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話着實的愣住了我,我依靠在重症監護室門口,看着于洋一身的傷口和剛綁紮上的綁帶還滲着皿,我心都要揪起來了。
“可可,洋哥不會有事吧?
”我望着旁邊靠在牆上的可可問到。
之前可可倒是都還兇有成足的,這下看到我卻沒怎麼說話,反而一臉惆怅的看着我。
“可可,你說話啊。
”我急躁的對着可可說道。
可可這才從牆邊站了起來,說:“剛才你也看到了于洋的傷勢,我還沒見過于洋受過這麼種的傷,從朋友的角度上看我肯定不希望于洋會出事啊,但從醫學的角度上說,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什麼什麼。
”
可可依舊和之前一樣的淡定,我沒想到她竟然會如此這般,可可表面上很冷靜,似乎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但他今晚上一直都在于洋門外守着,證明可可比我還要擔心。
我知道可可是在故意虛晃我,她不想把自己悲傷的情緒也帶給我。
可我也能感覺到,可可現在對我說這些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她也怕于洋真的出事了。
我看着可可,靜靜的看着她終于從嘴裡擠出來了一句話,問到:“可可,現在我們應該怎門辦啊?
”我多想自己能夠幫到于洋,甚至希望自己能夠給他分擔一些痛苦。
可是,我根本沒有辦法辦到,想到于洋現在正在生死線上徘徊,而我卻在門外什麼事都做不了,想到于洋之前給了我那麼的幫助,而我現在卻沒辦法在他身邊看着,什麼辦法都想不出來,我的心陣陣的痛了起來。
“沒有辦法,我們又不是醫生,我能做到的隻是在門口多陪他一會兒,希望他自己能夠挺過來。
”可可拉攏了自己的外套,雙手蜷縮在衣服裡面。
不想于洋出事,不少人都從病房裡走了出來,重傷的彭宇也走到了門口來,眼淚婆娑的問到我:“熊仔,于洋那小子怎麼樣了?
”
我沒說話,我知道彭宇和我一樣擔心于洋,可我卻沒辦法告訴他一個合理的答案。
“喂,老子問你于洋怎麼樣了?
”彭宇以前都挺照顧我的,現在看到我紅着眼睛沒說話,朝我吼着。
吼了,還咳嗽了兩聲,他也病的不輕,差點将肺都咳出來了。
我這才注意到,随着彭宇的出現,于洋不少的兄弟都跟着聚集到了重症監護室外面來,金毛看到彭宇在對我吼,走過來踹了他一腳問到:“彭宇,你他媽有病啊,洋哥都還沒死你就想當老大啊,于洋這小子是你這麼說的嗎?
”
我知道,彭宇并沒有诋毀于洋的意思。
被金毛一說,彭宇立馬罵道:“滾,老子比于洋年紀大,叫他一聲小子怎麼了。
”說這,彭宇的眼睛像是進了沙子,紅彤彤的竟然哭了起來。
以前在我眼中,彭宇是一個無敵的戰将,可現在聽到彭宇嚎啕的聲音,忍不住的哭了起來,我才知道彭宇是一個極其重感情的人。
金毛聽到彭宇都這樣說了,自己也控制不住情緒的罵了一聲說:“别他媽在門口哭好嗎,洋哥都還沒死,你哭喪啊。
”說着,自己也忍不住摸了一把眼淚,對着重症監護室裡吼道:“于洋,你他媽說過要帶我們制霸雲陽縣,你他媽現在放下兄弟是什麼意思啊?
”
金毛吼完,身後的人也支支吾吾的哽咽着,叫着于洋的名字。
“洋哥,你快點起來吧,我們還想跟你混。
”
“對啊,洋哥,以後沒有你的話我們被打了誰給我報仇啊。
”
“沒有你,以後麻将誰來輸給我們錢啊,你快點起來吧。
”不停有人在身邊呼喚着于洋的名字。
聲音越來越大,于洋依舊沒有醒來,反而叫來了醫院裡的醫生護士還有保安,極端納悶的看着我們問到:“都在這裡幹什麼,還想不讓這家夥活啊?
