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做大玩家,拉吉是輔助算牌人,山姆控場。
”泰勒點了三個人,将桌上所有的牌全部歸攏之後推給了肖遙,“為了證明我們沒有作弊,你來當莊家!
”
“不用!
”肖遙搖了搖頭,“我想在一邊觀察!
我相信你們不會作弊,還是另外找人做莊家吧!
”
“我來吧!
”于剛主動接過了牌堆。
“好!
”肖遙起身站到一邊,讓于剛坐下。
拉吉和山姆兩人拖過椅子坐在了于剛的對面,但泰勒卻并沒有坐下的意思,反而是嚴柯和桑德拉兩人也拖了椅子坐了下來。
“大玩家一開始不入局,等算牌人給信号才入局。
”泰勒解釋道,“嚴和桑德拉扮演陌生的普通玩家,作用隻是讓牌消耗得快一些,跟我們無關!
”
“明白!
”肖遙點了點頭。
于剛坐下後,先是将剛才泰勒增加了部分新牌後剩下的牌加入了牌堆中,重新洗了一下。
這樣一來,整個牌堆就有九副牌了。
不過在洗好之後,于剛模拟剛才泰勒在開局階段拿走一部分牌的情況,将一部分牌拿出來放到一邊,這才開始發牌。
五個人玩了一段時間,在其中某局結束後,泰勒忽然笑着對肖遙道:“到我入局的時候了!
”
“呵~”肖遙笑了一下。
“題外話,”泰勒又問肖遙道,“發現拉吉是怎麼通知我入局的嗎?
”
“他給你發了暗号!
”肖遙笑道。
“那你發現暗号是什麼嗎?
”泰勒問道。
“知道。
”肖遙點頭。
“揚,我不信!
”桑德拉叫道,“你說我們的暗号是什麼?
”
“你不信?
”肖遙有些驚訝的看了看桑德拉,又看了看泰勒等人道,“别告訴我你們隻有一個暗号,行動的時候使用的暗号都是一樣的!
”
拉吉是将雙手背到身後打的暗号,從桑德拉所坐的位置,應該是看不到拉吉發的暗号的。
現在桑德拉要肖遙說出暗号,說明他們很可能就隻有一個統一的暗号。
“牌桌上的暗号有很多,通知同伴上場入局的暗号隻有一個。
”桑德拉回答了肖遙,接着又有些奇怪的問道,“隻是通知同伴上場而已,難道還需要很多不同的暗号嗎?
”
“怪不得你們沒過多久就全被賭場給抓了出來!
”肖遙笑着搖頭道。
“喂~”桑德拉不滿的道,“你說我們被賭場抓出來是因為暗号?
等等,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看出了我們的暗号?
你還沒說我們的暗号是什麼呢!
”
“雙手後背,左手抓右手的手腕!
”肖遙轉身做了個動作,回身問道,“沒錯吧?
”
“是的!
”桑德拉不甘心的點了點頭,接着問道,“這個暗号怎麼不好了?
”
“首先,這個暗号既不隐蔽,也不太自然!
”肖遙道,“這個動作看起來似乎是在伸懶腰?
人坐久了之後是會活動身體,但人伸懶腰的時候的正常動作是一隻手抓另外一隻手的手掌,這樣兩邊肩膀的發力才比較平均,誰會用一隻手抓另外一隻手的手腕?
即便是在身後做,莊家荷官看不到,但賭場裡到處都是監控攝像頭,有專門的監控人員。
如果我是賭場的監控人員,看到這個動作肯定會特别留意!
”
“其次,”肖遙接着道,“這個打暗号的動作本來就不太高明,會引起賭場監控人員的注意,你們隻有這一個動作,也就意味着這個動作會反複出現,那就更加引人注意。
我聽說你們去賭場還做過僞裝?
有這個動作做标志,你們怎麼僞裝都沒有用!
”
“好像有道理!
”算牌小組的人聽了肖遙的話,低頭想了想,不禁點了點頭。
“說不定還真有這方面的原因。
”嚴柯對肖遙道,“也許我們應該等你來了之後再去賭場。
你是演員,又是導演,可以給我們設計出更加隐蔽和自然的暗号動作來,是不是?
”
算牌小組的人都是數學天才,并不是全能天才。
他們玩算牌隻是興趣,不是職業的賭客玩家,在其他方面難免有些業餘,考慮得不是那麼周到。
而說到僞裝以及設計暗号動作什麼的,做過導演、身為演員的肖遙在這方面顯然是應該比他們強的。
“現在也不晚啊!
”泰勒拍了拍肖遙的肩膀道,“等另外兩位輔助算牌人到位,到時候你可以給自己的行動小組再重新設計暗号。
”
肖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對泰勒道:“你該上場了!
