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隆氣急敗壞的怒吼一聲,拓跋奇雄伸手制止,冷若覆霜的對秦君集笑道:“君侯,你會後悔你做的一切。
既然你有膽違抗南雲社,那本護法就将你拿下,殺雞儆猴。
”
拓跋奇雄殺氣畢露,秦帝國的王室團體是南雲社幕後最大的财團。
而秦君集,卻膽敢從中作梗。
拓跋奇雄心裡清楚,自己就算出手滅了秦君集,秦王室的那位國公也是能夠理解的。
拓跋奇雄獰笑道:“你不是本護法的對手,我之所以敬你。
是因為你的身份,如今,你什麼都不算。
”
秦君集哈哈笑道:“拓跋護法功法高卓,渾然天成,小爺倒很想跟你一戰。
不過,小爺說一不二,等打敗你的三個弟子,再找你算賬。
”
德隆氣勢洶洶的說道:“師傅,這小子自以為是。
不給點顔色看看,他還要開染坊呢。
”
拓跋奇雄咬牙切齒的喝道:“那就殺了他。
”
德隆聞訊,爆吼一聲,身形旋起。
舉着鐵盾迎面砸去。
那邊秦君集凝氣出掌,掌印上蕩漾出層層罡氣。
轟!
掌力跟鐵盾對峙,秦君集巋然不動,德隆卻是蹬蹬後退幾步。
德隆定住身形,再次呐喝一聲,右手捏着鐵盾,橫掃了出去。
這次,鐵盾平行地面,他用的是切、掃的打法。
“不自量力!
”秦君集雙手抖動,尚未出鞘的寶劍從他右手閃到左手。
旋即,他掣肘擡手,用劍身擋下了德隆的鐵盾橫掃。
這一次,秦君集跟德隆各退幾步。
德隆面色紅潤,秦君集臉上真氣更盛。
……
山下,一輛馬車停下了轍動。
戰馬重重的嘶了一聲,似在宣揚着自己卓越的馬力。
姬長空跟杜蔺如相繼下車。
杜蔺如伸手遮陽,仰望山穹。
隻見山道上,有人影蠕動,也有個人正往山下奔來。
步法趔趄,跌跌撞撞,那個人帶着一頂氈帽。
杜蔺如快走幾步,上了台階,豁然看到那個帶帽的弟子鼻青臉腫。
他一把拉住那人,喝道:“怎麼回事?
”
那人掀起帽檐,一看是杜蔺如,當即委屈的說道:“三長老,南雲社的歹人攻山了。
”
杜蔺如道:“這事我知道,他們有多少人?
”
那人揉着顴骨,含糊不清的答道:“三……三個!
哦,不不,還有一個。
”
姬長空迎了上來,喝道:“四個人,就敢攻山?
你們怎麼不守啊?
”
“小人,小人守了,打不過呀。
守護山門的弟兄們都不能行走,小人這才下山尋醫。
”
姬長空不堪的看着這個社員,說道:“唉,幾個人就被打成這樣。
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多厲害。
”
杜蔺如卻道:“不要小瞧南雲社的實力。
他們來的少,可都是精英啊。
”杜蔺如拿起成員的帽子,檢查了一下傷勢。
說道:“山上傷了多少人?
”
“大約五十人。
”
“如此一來,你一個人跑豈不是耽誤傷情?
你去山下,讓藥草堂的人帶着藥物,上山一趟吧,對了,拿上我的長老令。
快去吧。
”杜蔺如安頓了弟子,旋即快步登上而去。
到了山門前,果然是一片狼藉,滿地傷員。
那些人有的骨折,有的内傷溢皿。
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哀泣着。
杜蔺如暴跳如雷,目光煥紅,喝道:“當真是罪惡之際,将人打殘,卻不緻命。
簡直視西淩社的威嚴于虛無。
”
那些傷員看到長老歸來,一個個想要起身拜見。
杜蔺如雙手起伏,示意道:“都别動!
你們很快就會得到醫治。
”
守護山門的年長師兄,強撐着身形,斷斷續續道:“他,他們……打到……狼煙亭了。
剛才,社内的弟子出來,他說,七大神武校尉都受重傷。
賈長老也敗在對方手下。
再輸一局,我們西淩社就威望全無了。
”
“嗯,知道了。
你不用說話,等待藥草堂的人來。
長空,快跟我進去。
”杜蔺如回頭說道。
再一看,哪裡有姬長空的身影。
隻見姬長空早已登入大門。
杜蔺如喝道:“跟我來,我們抄近道,興許還能夠力挽狂瀾。
”
跨過大門的姬長空從門縫中探出腦袋,急道:“有近道!
你不早說。
”
山門左側的峰巒間,雜草茂盛。
草叢中有一條暗道。
兩側荊棘,略顯刺骨鋒芒。
荊棘盡頭,有一座拱橋。
枝繁葉茂,直達幽寂。
拱橋之後,是一道暗門。
沉重萬鈞,塵埃裹蓋。
開啟暗門,是一堵厚厚的牆。
牆壁上,有一條重疊結階的鎖梯。
鎖鍊梯子,直通頂部。
頭頂上有微弱的曦光照耀。
光墜懸梯,通往金瓯殿!
