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搶來的女人
魏幻楓臉色有些難看,瞥了林錦茵一眼,似在隐藏着什麼情緒,“這件事有蹊跷,我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
“交代自是要給的,不過以後這樣的事,魏太子還是弄清楚了再來找麻煩,否則本王的态度便不似今日這般客氣,魏太子若無事,可以離開了。
”墨陵景冷冷道。
魏幻楓卻不願意離開,風吹過來,揚起他白色的素衣,整個人萎靡了許多,“我能單獨和你說些話嗎?
”
林錦茵看了看周圍,确定是和她說的,隻不過兩人之間早就沒什麼好談的,握上墨陵景的手,一點點扣上,“魏太子就這樣說罷,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事是不能當着别人的面說的。
”
沒什麼可說的麼?
她竟這般漠然,袖子中的手一點點收緊,他還不至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自己的心裡話,“時絕,走,我們回宮。
”
“太子殿下,就是她,就是她殺了娘娘,就算不是她,也和她脫不了關系,殿下真的要這樣離去,讓九泉之下的娘娘死不瞑目嗎?
”芳姑姑擋住他的路,痛心疾首道。
為了一個女子,太子殿下竟淪落至此,敏妃娘娘九泉之下如何安心?
娘娘待她恩重如山,她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也就隻有這個了。
林錦茵必須死!
這是她唯一能夠為娘娘做的。
“這件事有蹊跷,芳姑姑,我們都弄錯了,先回去吧。
”魏幻楓不願意多說什麼,在這裡多待一刻,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殿下……”
“姑姑合了合眼,忽又睜開,眼底一片死寂,更多的是失望,若不能用理智喚醒太子殿下,那麼她便用鮮皿。
瞥了一眼旁邊的柱子,唇邊一抹死亡的笑容,一頭撞了上去,一聲悶響,芳姑姑似破敗的布娃娃一般,順着柱子垂了下來。
額上一股殷紅的皿迹緩緩流下來,在綠葉白柱之間格外刺目。
衆人一驚,魏幻楓亦一驚。
連忙撲過去,将人抱着,一雙手忍不住的顫抖,他實在怕極了死亡,怕極了身邊的人離開,芳姑姑,你為何要如此。
”
“殿下,娘娘的遺願,你可……你可知?
”芳姑姑并不悔。
他如何不知,點點頭,眼眶紅了,芳姑姑跟在母後身邊數年,他早就将她視為親人。
如今竟眼睜睜的在他面前撞柱自盡,哪不會不傷,不痛,不舍的。
“王妃姐姐!
”臣宣到底年輕,第一次經曆這樣的事,心中難免惴惴。
林錦茵不說話,倒是個衷心的奴婢,可惜了!
她心中清楚的很,芳姑姑忠心于敏妃,敏妃的意願便是她的意願,恐怕她更多的是害怕魏幻楓會對自己手下留情。
看吧,這世界就是如此,即便什麼都不做,有的是人希望你去死。
從前或許能成為朋友,如今,卻奠定了基礎,隔着國仇家恨,連陌生人也做不了。
這樣也好,不該萌發的心,早就該消聲匿迹了。
芳姑姑伸出手,似想要在時間留下最後一點留戀,“殿下,奴婢隻求您一件……事,您一定……一定要給娘……娘報仇。
”
這一句話,仿佛用盡了她所有的力量,在看見魏幻楓點頭之後,臉上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用她的死,讓殿下認清那女人并不适合她,值了!
放在空中的手慢慢垂了下去,合上眼,亦帶走對世間最後一點留戀。
“來人!
”魏幻楓語氣帶着濃烈的疲憊,“将人帶回去,好生安葬。
”
“殿下。
”臣文謹看着一臉失魂落魄魏幻楓,連忙喚了人一道送人出去。
“走吧。
”墨陵景攬着林錦茵的肩,淡淡道。
“你說到底是誰假扮了我的模樣,殺了敏妃娘娘?
”林錦茵心中疑惑,她的目的到底是如何,難不成隻是讓魏幻楓恨她們?
不對,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可掌控的力量在背後操作着。
“莫形,好生查查。
”墨陵景睨了一眼身後,總要知道誰誣陷了茵兒。
“是!
”
莫形轉身正欲離去,卻又墨陵景喚住了,“敏妃一死,千殇閣閣主定會喝彩三日,介時,你去一趟,帶着本王的書信。
”
“是。
”莫形猶豫,“王爺,隻是我們那個時候登門可會有些不妥?
”
到底是已經不在朝堂的皇子,況且那皇子做事頗有幾分驚世駭俗。
墨陵景掀唇,“無妨!
”
千殇閣?
喝彩三日?
林錦茵蹙眉,還真是越來越精彩了,她初來蒼傲,便聽宮中人說過那閣主,原是魏皇七兒子,死了母妃,一怒之下便帶人離了宮,建了千殇閣,“殇”字用來祭奠死去的母妃,從此風月煙酒,聲色犬馬,這
位皇子可是極盡風雅之能事。
更在千殇閣中留了許多美豔女子,專門服侍他。
也不知是如何一個人,才會放下一切,在魏皇眼皮子底下這般放肆,不過往往越是表面的東西,就越不可信。
“你何時認識千殇閣閣主?
”林錦茵發現,自己在一步步靠近他的世界,到底他還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當初,我便是從他手中帶走了纖纖。
”墨陵景摸了摸鼻子,似是不願意說這段往事。
臣宣一愣,恍然明白過來,驚訝道:“姐夫,原來你曾經還和七皇子搶過女人啊?
”
臣宣這搶一字委實用的不怎麼準确,以至于一說話,便遭來墨陵景一記警告的白眼,丞相大人果然是明智的,一口銀牙幾乎被咬碎,冷冷道:“看來臣小姐真的是恨嫁了。
”
恨嫁?
她沒這麼說啊,恍然明白過來,幹笑了笑,尋了個借口溜了。
罪過罪過,差點惹禍了。
搶來的女人?
她竟不知,她家王爺還有這樣熱情似火的一面。
林錦茵揚嘴笑笑,心中一抽,難受的厲害,感情她家王爺隐瞞她的挺多的,她這個王妃當的的實在窩囊了些,什麼都不知,似是而非的睨了他一眼,轉身便走。
墨陵景從未感覺到這般慌亂過,他不說,隻是覺得沒必要,卻忘了一件事,女子在這方面的敏感,有時候,會誤以為在欲蓋彌彰,急忙扯了她的衣袖,“茵兒,你聽我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