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後的烈火法陣,當真決絕無情。
姬長空精神放外,發現威後的雙翼承載的磅礴的能量來自于天邊的黑暗雲霧。
而在那雲層霧擾的黑暗中,隐約流淌着爍悅炸芒的閃電。
這一幕,讓姬長空想起自己在《劫》字真言的寶典中觀測到的天雷極。
冥冥之中,他從威後引導的雲電中,捕捉到一絲天雷的導火索。
姬長空暗暗冥心,精神直淬鎮魂戒内的《劫》字寶典。
威後的烈焰法陣中,有閃電劈在姬長空身上。
瞬間,那道電流擊入鎮魂戒,刺在《劫》字九截的最下端。
豁然之間,天雷極的第一段位上,那截玉牌上出現了爆裂的雷電磁能。
電芒在玉柱上淩亂霹靂。
激蕩出翠綠的光弧,也打破了《劫》字第一段的玉柱結界。
結界破開,當即發生了劇烈的暴動。
姬長空不知道被什麼東西蟄了一口,心脈猛然顫動。
在他猝不及防之際,一道劇烈的青光已經墜到他的心裡。
姬長空身形瑟瑟發抖,身上的衣袍被燒焦。
見此一幕,威後的神色更加得意,她居高臨下冷眼睥睨道:“魯王,這裡就是你的墳墓。
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到底身懷什麼樣的皿統傳承。
”
她憤怒之餘,雙手運轉靈力,彙聚出一道更加耀眼的雷電,幾乎籠罩了姬長空的全部身形。
姬長空作勢一喜,直接伸手祭出掌印,将那道閃電引在自己頭頂上空。
雷電劈下,姬長空身形完全被電芒包裹。
洛神祭壇之下,一切都看不清楚。
威後興高采烈的笑道:“哈哈,魯王,不過如此啊!
”正當她想要剝離姬長空的靈魂的時候,下面的電芒瞬間消失。
卻是被姬長空汲取到自己内府之中。
他現在,髒腑裡面已經形成了一團雷電交加的電球。
氣勁順着他的氣旋逐步上升,最終化作一道光柱,直接沖出頭頂,直斬威後的暗黑羽翼。
威後面色嘩變,她驚呼道:“怎麼可能?
”
姬長空禦使雷電,如出籠的狂龍,勢如破竹的沖開了黑暗的桎梏,雷電一擊,直掣威後。
轟!
威後的暗黑羽翼被雷電劈過,渾身爆發出噼噼啪啪的暴虐閃電。
她的羽翼被劈的枯萎,收縮。
最後,傷痕累累。
“啊!
”威後收起法陣,急忙落地。
此時,姬長空毫不停留,他再度凝結雷電之力,順勢一道天雷極,乘勝追擊。
威後施展靈氣護盾,孰料,她的護盾被雷火劈裂。
頓時,本元受損。
“姬長空,你怎麼會靈鑒宗的天雷極?
”
“嘿嘿,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
”姬長空此時,已經完全沉浸在《劫》字真言寶典的喜悅之中,他發現,原來天雷極的奧妙是憑借雷電的反導來習練這門神通。
第一重階段,就是汲取周天雷火,淬煉自己的根骨,然後反轉雷電之力,進行攻擊。
姬長空無意中承受威後的雷火壓制,卻機緣巧合得到了這門功法的玄妙所在。
他現在的心情,興奮暴動。
不過也由于天雷極初步修煉成型,故而威力不大。
姬長空連續施展出五道天雷極,威後已經渾身焦黑,外焦裡嫩了。
“姬長空,沒想到你是這般強勁。
本侯不陪你了!
你壞我皿陣大計,這個仇,我遲早會找你算賬的。
”
“想要走?
也得問問我同不同意啊。
”姬長空食指一彈,一道電流飛旋而出,直襲威後的後腦勺。
威後心神恍惚,她急忙閃身躲避。
姬長空喝道:“風中追逐!
”
那道電流,如被加持了自我意識一樣,随着姬長空的精神快速的旋斬,騰追。
威後氣勢低落,她也不敢停留下來繼續纏鬥,隻是拼了老命加快速度逃竄,同時喝令祭壇四周的牧野士兵,對姬長空進行圍攻。
數千名士兵,劍拔弩張的沖上祭壇。
遠處,威後身形趔趄,化作一團黑霧潛入建起伏錯落的建築群中。
姬長空面對殺來的牧野士兵,他無心戀戰。
疾呼踏雲駒,躍上馬背,流雲般朝着威後逃竄的地方追去。
他如今掌握了天雷極這門功法,雖是基礎的第一重,卻也覺得對付沒有流雲内丹的威後是錯錯有餘的。
……
洛神宮外,厮殺告一段落。
唐德野心朝露,他帶着不到兩百名牧野士兵,阻擋左乘風帶領的千名骁騎軍還有蘇燦統帥的龍騎軍。
在等不到申國舅那所謂的援兵後,隻得慢慢的退到洛神宮内。
蘇燦等人一路追殺,左乘風命令兩位手下,擡着皮皮格随後進入宮牆。
唐德到了祭壇的位置後,才恍然發現,這裡的一切都變了。
威後早已不知所蹤。
申國舅也不知去向。
後有大軍追趕,唐德氣急敗壞的對洛神宮内的守軍喝令道:“快,給我擋住他們!
