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兵法軍陣的卦象!
姬伯服的全軍為一個整體,是為一字長蛇陣。
當姬長空以一支勁旅發起突破,并且撕裂陣型的時候。
姬伯服的軍陣便是一字化二的兩儀之象。
而姬長空分多個點破襲,撕裂之後,就把對方的陣容給沖散了。
如果是别的将領,這個時候,基本面臨着潰敗的風險。
可姬伯服卻通過圈圈包圍,形成數個包圍圈,并且朝着中間施壓。
将兩儀升華為八卦軍陣。
這就是他的過人之處。
姬長空一看,四周全是包圍的敵軍。
他卻不知,他有将敵軍切割散亂,化整為零的能力。
同樣,姬伯服也有讓散兵化零歸整的本領。
這兩個人可謂是棋逢對手。
此後的一段時間,姬長空帶着士兵橫沖直撞,雖有萬夫不當之勇,可幾經輾轉之後,損失巨大。
姬長空被困陣内的第一個回合,便是跟坐鎮的姬伯服交手。
姬伯服以逸待勞,看到姬長空殺來,暴喝一聲,身形如孤鷹展翅,雙臂展開,如電流一般掣下将台,嗖嗖的風聲在他身邊暴動,一道殘影劃過,伴随着三道獵鷹的氣流爪刃,疾風掠地,朝着姬長空殺來。
姬長空沖在最前面,也來不及策馬急停。
畢竟,他的身後有緊追不舍的龍騎騎兵,如果他一旦停止,後方恐怕會發生無法收拾的骨牌效應。
情急之下,姬長空縱身躍起。
長槊斜下刺去。
跟姬伯服的畢燕撾形成了硬碰硬的打擊。
锒!
兩人的兵器碰撞,氣流淩空激射。
姬長空趔趄的朝着後方退卻數步,姬伯服反而巋然不動。
遇到敵手了!
姬長空感覺對方的力量至少在自己的一倍以上,若不是他有龍骨皿脈加持,恐怕手腕都要被震飛了。
姬伯服看着姬長空的表現,啧啧稱奇,狂笑道:“不錯,看得出,你果然有魯王的氣勢。
隻可惜,你遇到本侯是無路可逃的。
”
姬長空冷冷的駁斥道:“呵呵,是嗎?
那我們走着瞧。
”
姬伯服笑道:“哈哈,還想走?
給本侯死吧!
”言畢,他欺身而上,手中畢燕撾虎虎生風。
如同一柄金剛利爪,每一擊,都有掏心碎肺的壓迫氣勢。
姬長空手中長槊左格右擋,铛铛的震動,伴随着巨大的力道傳蕩在他的長槊之上。
青銅槊發出嗡嗡的聲音,似乎無法承受來自畢燕撾上面的巨力,随時都會從中斷裂。
兩人交手十來個回合,姬長空的槊上,已經出現了坑坑窪窪的金屬痕迹,卻是被姬伯服的畢燕撾硬生生給鑿出來的鋒痕。
铿!
兩道人影對決之後,再度分開。
姬長空雙臂麻木,虎口處滲滲的生疼,感覺整個人的筋骨都受到了嚴重的壓抑,臂膀如同灌鉛,變得極為沉重。
這樣的情況,帶來的後果,就是反應的變慢。
反觀姬伯服,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他低頭摩挲着畢燕撾上面的三道利爪的齒臼,嘿嘿的笑道:“怎麼樣?
知道本侯的厲害了吧?
你以為憑借着匹夫之勇就能破壞了本侯的百年大計?
簡直是坐井觀天。
”
姬長空也毫不示弱,反駁道:“你想要弑君篡位?
那也是做春秋大夢。
實話告訴你,武寨溝的糧草大營,已經被我攻破了。
”
姬伯服目光陰沉,臉上的笑意突然之間斂定起來,他厲聲斥道:“少來吓唬本侯。
你當本侯不知道,你這是被迫無奈前來救援金陵嗎?
不然,怎麼會不自量力的帶領區區幾千士兵前來找死。
”
“兵不在多而在于精。
”
“是嗎?
那你就先破了本侯的八卦陣再說吧。
”說完,姬伯服身形一閃,如一道寒風掠向後方,在将台之上腳步一點,折返了方向,馳出八卦陣外。
若論單打獨鬥,姬伯服有強大的自信鎮壓姬長空。
可他聽了姬長空的話,就失去了對決的想法,他在後方落地,對一位将領說道:“派人去武寨溝探明情況。
”
“遵命!
”
“等等!
”姬伯服喝住将軍,說道:“多帶點人手。
如果遇到敵軍,不好戀戰,盡快回來告知本侯。
還有,聯絡關内侯的伺候,本侯要知道潼關那邊的情況!
”
“是!
