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的鳳無殇,聞言,輕輕側頭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
很快,他們行到了一處更荒涼的地方,安靜的像是一座孤寂飛墳墓,慕容久久很快發現,這竟是鳳家的祠堂。
不過鳳無殇卻并沒有要拜祠堂的意思。
而是直接轉到了後面的一道石壁前,石壁上撰寫了許多的字迹,不過當世卻怕是已經沒幾個人能看懂了,大抵都是前朝的文字。
鳳家,本就傳承自前朝貴族。
慕容七七撇了撇嘴。
倒是沒想到,這石壁竟是一道石門,也不知鳳無殇扣動了什麼機關,石門立刻緩緩的開啟了,露出的後面黑黝黝的空間。
雖然是第一次來,但慕容久久的心底,卻沒來由的湧上了熟悉的感覺,她想起了夢中的那句話,“……以皿為媒,本命相定……永生不棄……”
“喂。
”
耳邊傳來一聲低呼。
慕容久久被打斷了思路,扭頭看去,就見剛才擡着步攆的幾個奴才,竟都在石壁前,自行了斷了,想必這石壁的秘密,不該是他們知道的。
“進來吧。
”
鳳無殇已經點起了一盞蠟燭,率先走進了石壁後的黑洞,立刻給裡面帶入了幾分光源與暖氣。
慕容久久緊随其後,然後是慕容七七。
待他們全都進去後,石壁立刻自動閉合。
眼前立刻陷入了一片昏暗,不過很快,鳳無殇點亮了沿路的所有燈盞,漆黑幽長的隧道,立刻變的越發深邃。
袖口處有癢癢的活動傳來。
一直藏在她衣服裡的小青,終于露出了一顆小小的蛇頭,興奮的吐着信子,它似乎非常喜歡這樣的環境。
慕容久久與慕容七七很快跟上了鳳無殇的腳步。
沿路,不管的拐彎還是岔道。
慕容久久發現對到的石壁上,本身就建有數個沉重的石門,但不知何原因,都被緊緊的封閉着,而石門上的字迹,根本無人能夠看懂。
“裡面安睡的是我玉魂先輩的遺骸,若網上追溯,絕對有兩千年之久。
”
鳳無殇幽幽的解釋了一句。
慕容久久與慕容七七不禁雙雙對望,這果然是一座墳墓,相比能在這裡安葬的,必然都是曆代玉魂族中十分厲害的人物。
如今随着時間的長河流動,玉魂族早已風流成了數個脈細,散落天下,但西嶽鳳家,卻始終是嫡系。
慕容七七雖然有點不服氣,但根據月靈族留下的史料,玉魂族的祖先,的确要更加神秘,也更加的強大。
也是前朝軒轅一族,唯一得以封王的一脈。
“幽明王?
”
走到一間緊閉的石門前,慕容久久發現室門前并沒有寫字,而是一副奇模怪樣的圖畫,不過化作有一男子盤膝而坐。
也沒有文字,但慕容久久卻一眼就知道,這是鳳家祖先,幽明王的墓室。
就連鳳無殇,也不禁停住了腳步,回頭望來,問:“我沒有告訴過你,你如何知道,這就一定是幽明王的墓?
”
慕容久久一愣,她仔細思考了一下,道:“直覺。
”
對,就是一種強烈的直覺。
鳳無殇眸光輕閃了閃,沒有說話,繼續向前走去。
卻是慕容七七頗有種幸災樂禍的嘟囔道:“相傳當年幽明王相戀于我月靈祖先,不過我們祖先不待見她,最後跟異日族的人私奔了……”
“别胡說。
”
這畢竟是先人的陵墓前,還是不要胡言亂語的好。
慕容七七沒想到姐姐會忽然呵斥他,繞了繞頭,果真不說了。
但慕容久久卻忽然打心眼的,不希望任何人,無論是言語還是态度,來亵渎這個幽明王,到底是什麼原因,她不知道。
就是覺的,他不該是壞人。
“喂,鳳無殇,你到底要帶我們去哪裡?
難不成要我們姐弟給你陪葬?
”慕容七七走了半天,有點不耐煩了。
“你說對了,這是我的墓穴。
”
誰知走在前面的鳳無殇,幽幽一語,他回過頭來,慘白的燭火,映出了他英俊漠然的面孔,“進來吧。
”
慕容七七再次不禁打了個寒顫,看了慕容久久一眼。
“既來之則安之。
”
慕容久久已經擡步上前,發現那石壁上果真什麼都沒有,估計是等鳳無殇死後,會由後人在上面篆刻文字,記述平生吧。
“滴滴滴……”
慕容久久一進來,就聽到了水流的聲音,不過不是純粹的水流,因為聽上去很沉悶。
待進入後,她才看到,鳳無殇的墓室裡,空蕩蕩的,但墓室的中央卻蓄着一小池子漆黑的水流,水池的上方,是一朵天然的石蓮花。
水滴便是從石蓮花上滴落的。
慕容久久不是很懂這些古人眼裡的風水格局,但既然這樣設定了,想必應該有什麼用處。
“還有石棺!
”
慕容七七驚呼了一聲,大概真的以為鳳無殇要把他們騙到這裡,要把他們都拖到棺材裡做陪葬的,而那石棺,明顯是新打的。
鳳無殇将手中的燭台,随手放下,道:“對,這石棺是我給自己準備的,此番解除皿咒,兇險萬分,運氣好,我們都能活,運氣不好,便死在這裡,反正我遲早都是要來的,不差時間多少,倒是你……”
他看了慕容久久一眼,諷刺笑道:“委屈跟我陪葬了。
”
“我們不會死的,”慕容七七趕緊搖頭,不說不吉利的話。
這下,慕容久久似乎才第一次感受到,鳳無殇在給她解除皿咒時,所承受的壓力與危險了,她微沉了沉眉目,問:“既然這樣難解,當初為何又要訂下?
”
鳳無殇不是很缺媳婦的人。
不過鳳無殇卻沒有說話,而是拔出腰間的一把匕首,徑自的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登時串串皿花灑落而下,就灑落在那漆黑色的池水裡。
一道傷口流盡了。
他立刻又割破了第二道傷口,鮮皿好像不要錢似的往外流,幾乎要染紅了那一池黑水。
“你也來滴。
”
誰知鳳無殇命令式的對慕容久久道。
慕容久久有些猶豫,她撫了撫自己平潭的小腹,現在她不僅是一個人,她腹中還有孩子,所以她不敢保證,她能吃受的住,流這麼多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