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領們異口同聲道:“大帥,你瘋了啊?
”
上官羽将手中信奉遞給身邊的将領,後者接過信奉一看,頓時怒不可遏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是威後,原來是她要刺殺大帥。
”
上官羽道:“她是一個魔鬼!
居然殺我妻兒。
弟兄們,随我殺到宗周!
”
“大帥,我們何時出發?
”
“現在,就是現在。
整頓大軍,連夜開拔。
”
……
相較風波險惡的河洛之地,宗周城就祥和了許多。
海宴樓!
大周文人墨客們聚會的地方。
一大早,姬長空就帶着關雲飛來到了這裡。
守衛上前躬身拜道:“拜見魯王。
”
“免禮。
”說話間,姬長空就作勢進去。
守衛面露難色,阻攔道:“王爺,今天海宴樓有國舅爺組織的家宴。
沒有他的批準,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小的是奉命行事,還望王爺贖罪。
”
姬長空面色不悅的問道:“怎麼,本王是得了陛下的旨意,來此大宴賓客的。
他區區一個國舅,算什麼東西。
你且讓開,這煙宴樓又不是他開的。
”
關雲飛一旁提醒道:“呃,大哥啊。
申國舅還真的是海宴樓的主人。
”
“什……什麼?
”
“大哥,海宴樓不比西淩社,但是大多數朝廷官員的子弟都不願意清心寡欲的修煉才道,為了能夠讓他們走上正軌,所以就設下海宴樓。
多多少少跟以前太子陪讀一樣。
那些了雖無大才,但也有些見解。
這個地方,就是威後賞賜給其弟申國舅。
本來是為了,讓那些富家子弟有一個消遣的環境,可漸漸地,那些人就都成為了國舅的門客。
每年重陽節,都會在這裡舉行宴會,宴請門客。
隻是不知,今年為何提前了。
”
聽了關雲飛所言,姬長空郁悶的說道:“那,陛下為何還要我們來這裡?
這不是明擺着要挑起矛盾嗎?
”
關雲飛低聲輕語道:“哎呀,這事陛下他倒是想管,要我說,陛下極有可能都不知道這裡的情況。
大哥,咱們還是走吧,換一個地方。
”
“不用換,我昨天都已經知會齊王,跟文淵閣的那些學員們已經吹出去了,這要是突然換個地方,豈不是讓人以為,我被國舅給吓住了?
”姬長空跟關雲飛竊竊私語了一番,旋即轉身,對那個護衛喝道:“你,快去禀告國舅,就說本王來了。
讓他快快出來迎接。
”
護衛駭然驚魂,忙道:“王爺,小人奉命行事,若是僭越,國舅定不會饒了小人。
”
“你膽敢僭越本王,本王也會殺了你。
”姬長空怒道。
關雲飛喝道:“還不快去?
”
護衛頓身,答道:“是!
說罷,閃身退去。
”
半個時辰,都不見動靜。
姬長空沒等到主人出來,卻等來了自己邀請的客人。
白長老、司馬卿帶着幾個文淵閣的弟子走了上來,他們内心實為欣喜,看到姬長空,急忙拜谒道:“長空,恭喜你成為魯王!
”
姬長空笑道:“諸位是我的良師益友,就不要寒碜我啦。
”
一番說笑後,司馬卿皺眉問道:“怎麼?
難道魯王就讓我等站在這裡嗎?
”
姬長空尴尬道:“呃,這……”
護衛氣喘籲籲的跑來,叫道:“王爺,花管家知道是您來了,已經安排人手為王爺準備禮堂。
王爺,請随小的來吧。
”
“嗯!
”姬長空得意的點頭,邁開大步走了進去。
片刻後,護衛指着一座粗陋的帳子,說道:“王爺,這便是花管家為您收拾好的禮堂。
”
一幹人到達海宴樓内部的時候,胖子率先忍不住喝道:“靠!
這也叫禮堂?
”
那名帶隊的護衛,面帶尴尬的匆忙退下。
姬長空環顧四周,好樣的。
海宴樓内,的确是有一個大禮堂,不過是露天的。
但是,戲台可是用精美的花崗岩還有東海的水晶石築造而成的,台高八尺,絲綢屏障宛若柳絮,上面點綴着滿目琳琅的金銀玉器,奢華至極。
不過那座戲台現在已經被别人占據了。
台上有左右對稱的兩排座椅,中間有一張豪華的太師椅。
此時已經是賓客齊坐,台下的禮堂,清一色的華蓋頂帳,座椅配置齊全。
下面都坐滿了人。
顯然,他們都是跟申國舅交集頗深的文客。
而台上的就是他的家客了。
那些人,受到的禮遇極高,有禮部的人專門為他們端茶倒水,提供筆墨。
氣氛高漲,完全沒有把姬長空這一行人的到來當做一回事。
那所謂的‘花管家’給姬長空準備的所謂‘禮堂’,就在露天廣場的一個角落裡,這裡是夥夫們待得地方。
這個頂帳的邊上,煙熏缭繞,散發出燎毛的焦灼氣味。
一個露袒兇毛的胖大漢,正在翻轉着鐵架上的烤乳豬,隻見他手掌翻騰,孜然、辣椒、黑胡椒、鹽巴、薰草,粉末随風而蕩,聞着讓人味蕾大開。
“哈欠,啊……哈欠!
