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犯專利權,可是一種違法行為。
樸大成一臉嚴肅認真的說出了這番話,聶松想糊弄也是糊弄不過去的,因此隻能按照翻譯機中傳出的中文将樸大成剛才的那番話給現場觀衆們翻譯了一遍。
聶松話音落下,現場頓時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的聲音。
現場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肖遙的身上,等着肖遙的回答。
好不容易今天華夏的藝人拿出了一場驚豔全場的表演,眼看就要一掃前幾期的頹勢,可誰知道又出了一個專利方面的問題。
很多人覺得,肖遙他們就算沒有那套酷炫的燈光服,僅憑這首歌的演唱和他們那驚人的舞蹈,這場表演也已經足夠驚豔,完全可以拿下這一期的冠軍了。
如果他們身上的衣服真的是侵權行為,那可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此時就連沙洲的臉上都出現了緊張的表情。
因為所有的東西都是肖遙一手包辦,他其實也是不知道肖遙的這個燈光演出服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
全場除了肖遙之外,唯一一個仍然保持一臉輕松的大概也就是陳晨了。
“美國的舞蹈團隊?
”陳晨在心裡笑了笑,“排練舞蹈動作中的那個以人身體做牆的“蹬牆後空翻”時,肖遙就說過那是他之前在美國時與一支美國舞蹈團隊玩時大家一起設計出的舞蹈動作,這燈光服是一支美國舞蹈團隊的創意?
九成九那支舞蹈團隊就是肖遙在美國時一起玩的那支,即便不是肖遙的創意,肖遙也肯定是那個團隊的一員。
”
“不,我沒有得到專利擁有者授權。
”肖遙平靜的道。
“嘩!
”肖遙這句話一說出來,現場就是一片嘩然。
樸大成剛要開口,肖遙已經接着道:“因為我根本就不需要專利擁有者的授權。
”
這一句,立刻又将現場的嘈雜聲壓了下來。
“什麼意思?
”樸大成看着肖遙道,“不需要授權的,除非是那支舞蹈團隊的一員。
那支舞蹈團隊可是參加過全美街舞大賽的。
按照那個比賽的規定,是隻有美國人才能參加的。
難道你是美國人?
”
“我當然是華夏人,”肖遙幹脆不等聶松給沒有翻譯機的現場觀衆翻譯,直接用韓語回答道,“你說的那支美國的舞蹈團隊叫做“激流”,我的确是那支團隊的一員。
我順便糾正你剛才的一個錯誤。
你說我們拿了去年全美街舞大賽的冠軍的說法是錯誤的,我們雖然進入了決賽,但是最後的成績是第四名。
”
“怎麼可能?
我看過那支舞蹈的視頻,那支舞蹈非常棒,再配上第一次出現的燈光服,怎麼可能會是最後一名?
”樸大成不信道。
“那說明你隻看了舞蹈的視頻,并沒有看後面的評審點評。
”肖遙笑着繼續用韓語道,“我們這支舞蹈的确是那天晚上最棒的,但是因為我這個華夏人也上了決賽的舞台參與表演,違反了比賽的規定,所以決賽的成績被取消,我們直接就是最後一名。
”
看到肖遙在舞台上用韓語和樸大成直接對話,現場的觀衆們又開始鼓噪起來。
原因很簡單,沒有翻譯機的觀衆們聽不懂啊。
“肖遙的原創專輯裡有兩首純英文的歌曲,大家都知道他的英文好,沒想到他的韓語也這麼溜,都可以用韓語和sky大叔直接對話。
”
“肖遙前年在另外一個節目中就用韓語和洪秀妍對話過,那時候就已經很溜了。
還有節目開始前,他還和旁邊韓國女團Finix的成員在聊過天呢,他韓語好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為什麼忽然換了韓語和sky說話。
難道是那件衣服真的侵權了,他用韓語跟sky說求放過麼?
”
“扯淡!
雖然聽不懂他們說的什麼,但是你看肖遙說話的表情,像是求放過的樣子麼?
”
“雖然我也不信肖遙會做這種事,可肖遙剛才說中文的時候又已經承認沒有得到授權啊,難道他的衣服和那個什麼美國舞蹈團隊的東西沒關系?
到底怎麼回事啊?
哎呀!
聽不懂韓語真是急死人,難道要等他們說完了再讓聶松給我們翻譯麼?
”
把控全場的節目導演就站在觀衆席過道上一台正對着舞台的攝像機旁邊,觀衆席上的議論聲直接就鑽進了他隻戴着一邊耳機的耳朵裡。
所以他當機立斷的通過耳麥對舞台上的聶松下達指示道:“聶松,打斷他們一下,先把剛才肖遙和sky的對話給觀衆們翻譯出來。
還有,提醒肖遙不要再說韓語了,在舞台上直接說中文。
”
想了想,導演又對着耳麥道:“技術組,等會接一台翻譯機到現場的音響設備上,幫sky做同步傳譯。
還有,立刻上網去找他們說的那個去年美國街舞大賽的決賽視頻,最好是帶後面評審評論的完整版,既然韓國人當場提出質疑,這件事就盡量當場解決。
看肖遙這麼信心十足的樣子,咱們就幫他把證據當場亮出來。
”
“等一下!
