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洲并沒有特意提高音量喊出這句話,但是因為戴着耳麥的原因,即便是在現場觀衆們熱烈的歡呼和尖叫聲中,他的這句話還是通過現場的音響設備清晰的傳入了現場所有人的耳中。
因此在現場觀衆們的聲音小下來之後,聶松就看向沙洲道:“沙洲隊長,剛才你這句話指的是現在舞台上的這群人嗎?
雖然剛才舞台上的這場表演的确非常驚豔,但是您這個評價是不是也太高了一些?
”
“我那句話不是指的舞台上所有人,而是單指的肖遙。
”沙洲指了指肖遙,笑着道,“當然,剛才舞台上所有人的表現都非常棒。
除了肖遙和陳晨,我們還要感謝現場的DJ大龍,四位和聲,還有八位伴舞,他們全是剛才這場表演不可缺少的部分。
”沙洲伸出整隻手掌,分别指了指現場DJ、和聲、和伴舞演員,接着道,“可我這句話,更多的是說的舞台之外的方面。
”
“舞台之外的方面?
您的意思是?
”聶松繼續問道。
“剛才我給大家介紹過這首歌是肖遙自己作詞作曲的新歌,”沙洲笑道,“我在這裡在補充一下,其實這首歌的編曲、配樂、還有剛才這場表演的編舞、燈光音效等舞台設計...就連他們身上那套非常酷的燈光服,也全部都是肖遙的手筆。
剛才的整場表演,方方面面加起來,幾乎是肖遙獨自一個人創作完成的。
”
“哇!
”沙洲此言一出,台下的現場觀衆們頓時又是一陣驚呼。
作詞作曲編曲配樂這些也就算了,畢竟肖遙之前在《華夏好聲音》上就充分的展示過這方面的創作才華。
可就連舞蹈也是肖遙自己一個人編的?
還有那身酷到爆的燈光服也是?
他到底有多少本事?
“沙洲隊長,”聶松有些促狹的看着沙洲道,“如果像你說的一樣,這些都是肖遙的手筆,那麼我想問一下,在剛才的這場表演中,您做為隊長,為您的隊員做過些什麼?
”
“我唯一做的,大概就是為他們提供了一個練習所需要的場地吧,”沙洲苦笑了一下,“還好這個節目裡我是被稱為隊長的,要是被叫做導師的話,我可就有點無地自容了,因為我發現,我完全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教他的。
他在剛才這場表演裡所展現出的東西,比我能夠想到的,可厲害多了。
”
“是這樣嗎?
”聶松轉向了舞台中間的肖遙,“肖遙,這些都是你的設計?
給我們介紹一下吧。
”
“我覺得沙洲老師...”肖遙笑道,可還沒說完就被沙洲直接打斷了。
“你還是叫隊長吧。
”沙洲插嘴道。
“好吧,”肖遙也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沙洲隊長都已經說過了,這場表演整體來說的确都是我設計的。
”
“要說的話,首先要感謝一下現場的DJ大龍,和四位和聲歌手。
順便說一下,這四位音域很高的和聲歌手萬佩玲老師幫忙介紹的,在這裡也非常感謝萬佩玲老師的幫助。
”肖遙依次用手掌指着現場DJ和四位和聲歌手以及隊長席上的萬佩玲道,“其實我們這首歌的排練時間很緊,總共隻有四天的時間,所以排練都是不分白天晚上的進行的,這五位和我們一起排練也非常辛苦,我再次向他們表示感謝。
”說着,肖遙轉身向位于舞台最後方的五位鞠了一躬。
現場DJ大龍和四位和聲歌手也非常客氣的笑着和肖遙揮了揮手,并且向肖遙豎了個大拇指示意表演很棒,他們的辛苦也很值得。
“還有這八位伴舞呢?
”聶松指着肖遙和陳晨身後的八位伴舞,好心提醒道,“他們也一樣很辛苦的和你們一起排練吧?
”
“他們?
就不用這麼當衆道謝了。
”肖遙笑着摟了摟身邊在陳晨轉型後接替了舞團隊長職務的李志鋒的肩膀道,“給大家介紹一下,他們來自我們工作室簽約的專業舞蹈團隊“晨曦舞團”。
當然,用不着當衆道謝的原因并不是因為他們和我們同屬一家公司,而是因為我們本來就是一個團隊。
”
“一個團隊?
”聶松驚訝道,“意思是你和陳晨也是這個專業的舞蹈團隊中的一員?