”
……
八卦陣内,姬長空被困在最中間的圓盤内。
其他的九支隊伍在八卦八門内沖殺。
逐個細說。
每一支隊伍都在敵軍的陣法運轉範圍之内,八個法陣朝着中間敞開了一個口子。
而作為破陣的騎兵來說,本來是陷入重圍之中的,突然他們都看到了中間的姬長空。
于是毫不猶豫的朝着姬長空彙集而去。
這就是八卦陣的精髓之處,裡面囊獲了兵法跟心理。
姬長空見勢不妙,當即喝令道:“不許進來,否則我們将會被全部包圍在裡面。
”
說話間,已經有兩支騎兵到了裡面。
剩下的人,聽聞此言,隻好硬着頭皮再殺回小型包圍圈。
隻是現在,整個大陣因為縮減了兩個包圍圈,已經發生了變化。
因為兩支人馬離開了杜門跟景門,故而兩門的陣法士兵轉移到中間。
姬長空面臨的壓力更大,而且包圍圈也逐漸加厚,根本無法突破。
八卦之中,剩下六門。
十支騎兵被分别包圍在七個圈内。
面對長戟跟刀槍的攻擊,任何強者都會在久戰不下之後,落于下風。
再說,刀劍無眼,被重重包圍的士兵,大多數會死在暗處的槍芒之下。
沖擊,圍剿,沖擊……
如此反複的對戰,短短半個時辰不到,五千龍騎軍就損失過半。
中間,姬長空憑借着一腔熱皿跟滿腔壯志,手中青銅槊宛若獨龍狂舞,尋常士兵稍一碰撞,便刀槍盡斷。
正可謂遇之則傷,碰之則亡。
在包圍圈内,駕馭囚車的馬夫也提兵參戰。
囚車内的田三魁嗷叫不停,他心中直把姬長空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這樣的場合,倒不如把他放出來,還能拼死自衛。
如今關押在囚車内,跟放棄他有何不同?
好在囚車四周有騎兵環繞,可眼看着一個個騎兵都被敵軍打落馬下,外圍的保護牌一張張被拿掉,田三魁再也無法保持安靜,他張口大聲喊道:“放我出去。
”
厮殺的顧海棠循聲一看,對身邊的蜀人命令道:“去打開囚車。
”
蜀人道:“小主,這樣豈不違抗軍令?
”
顧海棠喝道:“現在軍士們都在搏命厮殺,豈能少了田大将軍。
讓他死在囚車裡面,好不委屈?
”
蜀人點頭,策馬朝着囚車方向趕去。
嗖!
他剛轉身,便是一條飛來的長戟砸在他的後心。
呲啦一聲,直接穿了一個透心涼。
那個領命的蜀人悶頭栽落馬下。
顧海棠見勢,嬌斥一聲,仗劍離馬,落在地上,沖着那名投擲長戟的敵軍偏将殺了過去。
那個偏将得意的狂笑,聽到軍中有嬌喝之聲,他目光熱切,很快就看到了顧海棠。
“嘿嘿,還是個嬌豔欲滴的小娘們!
”偏将笑着,從甲胄中抽出一柄斷背開刃的冷鍛重刀,大步流星迎着顧海棠邁了上去。
重刀直刺,顯得有點生硬。
刺!
在刀法中的攻意就是讓對方知難而退,或者是有意放對方進行閃躲。
偏将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逼迫顧海棠閃躲,然後他就來一招旋刃橫掃。
無奈之下,顧海棠必然會進入他的懷抱。
嘿嘿……
偏将獰笑着,打着如此如意算盤。
顧海棠看到他的猥瑣笑容,忽然之間就想起了之前在賬内欺負她的姬長空。
得了,他舍不得刺傷長空哥哥,不代表會對縱容這個猥瑣之徒。
再者,她長這麼大,還很少有人對她露出這般不堪的神色。
一想到此,就把一肚子不忿全部集中在那個不知廉恥的偏将身上。
刷!
顧海棠出劍,左手劍對準襲來的刀刃斬去。
右手劍藏于身後,背劍而進。
刀劍很快交碰,偏将的内心更加狂喜。
可是,随着铿锵一聲。
他就再也得意不下去了。
自己的冷鍛刀,居然被一枚不起眼的劍刃跟削成兩段。
顧海棠冷哼着,右手劍刃在身後挽出一團劍花,攜迅敏之勢,刺到偏将的眉心之處。
一劍斃命!
偏将暴斃,身邊的敵軍大為憤慨,不但沒有後退,反而生出一種蒼茫的鬥志。
刀劍槍戟,兇狠刁鑽的對顧海棠展開了打擊報複。
這就是保護邊疆的部隊跟境内軍隊的不同之處。
邊塞駐軍,越大越猛,他們飽經風霜,風餐露宿早已習慣。
大有一種馬革裹屍,大漠孤煙的自豪感。
顧海棠憑借手中雙劍,攻守随心。
尋常兵器無法進身分毫。
縱然是這樣,在面對一群又一群摳腳大漢的狂暴打擊下,她也有點力量不濟。
呈現出逐步後退的劣勢。
囚車内的田三魁,此時跟一個被暴打了的孩子一樣。
鼻涕橫流,眼淚飛濺。
由于之前,顧海棠下了命令。
所以軍中以蜀人為首的騎兵紛紛向田三魁的方向彙聚,見此情形,老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求生意念。
恨不得用吃奶的勁道呼喚恩人!
在他千呼萬喚之後,那個絡腮胡子的蜀人,揮刀斬開了枷鎖。
田三魁爬出囚車,卻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當即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腫脹的嘴角跟臉蛋,猛的縮到了囚車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