”接收到耳機中導演指示的聶松制止了要接着發問的樸大成,“sky隊長,剛才導播告訴我,現場觀衆對聽不懂你們韓語對話很不滿,要求我先把你們剛才的對話翻譯出來,請您稍等一下再繼續。
”
最開始樸大成就要求過聶松給現場觀衆翻譯他的話,所以聶松這麼一說,樸大成也不好反對,隻能按捺下來,等着聶松給現場觀衆們翻譯。
“哇~”聶松翻譯完之後,現場觀衆再次發出一片驚呼。
“肖遙還是一支美國舞蹈團隊的一員?
和一個美國樂隊去奧斯卡上唱歌不說,又和美國的舞蹈團隊去參加美國街舞大賽,這家夥去年到美國去做交換生,真的是去讀書的嗎?
”
“接下來,我們現場的音響設備會接上翻譯機,對sky隊長的話進行同步的公開傳譯。
為了節約時間,肖遙麻煩你還是繼續說中文吧。
”聶松宣布了節目組的決定,又囑咐了肖遙一句,才轉向樸大成道,“sky隊長,請你繼續。
”
“好,”樸大成既然已經開了這個口,自然就要把事情問個清楚,便繼續問肖遙道,“如果你是那支美國舞蹈團隊一員的話,那麼他們應該是連參賽資格都沒有,怎麼會是第四名?
非美國人不能參賽可不是針對決賽一場比賽,而是前面所有比賽都必須遵守的,難道是你一直隐瞞身份偷偷參賽,直到最後決賽時才被發現?
”
“靠,這sky還是在質疑肖遙的誠信問題。
不過他這話聽起來,道理倒是沒錯。
”等現場傳出翻譯機翻譯成中文的話後,有觀衆小聲議論起來。
“那個非美國人不得參賽的規定隻是針對舞蹈團隊中上台表演的隊員而言,我在那個舞蹈團隊的身份是編舞和配樂,除了決賽之外,之前的比賽我并沒有上場,所以決賽之前的成績都是有效的。
決賽總共是四支隊伍,既然我們進了決賽,那麼自然就是前四名。
”肖遙依然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那你為什麼決賽的時候又上場了?
你難道不知道隻要你的身份被發現,整個隊伍就不可能拿到冠軍?
哦,一個華夏人,有在全美國觀衆面前露臉的機會,多麼難得啊。
所以為了你參與決賽舞台的表現欲,就如此冒險,置整個團隊的利益于不顧了,是嗎?
”樸大成自問自答式的繼續道。
聽到樸大成如此不負責任的話,肖遙終于不淡定了,臉上開始變色道:“樸先生,你既不是那支隊伍的一員,也根本不在現場,憑什麼這麼說?
”
“雖然我不是那支隊伍的一員,這些隻是我的猜測,但是我認為我的猜測很有道理。
難道不是嗎?
”樸大成看到肖遙臉色的變化,自以為抓住了肖遙的痛處,繼續道。
“有道理你媽個X!
”肖遙氣笑了,強忍住了心裡的一句粗口沒有當衆爆出來。
緩了緩,肖遙笑看着樸大成道:“樸先生,我猜如果當時換成你的話,你肯定會那麼做,所以你才會那麼想的吧?
”
“你這是污蔑!
”樸大成也不淡定了,從隊長席上站了起來,怒視肖遙道。
肖遙這同樣也是紅果果的當衆質疑他的品行。
“你剛才不是污蔑嗎?
”肖遙毫不退讓的對視回去。
“你必須就剛才的話給我道歉!
”樸大成繼續發怒道。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可不是你們韓國演藝圈的後輩,憑什麼?
”肖遙撇了撇嘴,“要道歉也應該是你給我道歉。
”
“好!
”有些觀衆看着肖遙如此硬氣的表現叫好道。
“沙洲隊長,你們華夏的藝人就是如此對待前輩的麼?
如此沒有禮數!
”樸大成看肖遙如此強硬,轉頭看向一旁的沙洲道。
“肖遙是我的隊員,我對他還算是比較了解。
在待人接物方面,他一般都是很有禮貌的。
”沙洲笑道。
“搞什麼?
沙洲這是要服軟了麼?