”
“是的,”肖遙點頭笑道,“其實陳晨在轉型做歌手之前,本來就是這個舞蹈團隊的隊長,現在即便他轉型開始做歌手,也隻是辭去隊長的職務,仍然還是這個舞蹈團隊的一員。
至于我,雖然很少參與這個舞團的集體演出,但是從兩年多以前加入這個團隊開始,我就一直是這個團隊的一員。
”
“怪不得你剛才能做出那些高難度的動作。
”聶松搖頭道,“要知道你剛才從陳晨頭頂上飛出來的那一下,可是吓到了現場的所有人。
還有蹬着陳晨兇膛的那個後空翻,難度也很高。
沒想到原來你還是一位專業的舞者。
”
“專業還談不上,”肖遙謙虛道,“我是個“武者”,不過是武術的武,身體底子很不錯,所有有些高難度的動作勉強還是可以做得出來的,但是說到常規一些的動作,我比起他們這些專業的來說,還是要差一些的。
”
“好吧,我們請DJ大龍,四位和聲和這八位專業的伴舞先回後台休息。
”聶松看肖遙也感謝和介紹完了合作夥伴們,便将這些配角們先請了回去,“感謝他們為我們帶來的精彩演出。
”
十三個人沖台下的觀衆們微微彎腰躬身示意,在現場響起的一片掌聲中離開,返回了後台。
現在台上就剩下了肖遙和陳晨這兩位主角了。
聶松覺得畢竟這是個組合,也不能一直隻讓肖遙一個人發言,便又對陳晨道,“我們知道陳晨是一位說唱歌手,沒想到你還曾是一位專業舞蹈團隊的隊長。
不過要我說,陳晨你還是在歌手身份上的表現更加亮眼。
剛才那段rap應該是我聽過的速度最快的說唱了,一口氣有一百多個字吧?
和你之前發行的單曲裡那兩首歌的說唱風格可有些不一樣,這對你應該也算是一種突破吧?
”
“算是吧,”陳晨笑了笑,又指向肖遙道,“其實我發行的單曲中那兩首歌從詞曲創作到錄音制作都是肖遙一手包辦的,他很了解我,知道我的極限在哪裡,所以這種風格上的轉變和突破,也是他有意為之的。
”
“你的意思是?
”聶松有些不解道。
“我之前也沒有唱過速度這麼快的rap。
”陳晨笑道,“他寫了這首《長城》,然後跟我說,他是歌手,我是rapper,唱上有難度的他負責,說唱上有難度的我負責,這段rap隻能交給我來唱,他唱不了,也不想唱。
其實我覺得他倒不是唱不了,隻是這一段的确得需要很長時間的練習,可他還要編舞,還有準備我們這身酷得不行的服裝,時間上實在太緊張,加上這個組合,我本來就是負責說唱的,所以我就隻能把這一段給啃下來了,不過他倒是還教過我一些呼吸換氣、調整氣息和增加肺活量的技巧。
可以說我剛才的表現,也是被他給逼出來的。
”
“好吧,”聶松看陳晨将話題再次引到肖遙頭上,隻能又看向肖遙道,“舞蹈方面已經聊過了,說唱方面主要是陳晨負責,演唱方面,你都是發過專輯的歌手了,論驚豔,你的《新貴妃醉酒》擺在那兒,有什麼樣的表現我們都能理解。
我比較好奇的是剛才舞台上的那些特效。
首先問一下,你剛才飛出來的時候,在咱們舞台上灑的那些白色粉末是什麼東西?
還有你那些粉末是哪兒來的,你身上明明連個口袋都沒有。
”
“那些是運動員用的防滑粉,”肖遙笑道,“主要成分是碳酸鎂,弱堿性,無毒的,大家不用擔心。
其實我以前還用過一次面粉的,不過後來知道面粉粉塵是易燃易爆的,雖然現場的空間大小和我使用的量達不到爆炸的濃度,但是安全起見,我還是換成了這種防滑粉。
”
當初在美國的時候,肖遙給“激流”舞團設計特效時用面粉也是權宜之計,一方面是當初肖遙是臨時蹦出的主意,路上的商店裡沒有這種防滑粉賣,另外一方面也是考慮到那個排練的大倉庫的空間夠大,即便是一包面粉全部揚在空中也達不到會引發爆炸的濃度,排練現場他也可以控制不會出現明火,所以才給他們帶了一包面粉過去,後來比賽的時候,肖遙也是給“激流”舞團換成了這種防滑粉。
“至于哪兒來的嘛,”肖遙舉了舉自己戴着手套的左手道,“我現在身上的衣服沒有口袋,這些粉末當然是裝在我的手套裡的,但是具體裝在哪裡,以及那時候是怎麼揚出來的,就請大家自行想象了,反正是不難做到的。
”
“是不是手套上多裝了個小口袋,把粉末裝在裡面,需要的時候,把口袋的口子打開?
