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好氣量。
”
慕容久久走過來贊了一句。
花千葉看了她一眼,笑道:“我以為你要說我小肚雞腸。
”
“怎麼會,若他們能夠重拾舊好,也是我最樂見的,”慕容久久知道,蘇羽澈的心裡,有過她,她不清楚,當初是不是因為她的存在,誤導了蘇羽澈,才讓蘇羽澈遲鈍的一直沒看懂自己的心。
也讓阿枝吃了那麼多的苦頭。
花千葉沒說話,隻是擡眸,似乎習慣性的望向了遠方,冬月的方向。
天上的星雲圖依舊還在變化。
“主子……”
那邊,阿軒暗中悄然上前,似乎禀報了什麼。
百裡煜華一直在與明璃皇虛以委蛇,聞言,暗中點了點頭,道:“放他們過來吧。
”
“是。
”
誰過來?
慕容久久知道,今日觀星之宴,百裡煜華一直在試探着暗中的人,難道有了眉目?
不知為何,她下意識的就看了眼籃王,對方依舊還是一副忠君愛國的樣子。
但慕容久久基本已經肯定,今晚觀星台塌陷,絕對跟藍王府,皇後,有着脫不開的關系。
他們要明璃皇的命,這點顯而易見,但是,這一切又跟煜華父母,當年的死有着某種說不清的關系……正胡思亂想着,不遠處,忽然響起了呼喊聲。
“有刺客,護駕。
”
“有刺客……”
一直跟在明璃皇身邊的南宮碩,刷的一聲抽出了腰間的寶劍,做警惕狀态。
而剛剛才平複下來的氣氛狀态,一下又因這一片呐喊,緊張了起來。
此刻柳雲幻依舊還在仰着脖子,仔仔細細的看着星雲圖,但從她幾乎蒼白,失魂落魄的面上,不難猜出,她看到的東西,似乎不如人願。
口中還不住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同時,皇後與籃王,表面上雖然焦急,但眸中卻有一抹熱切之色閃過,隻要殺了這些礙事之人,今晚大事将成。
“殺……”
“啊……”
拼殺的聲音,伴随着外圍侍衛的慘叫,幾乎轉瞬及至。
因為剛才觀星台塌陷的變故,皇室這次帶來的兵馬,已經有一部分損失,這個時候若在傳令調兵,顯然根本就來不及。
再看馬上就要沖上來的刺客,很難讓人不聯想到,這一切都是陰謀,隻是幕後之人,究竟是誰?
明璃皇此刻面色除了白,便是青。
“陛下,臣護送着您先離開吧,”安丞相急聲道,而他自己顯然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人能跑得過馬嗎?
”
明璃皇搖頭喃喃,他現在身邊可用的兵馬不多,眼看一場皿戰就要展開,他心頭難免凄苦,想不到自己榮辱一生,今天就要在此翻船了嗎?
一念至此。
不遠處沖殺過來的刺客,幾乎已經殺到進前,眼看一場皿戰就要展開。
憑空忽然從側面飛來了一隻标槍,狠狠的刺穿了為首刺客胯下的快馬,那快馬凄厲的一聲慘叫,連人帶馬的就摔成了一灘,不過那人顯然功夫了得。
幾乎馬上就脫離了攻擊範圍,定睛看去。
剛才的那一标槍,氣勢十足,絕非皇室内衛的手筆。
“什麼人?
”
原本暗暗志在必得的籃王,神色微微一變,但他不敢表現的太清楚,隻是順着那标槍射來的方向看去,就見不知何時,暗處影影錯錯,滿布人馬。
是什麼人?
安丞相則是大喜,“可是有人來救駕了?
”
百裡煜華聞言,眸中諷刺一笑,也不動聲色,隻拉着慕容久久在一旁看着,等着。
“夜城,墨衣騎,前來清理門戶。
”
暗處一聲呼喝,随着一陣細碎的馬蹄聲,就見以吳叔為首的上百精銳,緩緩現身。
這下不僅籃王色變,就連明璃皇也聞言色變,這事何時夜城也攙和了進來,當即他質問似的看了百裡煜華一眼,道:“這究竟怎麼回事?
”
百裡煜華也不惱,隻是淡淡道。
“臣如何得知,倒是之前夜城城主曾依稀透露過,他此番前來明璃,恭祝臣大婚隻是順帶,更重要的目的,似乎是來追殺一名,多年前曾叛逃夜城的叛徒,而這個叛徒,如今不知勾結了我明璃什麼人,竟膽
敢刺殺陛下。
”
“原來如此。
”
明璃皇的面色一時灰暗難明。
倒是吳叔率先表明了态度,道:“夜城管事,見過明璃陛下,我等是奉了我家城主之名,前來追殺這叛逃夜城的叛徒,不想一路追蹤,竟追到了觀星台。
”
不管怎麼說,夜城的介入,絕非壞事。
而那邊,剛才被标槍攻擊過的黑衣刺客,在看清吳叔的面容後,幾乎眉眼一跳,獰聲道:“誰是夜城的叛徒,你們别胡說八道,百裡煜華便是夜城城主,别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玩的什麼花樣。
”
百裡煜華是夜城城主?
此言一出,明璃衆人皆是嘩然一變。
籃王更是瞅準機會,冷聲戲谑道:“百裡世子藏的好深啊。
”
反觀百裡煜華,依舊面不改色的道:“此等刺殺陛下的賊子的話,籃王都信?
本世子無話可說,本世子隻且問你,籃王究竟是那些刺客的人,還是陛下的?
”
一句話就将籃王徹底噎了回去。
而且還吓的他面色大變,趕忙道:“我自然是陛下的……”
“籃王知道便好,别被人随便幾口挑唆,便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這可與您梁朝元老的身份,極不符合,”百裡煜華冷冷一語。
籃王素來中庸,今日說出這樣的話,的确有些反常。
明璃皇此刻正處于敏感時期,當即諱莫如深的看了籃王一眼。
就聽吳叔已經叱呵道:“秦勳,還不摘下你的面巾嗎?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你,當日你叛主詐死,簡直十惡不赦,今日我必要将你碎屍萬段。
”
那蒙着面巾的為首刺客,聞言肌肉一跳,雖然始終不願承認,但基本可以肯定,這人就是當年背叛夜城的秦勳。
“……為什麼要背叛,老主人待我們不薄,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
看着自己一直以為已經死去的異姓兄弟,吳叔氣的龇目欲裂。
那秦勳被問的狠了,知道今日難免要皿戰,索性一把拉下面巾,露出了本來面目,恨道:“我也替夜城賣過命,憑什麼說我狼心狗肺,不過是人各有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