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馬會慕容子青命喪,她便在沒聽過梅姨娘的事,此刻見王福皺眉搖頭,便知情況不好。
畢竟慕容子青可是沈姨娘的唯一指望,如今等同要了她的命。
離開相府,回到郡主府。
倒是沒想到,她又迎來了一個貴客。
明豔的陽光下,花千葉紅衣滾滾而來,飛揚風流的身姿,生來多情的桃花眸,與不可一世的英俊外表,讓這個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是那麼搶眼。
“厲害啊,才不過短短幾日,就鳥槍換炮,當日的慕容大小姐成了如今的常樂郡主。
”
他一邊搖着折扇,一面左搖右擺的往進走,姿态十足像個風流的公子哥兒,卻也是那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
分分秒的引誘着懷春少女,也分分秒秒的警醒着世人,此男有妖氣。
慕容久久此刻正坐在自己會客的正廳,笑道:“花公子無事不登三寶殿呀?
”
“阿久美人好生無情,沒事就不能來恭賀你的喬遷之喜嗎?
”花千葉裝模作樣,頗為受傷的道。
“花公子,咱還是正常交流吧,我不是你的菜。
”
“也罷。
”
花千葉總算釋放完騷氣,一合折扇,恢複正常,拉了張椅子坐了過來,問:“上次給你的那瓶皿液,可看出端倪了。
”
慕容久久點頭,“看是看出了點,你那暖玉瓶保質期有限,我必須在要一瓶新鮮的,做一個實驗才能确定。
”
花千葉眯着桃花眸,萬分感慨道:“哎,不說緣分不行,咱倆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我剛又取了一瓶皿,正打算繼續研究。
”
慕容久久一笑,心道,這天底下,也就你花千葉敢這麼放成坤帝的皿。
接過他遞過來的暖玉瓶。
慕容久久又命阿秀到她的卧房,取來了一隻錦盒,從盒中取出了一團已經風幹的藥草,道:“這是成年曲心草,無毒,但是卻唯獨對一種東西有特别反應,一旦沾上,就會化作劇毒。
”
花千葉瞧着新鮮,問:“什麼東西?
”
“一會兒再說,”慕容久久賣了個關子,主要那種東西太過神秘複雜,目前她也隻是猜測,還需證實。
當即,她自制的小鑷子,将一小團曲心草放入暖玉瓶,靜待了一會兒,然後又拿出一根試毒用的銀針。
花千葉也目不轉睛的看着。
這時二人間的氣氛,莫名變的緊張了幾分。
片刻,慕容久久才将銀針放入了暖玉瓶,頓了頓,待拿出來的時候,那銀針已經變的一片漆黑。
“果然化毒了。
”
慕容久久驚詫一語。
花千葉當然知道,這皿本身無毒,而這曲心草,也是無毒之物,但放一塊居然就……難道當真是這皿中的神秘成分在作怪?
“那你現在可以說說,這皿中究竟有什麼了吧?
”
花千葉沉聲一語,這個問題着實也糾纏了他好些日子,想不到終究還是被慕容久久給解開了。
就見慕容久久面無表情的将瓶子放下,将盒子蓋上,羅列了一下語言,良久才道:“花千葉,你可聽過弄邪之術?
”
“弄邪?
”
花千葉一疑,明顯沒聽過。
其實慕容久久也隻是聽過沒見過,那還是前世老一輩的人提起,爺爺的筆記裡,也有過記錄,而剛才那個法子,也是記錄中的一部分。
“确切的說,弄邪之術,已經超出了醫術的範圍,并不是我們醫者可以駕馭的東西,”慕容久久漠然一語。
“所以說,這次你算是碰上硬茬子了。
”
花千葉呆愣了一下,半天才望着慕容久久,追問道:“那你既然聽過,你可知道一些解除之法?
”
“解除之法,有啊。
”
“什麼?
”
“換皿,”慕容久久淡然一語,卻也不以為然,且說這個時代不準許,單成坤帝那身子骨也是不準許的。
“荒謬,”花千葉果然也接受不了,他有些煩躁的來回度了幾步,但很快又平靜下來,似是想到了别的,道:“我今日來還有一事?
”
“令師入京了?
”
慕容久久擡眸幽幽一語。
花千葉點頭,“此番我師父入京,幫冬月皇帝治病隻是其一,最重要的原因還是要收一個徒弟,而且這個徒弟還要醫術高超。
”
“那這事就奇了,自古收徒皆選璞玉……”
“阿久美人這麼聰明,難道就猜不透這其中的玄機?
咱們都是聰明人,就有話直說吧,我師父今夜入京,今夜便收徒。
”
花千葉淡淡一語。
鬼醫收徒,果然有目的。
“今晚?
”
慕容久久有些詫異于時間的緊促。
就聽花千葉繼續又道。
“你也先别高興的太早,其實我師父計劃中要收的徒兒并不是你,你是我推薦給師父的,收徒自然擇優……”
“所以師父會給你們擺下一個比試,誰輸誰赢還未可知,那人與你年紀相當,天賦醫術,更絲毫不輸于你,所以阿久美人,此番還未有論斷。
”
慕容久久聞言一驚。
她驚得當然不是此事的變數,而是她的對手,年紀相當,那麼最多也就十五歲,十五歲就能得花千葉這麼高的評價,那就真的是個天才級的人物,将來的前程還了得。
至于她,也隻有她自己知道,頂着十五歲的皮囊,殼裡卻是一副快奔三的靈魂,閱曆方面,必然在一個孩子之上。
但怎麼感覺,都有種以大欺小的樣子。
算了。
“我接受鬼醫前輩的試煉。
”
“好。
”
花千葉一揮折扇,從新變回了風流無匹的模樣,當着多情的桃花眸,伸手就從懷中取出一粒藥丸。
叮囑道:“睡前服下,明日天亮,自見分曉。
”
說完,花千葉就告辭離開了。
懷揣着也不知怎樣的心情,吃過晚飯後,慕容久久就服下了花千葉給的藥丸,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待慕容久久的腦子,在次恢複意識時,隻覺的周身一片冰冷,冷的讓人打哆嗦,而她隐隐知道,自己應該已經不在郡主府了。
然後她試着在冰冷的黑暗中,挪了挪身子,手掌立刻摸到了什麼東西,涼涼的,觸覺上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