”
“OK!
”泰勒坐下,加入到了牌局中。
泰勒加入之後,每局下注籌碼的金額明顯要比拉吉和山姆兩人大了不少,不過肖遙并沒有在泰勒加入之後就隻盯着他一個人,關注點反而在拉吉和山姆兩人身上更多一些。
接下來的牌局之中,肖遙發現拉吉的表現一如既往,但山姆偶爾會做一些暗示性的動作,似乎是在階段性的給泰勒發送暗号。
每當山姆做出一些暗示的時候,泰勒的表情沒有變化,但是下注的金額卻會發生一些變化。
肖遙由此基本猜到了所謂“控場”在整個團隊中的作用。
賭局進行了一段時間之後,泰勒面前的籌碼明顯多了起來。
這個時候,于剛又拿出一副新牌,将其中一部分打亂切入到發牌的牌堆中。
這是肖遙剛才遇到過的第二個問題,肖遙眉頭一皺,注意力更加集中了。
加入了一部分新牌後,肖遙發現泰勒的下注金額明顯變小了,但并沒有直接放棄。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山姆再次給了泰勒一個暗号,泰勒的眉頭舒展開來,下注的金額加大,恢複到了剛開始的水平。
下注金額恢複到大額之後一段時間,泰勒面前的籌碼再次增多。
肖遙一直旁觀,是看到了于剛将新牌插入牌堆中的位置的,所以當那些新插入的新牌全部用完的時候,肖遙是看得出來的。
當新插入的新牌全部用完之後,剩下的牌就是最開始的牌了。
相對來說,剩下的牌越少,算牌估算的準确率越高,中間插入的新牌全部用掉之後,這個幹擾項也消失了。
在肖遙看來,越到後面,玩家的勝算應該是越高的,但是沒有等于剛手裡的牌全部發完,泰勒就擺了擺手。
“結束了?
”肖遙見于剛停止了發牌,問道。
“嗯!
”泰勒點了點頭,“山姆告訴我,該收手了。
這個時候,我會起身離開,他們倆會再玩幾把之後再走!
那些不重要,就不必演給你看了!
”
“明白!
”肖遙點了點頭。
“怎麼樣?
”泰勒指了指桌上自己面前的那堆籌碼。
“果然是需要團隊合作。
”肖遙笑道。
那堆籌碼的數量變化很明顯,不用數就知道泰勒肯定是赢了。
“我們已經在物色輔助算牌人,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泰勒道,“這幾天我們先對你進行一些訓練,一方面是訓練你大玩家的能力,另外也會由山姆和拉吉暫時先做你的輔助算牌人,你們一起練習一下團隊配合!
”
“我剛才聽你們說大玩家也可以做輔助算牌人,”肖遙道,“那麼我可以做輔助算牌人嗎?
”
“當然可以!
”泰勒笑道,“不過我們的分配是一專多能,等你大玩家的部分非常熟練了,我們會考慮教你如何做輔助算牌人。
”
“既然你們現在還沒有與我搭配的輔助算牌人,我想先讓你們教我怎麼做輔助算牌人!
”肖遙道,“我覺得,當我知道我的同伴是在做什麼,如何做,更有利于我和兩位輔助算牌人打配合,後面再練習小組協作的時候,效率會更高。
”
“這個…”泰勒想了一下,點頭道,“也可以!
”
“那就開始吧!
”肖遙道。
“嘿,活計!
”山姆插嘴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
肖遙往教室的窗外看了看,發現天色已經不早了。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在這間教室裡玩了一個下午。
“吃晚飯,還是我請!
”肖遙道。
“不不不,”泰勒連連搖頭道,“這一次,我們請你!
”
“也行,”肖遙想了想,點頭道,“不過簡單一點就行,吃完之後,我們回來繼續?
”
“哦,天啦!
”山姆誇張的叫了一聲,“晚上還要繼續?
你是超人麼?
”
“揚,我們今天已經算了一天了,大家都很累了。
”嚴柯道,“你今天也學了不少東西,晚上回去好好消化一下,我們明天再繼續!”
“不好意思!
”肖遙這次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道,“謝謝,今天辛苦你們了!
我們明天再繼續!
”
“如果你覺得不需要一晚上時間消化今天學的東西,晚飯後我們可以帶你去酒吧放松一下。
”山姆走過來拍了拍肖遙的肩膀道,“劍橋的酒吧也是很有特色的!
”
“特色?
”肖遙後退一步,一臉警惕的道,“不會是那種點一杯酒之前都還得做一道高等數學題目的酒吧吧?
就像我們中午吃飯的那間餐廳一樣?
”
“哈,你怕了?