姬長空跟在杜蔺如腳下,爬到了金瓯殿中。
他們所處的位置,是一間僻靜的廂房,上面擺放着女兒家用來打扮的彩色飄絮,绫羅綢緞自不會少,隻是沒有胭脂水粉。
除此之外,一張冰榻被絲綢纏繞,帷幔上面懸挂着銀色的鈴铛。
姬長空看到那些鈴铛,感覺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現在他根本無暇注意這些,環顧四周後,他在背後發現了一堵百壽大屏風,驚歎上面勾勒的各式各樣的‘壽’字體的同時,他緩慢的對杜蔺如問道:“長老,我說我們會不會走錯地方了吧?
看這樣子,是女孩的卧室啊我靠。
被人逮住,你都三十好幾了,我這,我可是一生清白啊!
”
杜蔺如噓了一聲,指了指屏風,低語道:“不要聲張。
”
姬長空看着杜蔺如神秘兮兮的摸樣,閉上了嘴巴。
他順着屏風走到台前,說來也怪!
他的身形完全掠過屏風時,外面的打鬥聲也傳到了耳中。
姬長空詫異的退到屏風後面,那聲音戛然而止。
“這是什麼寶貝?
隔音能力這麼強?
這……”姬長空剛想說,要是裡面來一場巫山雲雨,喊破天,外面的人也不知道啊。
嘶,那豈不是?
姬長空浮想聯翩,杜蔺如已然到了門前,他沒有出去,先是看了一下,然後滿面狐疑的自言自語道:“什麼狀況?
南雲社的人跟他打起來了?
”
“怎麼了?
”姬長空迫切的順着門縫往外看去,這個位置,剛好把狼煙亭上的情況看個一目了然。
姬長空伸手想要推門,被杜蔺如一把攔下。
“你攔我幹嘛?
”
“先别出去。
”
姬長空急道:“哎?
我說杜長老,來的時候抄近道,如今來了不出去,在這窩着當三孫子?
”
杜蔺如皺眉,說道:“此時非彼時。
秦二爺好像是再幫我們。
”
“什麼大爺二爺的,你就說,誰是南雲社的人?
”
杜蔺如将拓跋奇雄跟他的三個徒弟簡短的介紹了一下,同時叮囑道:“不要急。
等我判斷清楚秦二爺的意圖。
”
“什麼二爺?
你跟他很熟嗎?
”
杜蔺如無奈道:“江湖人都稱他為二爺。
”
“我都不敢稱爺,他倒是好大的膽子。
”姬長空不服的說着,注意力也随着杜蔺如的介紹,轉移在那個氣度不凡的年輕人身上。
秦君集在跟德隆的對決中,完全占據上風。
反而是德隆被對方忽悠的有力沒有地方發,他手中的鐵盾,這個時候已經不再是他的優勢,反而是累贅。
他每一次無論是砸還是橫切,都能夠被秦君集見招拆招,逐一化解。
秦君集的力量足夠跟德隆抗衡,但他還有着德隆望塵莫及的靈敏跟反應能力。
最重要的是他到此為止,還不成用過劍。
那柄神秘的劍刃,尚未出鞘,便占據了絕對優勢。
衆人認為,秦君集的勝出将會毫無疑問。
金瓯殿内,姬長空一掃之前的鄙夷,由衷的贊賞道:“那個秦老弟果然厲害,他還沒有發揮出真正的戰鬥力。
”
“這早在我的料想之中。
德隆以力取人,當他力量無法占據優勢的時候,必然會落敗。
秦君集這次為我西淩社化解了一大危機啊。
”
姬長空道:“切,那個拖把還沒出手呢,我看,拖把才是深藏不漏的高手。
秦老弟太過自信,鋒芒畢露,無法長久。
”
杜蔺如擦着額頭上的汗,說道:“拓跋!
拓跋奇雄!
不是拖把。
”
姬長空蔑了一眼門外,哼道:“要我看,就是拖把,而且是狗熊。
敢來我西淩社鬧事,膽子倒是不小。
”
狼煙台上,德隆的攻擊速度出現了幾分遲滞,明顯力不從心。
拓跋奇雄對身邊的兩個弟子使了個眼色,傳音密語道:“你們快去助你師兄。
”
裹姬跟秃噜皮聞訊,勢若風雷的加入了戰圈。
姬長空不禁為秦君集捏了把汗,小聲斥責道:“他們以多打少?
南雲社的賊人果然不講規矩。
”
杜蔺如得意的說道:“看到了吧?
這就是南雲社的作風。
你得慶幸,你進入的是作風清澈的西淩社。
”
“呃……”姬長空一時無語,聽老杜這話,姬長空感覺自己好像跟了一個搞傳銷。
杜蔺如得意洋洋,姬長空同仇敵忾。
他們卻不知,剛才西淩社三大長老還想占人多的便宜,更不知。
秦君集自己提出要挑戰德隆、裹姬,秃噜皮。
既要以一敵三。
就必須施展出過人的手段。
姬長空也頗為振奮,他倒是想看看,那個名不見經傳的秦二爺是怎麼以少勝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