千萬别來個什麼理由解釋說什麼情緒過于激動以緻于失禮什麼的,這可就太沒面子了。
”不少觀衆聽了沙洲的話,在心裡叫道。
“可是我覺得剛才肖遙的言行,并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啊。
”沙洲兩手一攤,接着道。
“你...”樸大成難以置信的看着沙洲,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sky隊長,”聶松接過了話頭,對樸大成道,“侵權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我們節目制作組也是相當重視的。
但是要解決這個事情,也不需要像你說的那麼興師動衆。
剛剛我們的技術人員已經在網上找到了你所說的去年美國街舞大賽的決賽視頻,到底肖遙是不是有侵權行為,我們現在看一下就知道了。
”
“請導播将視頻直接切到現場的大屏幕上。
”聶松交待了一句,率先轉身看向了現場的大屏幕。
現場大屏幕上亮起,全場所有人也全都安靜下來,将視線投向了現場的大屏幕上。
“下面讓我們歡迎今晚的第四支隊伍,也是今晚的最後一支隊伍,來自卡拉巴薩斯的“激流”街舞團。
”大屏幕上出現的主持人高聲宣布着,正是去年肖遙和“激流”街舞團一起參加決賽時的場景。
随着大屏幕中主持人的話音落下,一隊十幾個穿着一模一樣服裝的人跑了出來,在舞台上排成了一列縱隊。
由于身高的緣故,肖遙是站在隊伍的中間位置的,大部分的面容都被前面的人擋住,所以已經開始在視頻中尋找肖遙身影的現場觀衆們并沒能那麼容易的就發現肖遙。
視頻中的音樂聲響起,站成一列的舞者們同時向着不同的方向伸出了自己的“機械手臂”,就像是一個身體瞬間擁有了幾十隻手臂。
“這不是千手觀音麼?
這隊伍裡估計的确是有華夏人。
”不少現場觀衆被這個開場的造型震住了,對肖遙的信心也更足了一些。
雖然這一世并沒有出現前世那樣聾啞人表演的“千手觀音”舞蹈,但是“千手觀音”的形象在寺廟裡同樣不少見,所以華夏人一眼就看出了這個開場舞蹈動作的靈感來源。
随着視頻的播放,裡面舞者們身上果然也有燈光亮了起來。
雖然可以看出視頻裡舞者們身上的衣服裡的燈泡要比今天肖遙和陳晨這組表演時的燈泡大,顔色變化和造型變化也沒有今天的那麼複雜,但是視頻中去年的,也就是說這才是燈光服第一次亮相,而且這是一個舞蹈比賽,沒有演唱來分散觀衆們的注意力,純粹的舞蹈動作難度上也比今天的大,所以大家看得也是贊歎聲連連。
“這個旋轉的動作好酷啊,這TM轉了多少圈啊?
喲,還是個亞裔面孔的女舞者!
”由于整段舞蹈中肖遙都沒有高難度的solo動作,一直是隐藏在人群裡,所以大家并不容易發現他。
反而是最後結束階段周靜怡那個現代舞的高難度旋轉動作,使得她得到了不短時間的特寫鏡頭,大家也注意到了她這位有着亞洲面孔的女隊員。
“不好意思,我隻看到了一位亞洲臉孔的女舞者,并沒有...”視頻中的舞蹈結束,樸大成也迫不及待的開口道。
“sky隊長别着急,請接着往下看。
”聶松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對樸大成示意道。
“還有?
”樸大成愣了愣,這段舞蹈他看過,不過他上次也就是看到舞蹈結束就結束了。
“後面評審的環節會為大家揭開疑惑。
”聶松笑道。
現場導演已經通過耳麥告訴他,節目組技術部的同事剛才已經快速浏覽過一次這個視頻,知道後面會出現肖遙的特寫鏡頭。
那個時候,樸大成所有的質疑也就不攻自破了。
視頻中舞蹈結束,七位評審全部站起鼓掌。
等到評審全部坐下後,坐在最中間的那個老頭開口就質問起台上的舞團是否知道比賽的規則。
站在隊伍中最前方的保羅和評審的對話中,那位白發老頭口中的一句“華夏小子”頓時讓全場觀衆懸着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因為他是我們隊伍中的一員。
這一路過來,我們的每一場比賽,每一支舞蹈,他都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他付出的精力,比我們這支隊伍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多。
如果這最後一支舞蹈他還不能和我們一起登上舞台的話,對他來說就太遺憾,也太不公平了,所以我們所有隊員一緻決定把他拉上了舞台...”
視頻中的保羅侃侃而談着,随着他的話,視頻畫面中也出現了肖遙的正面特寫,那是現場的攝像師用鏡頭語言向觀衆交待着保羅說的是誰。
現場懂韓語的不多,懂英語的可不少。
看到肖遙的特寫鏡頭出現,再聽着視頻中那位美國舞者的話,節目現場的觀衆們頓時歡呼起來。
“樸先生,你看視頻中的這個人是我嗎?
還有那位舞團隊長的話你聽到了吧?
你這位曾在波士頓音樂學院留過學的高材生不需要别人幫你翻譯吧?
”肖遙笑看向樸大成道,“那麼現在,你覺得到底是誰才應該道歉呢?
”
“道歉!
道歉!
”現場觀衆一聽肖遙這話,也都來勁了,跟着一起興奮的喊道。
此時的樸大成已經是滿臉通紅,猶自不信的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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