”山姆笑道。
“我們劍橋還真有那種特色酒吧。
”
“怕什麼?
”肖遙撇嘴道,“我有錢!
我可以跟中午一樣,不看酒水單上的價錢随便點,大不了多付錢!
”
“不不不,”桑德拉笑道,“那間酒吧跟中午吃飯的那間餐廳不一樣。
中午的那間餐廳數學題在菜單上,你就算不會算,也可以不管價格随便點。
那間酒吧的數學題在門口,你要是無法回答,連門都進不去,無論你多麼有錢都不行!
”
“這,”肖遙故作生氣道,“你們這是歧視!
”
“歧視?
什麼歧視?
”桑德拉問道。
“智商歧視,不是,無關智商,這是學曆歧視,專業歧視,知識量歧視!
”肖遙義憤填膺道。
“哈~”算牌小組的人全都笑了起來。
玩笑過後,衆人收拾了一下,出門吃晚飯。
晚飯也是在MIT外面的一家普通餐廳吃的,吃完之後,衆人又去酒吧玩了一會兒。
無論是餐廳還是酒吧,都不是那種需要掌握高深數學知識才能獲得服務的地方,桑德拉和山姆純粹也隻是開玩笑而已。
即便不是那種真的需要回答高等數學題目才能進入的酒吧,肖遙也發現這間酒吧内的氛圍跟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樣。
偶爾聽到旁邊位置上的人聊天的内容,居然就是很高深的數學問題。
不過這裡是有着哈佛、MIT等世界知名學府的劍橋市,旁邊不遠就是MIT,來這裡的人估計也是MIT的學生或者老師居多,有這種氛圍也算正常。
雖然肖遙的記憶力和心算能力很強,但畢竟是學藝術學表演的,高等數學方面的知識知道得不多,算牌小組的人自然不會拉着肖遙談什麼理論什麼定理。
對于MIT的學生來說,明星演員和歌手是離他們很遠,也很讓他們很感興趣的職業。
對于肖遙來說,MIT這種比水木更大牌的學校也是很神秘的。
通過一天的接觸,大家都比較熟悉了,互相之間的觀感也還不錯,少了隔閡和陌生感,便互相了解起了對方的生活。
由于第二天還要學習和訓練,大家也沒有在酒吧玩得太晚。
晚上差不多十點左右,大家便散場了。
第二天上午,依舊還是嚴柯開車來酒店接肖遙去學校。
到了算牌小組的活動室,人員到齊之後,大家便開始給肖遙講解兩種輔助算牌人的功能、所需要掌握的知識和技巧以及三個位置上如何進行配合協作。
昨天大家隻教肖遙應該如何做大玩家,今天教的是前期偵查和控場兩種輔助算牌人,看起來工作量似乎是昨天的兩倍,但由于輔助算牌人比大玩家的要求低,其中涉及的内容要少一些,所以這個教學時間跟昨天相比也差不多。
由于今天不用再對肖遙進行記憶力和心算方面的測試,所以單單隻是教學的話,連一個上午的時間都沒有花完。
在教會肖遙如何做兩種輔助算牌人後,上午立刻就進行了模拟實戰訓練。
上午的模拟實戰訓練,由其他人擔任大玩家,肖遙分别擔任兩種輔助算牌人,算是現場檢驗肖遙的學習成果。
到了下午,肖遙則擔任大玩家,由其他人擔任兩種輔助算牌人,進行小組協作配合的訓練。
算牌小組并不是晚上不活動,平時白天有課或者有其他事情,有時候晚上也是會組織活動和訓練的。
不過現在是暑假,白天時間多,所以他們晚上是不訓練的。
晚飯之後,算牌小組的人再次邀請肖遙一起去酒吧,不過肖遙這次沒有答應,以今天學的東西很多,需要回去好好消化為由返回了酒店。
到了第三天,仍然是嚴柯将肖遙帶到了算牌小組的活動室。
教學方面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來的是熟練技術,所以今天的計劃仍然是對肖遙進行實戰模拟訓練。
人員到齊之後,泰勒将撲克牌和籌碼等工具拿了出來,對肖遙道:“揚,你今天還是大玩家,由山姆和拉吉給你打輔助!
”
算牌小組給肖遙的定位是大玩家。
昨天已經将兩種輔助算牌人的知識和功能都教給了肖遙,也進行了半天的實戰模拟訓練,大家覺得對肖遙輔助算牌人的訓練已經足夠了,所以今天的計劃還是讓肖遙擔任大玩家,訓練他大玩家的技術和以大玩家的身份跟其他人配合。
“不,”肖遙搖了搖頭,“我想不要輔助,再試一次一個人玩,就像前天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