宮門校尉,校尉在哪?
”
“将軍,末将在此。
”
“快,快到城外請求援兵,讓守護外城的士兵回防,将這般叛軍一網打盡。
”
“将軍,大事不好。
外城已經被骁騎軍占領了。
”
唐德聞言喝道:“什麼?
不可能!
叛變的僅僅是一小撮骁騎軍,牧野城内駐守的近兩萬人馬,怎麼可能都叛變?
”
“将軍,是真的!
末将剛才得到消息。
現在,城内城外都已經成為骁騎軍的掌控地帶了。
”
唐德揮手道:“我們可是有大軍三萬!
”
那名末将低頭,猶豫半晌,随後說道:“将軍,我們是有大軍!
但是那些士兵都聽說您殺了兩位長老,現在已經繳械投降了敵軍。
如今,您能指揮的就剩下宮門内的這不下兩千的士兵。
”
唐德難以置信,在此危機關頭,他咬緊牙關喝道:“那,快把這裡的士兵都調到宮門外,結好陣型,誓死也要守護住洛神宮。
”
偏将再度猶豫,他眼珠子亂轉,旋即,帶人往宮門口沖去。
孰料想,他帶着人剛到門口,就看到左乘風帶着叛軍朝着宮門沖來。
偏将尚未作出判斷,後方的唐德則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急忙吼道:“關閉宮門,據險要之地守住宮門,一個敵人也不許讓他們進來。
”
偏将知道一切都已經晚了。
他也不想就此搭上自己的性命,他表面上指揮者士兵防守宮門,實則已經暗地裡為他自己打算起了後路。
皮皮格醒了!
他率先跑到洛神宮門外,朝着裡面喊話。
“唐德,放下武器。
不要在執迷不悟。
”
“牧野的男兒們,我是皮皮格長老。
現在,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你們都是好男兒,放下武器,不要再助纣為虐了。
現在,整個牧野就剩下你們這點人了。
如果要負隅頑抗,那沒有一個好結果。
都不要聽信唐德的命令,他現在已經是牧野的罪人。
牧野不會變,還是跟之前一樣。
是我們的牧野人的居家之地。
我是老酋長,隻要你們出來,我可保你們不死。
”
這番不輕不重的話,說者有意,聽者更是有意。
宮内的士兵們一個個躊思半晌,不再跟之前一樣拼死保護宮門,而是表現出一絲絲膽怯跟退卻之意。
唐德歇斯底裡的叫嚣着,他上前沖着士兵拳打腳踢,并且面帶猙獰的咆哮着:“不要聽那老賊的,他借屍還魂,他怎麼還不死?
”
這個時候,士兵哪裡還會聽從他的勸阻。
外面的皮皮格喊道:“你們的時間不多了,趕快做出決定吧。
否則,片刻之内,我身後的大軍将會攻破宮門。
是苟且戰死,還是做無畏的先鋒,你們自己抉擇。
”
皮皮格緩了口氣,似乎醞釀着心情,又似乎放棄了心裡最深處的那個潛意識的糾結,他說道:“抛棄你們的唐德少爺吧!
他已經不配做牧野之主了。
放棄他,來老夫這裡,老夫會保證你們的性命。
”
宮牆的那一側,相當的安靜。
左乘風聽出了一點眉目,現在牧野士兵已經處于四面楚歌之困境,如果強攻,把他們逼上死路,很有可能得不償失。
可要是憑借皮皮格來發揮,說不準還有不戰而屈人的效率。
現在已經不是之前。
牧野士兵心裡非常清楚,他們已經沒有籌碼了。
左乘風對蘇燦點了點頭。
蘇燦當即心領神會,他說道:“宮門内的兄弟們聽好喽,隻要你們放下武器,出來投誠。
我們誰都不會傷害你的,反而會跟過去那樣對待你們,正如,我們對待你們的老酋長一樣。
”
這話意義非比尋常。
是由龍騎軍跟叛軍首領說出來的,掌握殺伐決斷的将領一旦說出此話,那可信度就大大的提升。
宮内的士兵,徹底亂了陣腳。
他們放下武器,開始手足無措起來。
唐德上前,撕扯着幾個士兵。
突然,那個校尉拔刀,噗嗤一下!
唐德錯愕半晌,回頭看去,眼睛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就在他回頭的時候,前方的兩名士兵也揚刀貫穿他的兇膛。
噗嗤噗嗤,兩兵寒刀直接紮到他的要害部位。
唐德憤怒的吼了一聲,作勢展手反擊。
這時,所有士兵均動手,亂刀狂舞,頃刻間,唐德在刀劍的重疊光影下,被剁成肉泥。
這個背信棄義,殺父認親的畜生,總算是用生命付出了應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