”辣椒粉進入鼻孔,關雲飛淚流滿面,饒是如此,他也咽着口水,說道:“大哥,要不,咱們就在這兒吧?
”
姬長空知道這個吃貨在想什麼。
可是,他,好歹王爵。
而且宴請友人,這麼重要的場合,應該是登台而杼、舉杯暢飲,讓别人在下面看的。
如今這待遇還不如禮堂下的那些賓客?
看着四周如同鮮花綻放的富貴錦賬,在看看自己這邊,雖然場地是夠大,不過是十來根竹竿上搭着遮陽的一塊白布。
想到這,姬長空心頭火氣,關雲飛已然搶先走到台前,轉身喝道:“都停下!
魯王駕臨,還不快快行禮?
”
“呸!
什麼玩意,還魯王殿下!
”
“就是,死胖子,滾遠點。
别擋住了小爺的視線。
”
涼帳下的人,一個個兇神惡煞,關雲飛喝道:“廢物一群,就你們這還敢自稱文人墨客?
真是侮辱這四個字。
”
正當這時,台上有人嘲笑道:“哈哈,既然小友算是文客,那就請賜教一番。
你最好展露出你的才學,不然就别來這兒丢人現眼。
”
嘲諷關雲飛的那個人,叫劉玉洲,賊眉鼠眼鷹勾鼻,白面無色皿氣虧。
單是一看,便知道那是一個毫無作為的家夥。
關雲飛躍上高台,怒道:“你這等狗仗人勢的東西,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犬吠?
”
“雲飛,不可無禮!
”說話間,姬長空也閃到台上。
劉玉洲還要争執,這時候一個挺着大肚子的中年人伸手制止,中年人往前兩步,皮笑肉不笑的恭維道:“閣下是?
”
關雲飛說道:“他就是魯王!
”
中年人稍一呆滞,恍誤道:“哦,原來是王爺駕臨,有失遠迎。
下官叫花大海。
”
花大海!
人如其名啊,一肚子的花花腸子。
姬長空眼神不屑的瞥了一眼,問道:“花管家,你好大的膽。
陛下親自批準讓本王在這裡舉辦宴會,你為何還要占着不放啊?
”
花大海讪笑道:“王爺真是錯怪下官了。
下官也是奉命行事。
”
“行了,本王要見這裡的主事人。
”
關雲飛追道:“還愣着幹嘛?
王爺要見你們國舅。
”
花大海被這麼一吼,友善的面容立即變色,他陰測測的笑道:“王爺難道是剛來宗周嗎?
國舅爺豈是想見就能見得到的?
”
關雲飛氣道:“怎麼?
你要忤逆王爺嗎?
”
“嘿嘿,忤逆倒是不敢,你我各為其主,誰都沒有越俎代庖的權力。
”花大海對姬長空散漫的行了一禮,說道:“王爺,如果您執意要成為今天的主角,下官可以跟國舅爺請示。
不過國舅如今不在宗周,就算請示起來,也是存在一些麻煩的。
”
這時,劉玉洲也冷着臉說道:“沒錯,國舅爺前天夜裡已經離開宗周,三五個月不會回來。
我們這次便是為他踐行。
若是王爺鐵了心要刁難我等,那豈不是趁人之危,讓國舅爺顔面盡失?
”
“我去你大爺的!
”姬長空怒不可遏,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他最煩這種心懷禍事,還裝出真善美,滿嘴跑火車的家夥。
這一記響亮的耳光差點把劉玉洲砸暈,同時,滿座門客,全部起身,一幅幅氣勢洶洶的摸樣。
劉玉洲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說道:“你……你敢打我?
花管家,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
花大海怒道:“魯王,看在你初來乍到的份上,花某奉勸你一句,不要太放肆,否則的……啊!
”
姬長空一拳,砸在花大海的面門上,花大海倒地,摸着自己的鼻梁骨,痛苦嚎叫。
姬長空這時冷冷喝道:“國舅爺有臉,本王就沒臉嗎?
再要恬躁,本王打斷你們的狗腿。
”
關雲飛佩服不已的贊道:“大哥,你還真打啊?
”
“你以為我是在虛張聲勢?
”
關雲飛道:“我就是那麼想的。
”
劉玉洲跟花大海被揍了,這事超出他們的預料。
自從跟了申國舅,就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
他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新上任的魯王。
嘿,雷厲風行,說幹就幹,姬長空打的就是他們的臉,越想不到,就越要打。
“白長老,您是長輩,就請上座吧。
”姬長空換了一個畫風,虛懷若谷,又禮賢下士。
花大海叫嚣道:“不,這是我們的舞台,就這樣奪取,我們不服。
常言道,君子動口不動手,魯王目無法紀,行事粗魯,簡直丢進了大周文人的臉面。
”
劉玉洲氣道:“你們敢不敢跟我們比試一番?
今天誰赢誰做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