扣子會有撒漏,應該是拉鍊吧?
”聶松盯着肖遙的手套猜測着,“可我這個距離都看不到你手套上的拉鍊,拉鍊應該很小吧,你戴着手套能拉開嗎?
”
“都說清楚了就沒意思了,”肖遙笑道,“反正這個東西也沒有專利,大家可以自己試一下嘛。
”
“你...好吧,”聶松撇了撇嘴道,“既然手套的事情你不說了,那就給我們介紹一下你們身上的這套衣服吧。
熒光服我們已經見得很多了,不過那隻能在非常黑暗的環境中才有效果,你們身上的這些燈可酷多了,這些是燈吧?
”
“嗯,衣服裡是很多LED的小燈泡。
”肖遙點頭道。
“首先說把燈安在衣服上的這個創意,我想應該有很多人都想過,但是真正做出來的你應該還是第一個吧。
最主要的是,你們這衣服上的燈不隻是有這麼多種顔色變化,還能根據你們表演需要控制其中不同部分的亮和滅,還能在衣服上組出圖案來,你是怎麼做到的?
是事先設定好的程序嗎?
”聶松好奇的繼續問着。
肖遙微笑着道:“其中的原理比較複雜,我就不詳細介紹了。
可以告訴大家的是,并不全部是事先設定好的程序,而是一段段的,有一個控制器來進行控制。
”肖遙說着,将手持的麥克風換到了左手,右手握成了拳頭,然後肖遙和陳晨兩人身上就又有燈光亮了起來。
這次亮起燈光的隻是兩人上身部分,輪流閃過了紫、藍、白三種顔色之後,燈光又再次熄滅。
“喔~”現場觀衆看到後,又發出了一片驚呼聲。
“所以控制器也是在你這個手套裡?
”聶松看着肖遙的手套,向前走了兩步道,“能不能借我玩會兒?
”
“喂~”肖遙趕緊退後一步,“當然不行。
”
“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
”這個時候,從表演結束之後就一直皺眉看着舞台上肖遙的樸大成忽然開口道,“據我所知,這種衣服去年在美國就出現過了。
我聽說這種燈光服是去年美國街舞大賽冠軍隊伍的創意,而且他們團隊中的設計者還為這種表演服申請過專利,隻有他們那個隊伍的隊員可以免費使用。
你得到專利擁有者的授權了嗎?
”
樸大成這段話是用韓語說的,此言一出,現場的韓國人立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而等翻譯機将他的這段話翻譯出來之後,舞台上的聶松、華夏的兩位隊長以及選手等候區的華夏藝人也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請主持人給現場觀衆翻譯一下。
”樸大成看着聶松道。
照理說,華夏和韓國兩邊的隊長是約定好不會就舞台上的表演相互拆台的。
可一方面樸大成說的并不是發音、跑調甚至舞蹈動作這些單純的表演内容,最多隻能算是說道具,另外一方面,也是肖遙他們這組今天的表演實在是太過驚豔。
即便是後面還有四組選手沒有表演,所有人都已經在心裡認定這一期的冠軍基本确定會是他們這一組了。
這一期的冠軍沒了不要緊,反正韓國方面現在單期冠軍總數還領先,可如果放任肖遙這麼一直表現下去,他在觀衆的印象中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恐怖存在?
恐怕觀衆們在這個節目中就隻會記得他一個人了。
那後面幾期他們韓國藝人再想從肖遙他們這組手裡搶到冠軍就很難了。
樸大成可不知道肖遙是個高三的學生,隻趁寒假參加這一期的節目。
正好樸大成前段時間去美國也的确是聽美國的朋友說到過這種燈光演出服,當時那位朋友是跟他抱怨說那位專利的擁有者性格太過古怪,這種服裝隻給他們舞團隊友參與的演出授權,其他人根本就拿不到演出授權。
美國娛樂圈的人都拿不到授權,你一個華夏人是怎麼能把這種服裝弄到舞台上的?
樸大成好奇之下也看過這種燈光服演出的視頻,對這種燈光服也有比較深刻的印象。
雖然沒有留意過那個舞蹈團隊每個人的容貌,但是他也知道那是一支美國的舞蹈團隊。
所以今天肖遙和陳晨穿着這種衣服表演,也算是撞到了他的槍口上,他又怎麼能夠忍住不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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