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早知道向騰原要點打車錢也好啊!
這可怎麼辦?
“錢……錢……沒帶錢,卡也沒帶?
”喬薇一邊小聲念叨着,一邊摸褲兜,很想意外地摸到幾張錢,但偏偏她正好改了四處扔錢的壞習慣,兩個褲兜空空如也,她也确定自己沒帶包出來。
早上火急火燎找趙夫人,哪還記得這個!
看來隻好讓張嬸送錢出來了。
正這樣想着,面前遞出幾張紅色紙币來。
喬薇擡眼一看,發現是白衣男人。
他身上居然也有錢?
喬薇本來還有點擔心能不能拿鬼的錢,但看到紅色的票票,竟然條件反射地伸出手接了過來……
拿了兩張遞向司機,喬薇說道:“不用找了。
”說着開門下車。
司機打開車燈,看着手裡的兩張紅票一動不動,隻有豆大的虛汗從額頭上流下。
兩張錢上面的紅色豔得刺眼,和真币的印刷相差十萬八千裡,而錢的右上方,赫然寫着“中國冥民銀行”。
才關上車門,身後的計程車就“嗚”一聲,如跑車一樣飚走,喬薇看着那疾馳而去的車子,不由感歎現如今計程車師傅生存艱難,做個生意簡直是争分奪秒。
但是,手上的錢怎麼手感有些不對?
喬薇拿出手上剩下的幾張錢,就着路燈,看着“冥民銀行”幾個字目瞪口呆,而且除了上面幾張的毛爺爺,下面還有一張其他版本的錢,閻王爺版10000圓,天地銀行發行。
又在客廳裡睡了一夜,早上,騰原打來電話,讓喬薇把生辰八字發過去,是雲虛大師那邊要的,據說可以查出那白衣男人的來頭。
喬薇一聽,立刻就去找喬母要來自己的詳細生辰八字,然後慌不疊發了過去。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直到上午過去,騰原才打來電話,卻并沒有說怎麼樣,而是讓她過去。
該不會是很棘手的事吧……喬薇在心裡猜測,但騰原又不說,她隻好先過去。
她以為見面地點是騰原奶奶所住的郊外院子,卻沒想到是騰原自己的一個小别墅裡。
那地方喬薇去過兩次,還記得路,所以開了車就直奔過去。
直到進門,她才想到一個問題:見到高僧該叫什麼,怎麼行禮?
“雲虛大師好”?
“見過雲虛大師”?
就在她心裡琢磨時,騰原開門,朝她道:“進來吧。
”然後自己跑去客廳沙發上坐了下來。
喬薇關了門看向裡面,發現客廳裡就他一個,再沒其他人。
“怎麼回事?
你不是說……”
騰原搖了搖頭,“還好我有兩手準備,那和尚不行。
”
“怎麼不行?
”喬薇立刻問。
“鬼知道!
”騰原微有不悅:“一開始答應得痛快,後來我讓奶奶把你的八字發過去,等了兩個多小時,那邊才回話,說這事他解決不了。
”
“那為什麼解決不了呢?
那天我回去還查過雲虛大師,好像是真的很厲害的樣子啊。
”
騰原仍然搖頭,“現在騙子和尚多了去了,保不齊又是個騙子!
我得讓我奶奶少信他。
”
喬薇沉默了,她開始擔心:趙夫人是傳言很厲害的人,結果說不行;雲虛大師也是傳言很厲害的人,竟然還是不行。
這兩個人都說解決不了,會不會這事真的不是普通人能解決的?
問題是連這兩個人都解決不了,那還有什麼人能解決?
騰原見她神情失落,立刻道:“不過你放心,我讓你來不是單單告訴你這個消息,而是讓你見一個人。
”
喬薇無精打采地回頭,“誰?
”
騰原來了精神,“一清道長的大弟子!
”随後補充:“就是那天托金毛找的那個道長。
香港最信神神鬼鬼的東西了,高人也多,那道長能在香港混得好,那證明有些本事,這回他本人雖然沒來,但他大弟子來了。
剛下飛機,我已經讓金毛去接了,現在估計再等半個時就能到這裡。
”
喬薇卻仍然沒有信心,“連内地那麼厲害的和尚都說解決不了,那一個道士的小徒弟能有辦法麼?
”
騰原立刻反駁:“什麼小徒弟,金毛說了,那大弟子在香港早就可以自立門戶了,也是一等一的高人,他親自過來,肯定可以給咱把事解決了!
”
喬薇緩緩點頭,漸漸說服自己相信騰原的話,畢竟人家都親自過來了,那證明至少他本人是有點把握能解決的。
沒一會兒,騰原打電話問情況,那邊挂了電話,随後不到一分鐘,門鈴響起。
騰原上去迎接了,喬薇從沙發上起身,心裡一陣緊張。
“來,小原,這就是一清道長的大弟子,馬道長。
道長,這是鄙人好友,騰原。
”騰原的朋友還在介紹着,卻沒想到那道長竟是個心急的,馬上開口道:“那位被配了冥婚的喬小姐呢?
”
騰原連忙道:“在裡面——”
馬道長往裡進,喬薇往前幾步,這才看清這位道長的樣子。
三十幾歲的樣子,穿着普通的圓領T恤,牛仔褲,她真的不敢相信這是個道行深的道士,也不敢相信他可以解決自己的麻煩。
馬道長卻十分幹脆,上前道:“喬小姐請詳細給我說說你遇到的事。
”
盡管不相信,但人家至少願意過來。
喬薇立刻讓他坐下,開始細緻地講那白衣男人的事,包括在趙夫人那邊的事,包括那天晚上他來找自己,以及昨天在計程車上他對自己說的話。
邊上騰原聽得後怕,大驚他後來居然還找來過,而金毛更是聽得中途要上廁所都要拉上騰原陪着。
聽完,馬道長點了點頭,随後道:“喬小姐,這應該是個有些道行的鬼,稍等我會準備做法事,你自己也沐浴淨身準備一下。
”
喬薇愣愣地點頭,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于是十分聽話地去洗手間洗澡——雖然洗完也隻能穿之前的衣服。
她還是有認真洗的,差不多洗了半個小時,沒想到等出來,卻發現客廳已經是另一番景象。
馬道長換上了黑色的道服,手持木劍,喬薇目測似乎是傳說中的桃木劍。
而在客廳中央,已經擺上了一個桌子,上面香爐、蠟燭,還有各種奇形怪狀的鐘啊,鈴啊,棍棒什麼的,她唯一認識的就是香爐和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