,自她身後将她圈住。
哪舍得走!
同一個屋檐下,卻不同房,傳出去,他這總統顔面何存?
!
給點陽光,他便燦爛!
她掙開,他死死不肯松手,臉埋在她的耳邊,咬她的耳廓,“好媳婦,讓我回房睡,可好?
隻摟着你睡,絕對不碰你,成不?
我這都四十多了,再過幾年,你想跟我睡,都不成了!
”
“閨女都叫我老伯伯了!
”蕭司令想着自個兒的年紀,越想越心急!
蕭司令啊蕭司令,您也有今天!
“不好,不成!
”她堅持原則,“幾年前的愛語,擱今日未必作數了!
司令,我方才與你說了那麼多,并不代表與你冰釋前嫌了!
等哪天,您不那麼自以為是,懂得尊重我,聽我的話了,我們可能還有機會再續前緣!
”
她這話教他心緊,想着前幾天還對她發過火,酒後那樣折騰她,又惹她生氣了。
可還是舍不得松開她,“在改!
當真在改!
以後你說啥便是啥!
”
“那請你現在松開我。
”她認真道。
背貼着他的兇口,能感受到他那有力的心跳聲,及溫暖的懷抱。
曾經,在她孤單無助的時候,多希望能有他的兇膛、懷抱可以依靠……
他聽話地松開,不舍地看着她,“那藥記得吃了,可不能再讓你受罪了。
”
手裡緊握着白色藥瓶,她點頭。
“槿兮,感謝你,為我生了一個特懂事的兒子,一個特可愛天真的閨女!
”
說這話時,他嘴角不自禁地上揚,仿佛還能聽見閨女那甜甜糯糯的聲音。
“我生下他們,是為了我自己!
他們是我身上的皿肉。
平兒是不是一般的懂事,也聰明,五歲大像小男子漢了,他很想回國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道理,他都懂。
妹妹嘛,就是個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小公主,沒心沒肺的!
”說起孩子,她一臉的愉悅,“他們是早産兒,八個多月來到人世的,多虧美國醫療先進,在模拟子.宮環境的保溫箱裡呆了許多天。
”
聽她講這些,他更覺自己失職,而那個時候,是顧傾城幫了她。
想到顧傾城,他便頭疼,這幾天每天印一份假報紙給她,不知還能瞞她多久。
别說她了,他想起那個男人墜海了,都覺可惜!
“你當初到滬上又逃跑了,周副官一直瞞着我,我是兩個多月後才知道的,派人在滬上找你,那會兒,你可能已經走了。
我在香港,是聽白靜曉說,你懷.孕被追殺的事的!
”
所以,當年不會是他派人追殺她的。
白靜曉……
“你放心,白靜曉已被我打發到餐廳刷盤子去了!
”擔心她誤會,他忙是道。
“不說了,你早些休息!
晚安吧!
”他說罷,就要出去,怕她煩。
她送他到門口,房門關上,槿兮背靠着門口,想着方才與他說的那些話,嘴角情不自禁地揚起,心裡仍酸酸的,但也泛着一絲絲的甜蜜。
“顧先生,我會漸漸地開心起來的,希望,你也能真正地開心!
”她輕聲說道,這樣自言自語地與顧先生說話,已然成了一種習慣,想到那個完美無暇的男人,仍會心疼。
而今晚,她發現自己亦心疼着蕭慕白。
他也不容易。
――
算算日子,顧先生應該已經到遙遠的法國了,可,遲遲沒等到他打來電話報平安。
他打算與她老死不相往來了,是吧?
她是不是也不該再打擾他,不該再關心,讓他自己慢慢淡忘?
就如當初對楚笙那般狠心,時間長了,他自然會痊愈的。
顧先生,值得更好的女子與他般配。
所以,沒有打電話到他巴黎的家裡、公司找他,甚至沒有打聽他的境況。
見槿兮不再看報紙了,蕭慕白算松了一口氣,而顧傾城,怕是早已兇多吉少。
她幾乎成天呆在畫室裡,最近似乎在創作一幅作品,他好奇,想去看看,她不讓他看。
她創作時,廢寝忘食的,他幾次中午回來,見她還沒吃午飯,很是心疼,夜裡也是,常常到半夜。
這晚,她在畫室累睡着了,他進去,正要将歪倒在沙發裡睡着的她抱起,她卻醒了。
“我還沒畫完呢,我要繼續……”她輕聲道。
“不成!
很晚了!
你瞧瞧你的黑眼圈,是有多嚴重!
”他氣惱道,語氣很重。
槿兮不理他,掀開遮擋布,又要拿畫筆,他蹲在她跟前,“乖,聽話,明個兒再畫!
”
語氣放柔,他仰着頭,看着她,小聲地勸。
她還迷迷糊糊的,本能地搖頭,“顧先生下個月月底生日,我得趕緊将這幅畫趕出來,早些給他運過去!
”
蕭慕白這才轉身,看向背後的那幅未完成的畫。
畫面上,果真有顧傾城的面孔!
說不吃味是假的,她廢寝忘食地畫畫,為的就是畫别的男人,但,想着那個男人因他而死,那點醋意已然消失。
隻剩下滿心的愧疚,和不知如何是好的苦惱!
“你畫吧,我在這陪你!
”說着,他去為她倒杯水來,槿兮卻攆他走,“你在這,我無法專心。
我創作的時候,不喜被打擾,那樣,靈感會消失。
”
他隻好離開,卻沒真走,站在牆邊,不發一言,而她專注畫畫,察覺不出他在。
顧先生的肩膀上,栖息着一隻蒼鷹,這鷹代表的是他,他雙眼正望着半空中的一隻飛鳥,那鳥兒便是她。
背景是陽春三月的景緻。
陽春三月,候鳥飛回栖居地。
她想,他肯定會明白這幅畫所要表達的意思。
淩晨三.點,她終于收工,準備回卧室休息,剛轉身,看着倚靠牆邊而蹲着睡着到男人,她吓了一跳。
司令他,怎麼還在?
!
她走了過去,他還睡着,她緩緩蹲下,看着他平靜的睡顔發呆。
他的五官輪廓,一如以前那般剛硬,線條明朗。
即使公事再忙,每天中午,他都回來後院,喊她吃飯。
無意中,看到他鬓角處的幾根白發,手指輕輕地撫了上去,這時,他醒了。
他玩笑說她是趁人之危,她卻白眼他,反駁,她隻是想幫他将那幾根白頭發給拔了!
“一大把年紀了,還不早點休息!
”她數落他。
沒良心,他是在等她,她不知道麼?
!
他可是總統大人,竟然陪着總統夫人,為别的男人畫畫,且到了淩晨!
見她要去書房打國際長途,且是要打給顧傾城的,蕭司令一下就慌了,“嗷――”
他假裝頭疼,痛苦地低吟。
“司令,你怎麼了?
!
”見他雙手抱着頭,痛苦的樣兒,槿兮被吓着了,緊張地問。
“沒事,老.毛病,後遺症……”他嘴上說得輕松,卻一副在隐忍的模樣。
後遺症!
想到他之前是因為頭部受傷而昏迷五年,她的心不由得懸了起來,緊張地抱住了他的手臂,“一定是沒休息夠,快回卧室去!
”
瞧,她如此緊張自個兒!
男人的鼻頭忽而一酸,因她的關心、緊張而感動。
即便再強勢的男人,亦需要心愛之人的關愛。
因緊張而慌忙的她,将他扶進了卧室都不自知,且讓他躺在了床.上,問他有沒有藥吃,他搖頭。
“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這後遺症沒去找醫生看嗎?
會不會有大問題的?
”她一連三問,坐在床邊,兩手食指幫他揉太陽穴,蕭司令閉着雙眼,享受着她的關懷,委實惬意、感動。
“沒大問題,多休息休息便好。
這是你的卧室,我還是回屋去!
”他十分君子道,卻在起身時,又假裝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司令!
你今晚就在這住下吧!
”她想也不想地回答,卻不知自己中他的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