”
“這裡是重症監護室,你們可不要再大吵大鬧了,否則,于洋活下的可能就都被你們給吵散了。
”
我們聽到醫生的話,這才明白了于洋還是有活着的可能,而此時的可可無奈的瞪了我們一眼,說:“你們都回自己的病房去,讓于洋靜靜。
”
可可冷靜的話,讓周圍的人聽了卻像是命令一般。
這下他們才隻好虛着聲音跟于洋告别了去,心中依舊都是不舍。
“你也回去。
”可可說完了金毛他們,再轉身過來對我說道。
這下,我就納悶了,搖了搖頭給可可說道:“不行,我要在這裡陪洋哥。
”
“連姐的話都不聽嗎,你現在也負傷了,如果不趕緊去休息接受治療,以後可能會得上什麼隐疾,到時候我怎麼給你爸媽交代啊。
”可可對我說道。
我知道可可是為了我好,但我依舊是固執的搖搖頭說:“不行,洋哥現在生死未蔔,我作為他的兄弟怎麼能走。
洋哥沒有親人,我和你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人,不管你怎麼說我我都不會走的。
再說了,就算我回去病房,我也沒有心情安心養病。
”
可可聽到我的話有些生氣,但片刻之後她也舒展開了眉頭無奈的聳聳肩,說:“随便你吧,最好不要生病了,否則我饒不了你。
”
其實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也不怎麼好,但我始終覺得既然洋哥在這裡,如果他真的隻剩下了一晚上,我在這裡陪着他,就算得上了什麼後遺症又能有什麼呢。
否則,我要是走了,躺在床上會擔心洋哥出事,睡着了如果洋哥出事了,我更是會後悔一輩子。
看到我沒走,可可也拿我沒有辦法和我兩人在門口像是門神一樣的依靠在,等着于洋。
不一會兒,尤丹就過來找我了,問到我:“羅雄,你怎麼還在這裡,跟我回去躺着好不,我擔心你會出事了,你看你身上的傷。
”
要是平時,尤丹的話對我肯定是聖旨,可今天我卻搖了搖頭對她說:“不行,我最重要的洋哥在裡面,我不能走。
”
尤丹還想勸我,但我的臉上一本正經,她沒有辦法隻好讓我固執了一次,說道:“這樣的話,我和你在這裡一起等吧。
”
說完,乖巧的站在了我身邊。
夜晚的醫院不冷,很快進入了淩晨,尤丹哆嗦了一下身體,我讓她先回去睡覺,去我的病床上睡覺這樣不會着涼。
尤丹給我搖了搖頭,說:“那我也要在這裡等于洋哥,如果不是他的話我也不會有今天。
”
明明,于洋是壞的,在不少人眼中他是一個混混,可為什麼他現在在人們心中的地位卻這麼高。
“行吧。
”我沒有辦法,隻好讓尤丹留了下來,讓她繼續陪在我身邊。
尤丹很乖巧的站着,不一會兒她媽媽也來了,我這才轉身看着她媽媽說道:“阿姨,你先去睡覺吧。
”
“你們呢?
”顯然她媽媽是為了關心我才來這裡的。
我點點頭說道:“我現在還不困,我哥在裡面度過最艱難的時期,我想陪陪他,不過好意思今晚我有些固執。
”
尤丹的媽媽卻比我想象中的開明,笑着說道:“這有什麼啊,這不是你固執,說明你知恩圖報,也說明你是一個真正有些有淚的男子漢。
”
我發着傻,沒想到她媽媽會這麼說。
尤丹用手肘了我一下,說:“我媽媽誇你呢。
”
我實在沒聽出她媽媽的意思,隻好嘿嘿的笑着。
然後尤丹媽媽回去睡了覺,我們三個人繼續等着于洋,哪怕是他咳嗽一聲我們也會興奮起來。
後來我們才發現,可可雖然後吼走了金毛和彭宇他們,但這些人并沒有真正的走,他們也不想在這麼重要的晚上睡覺,為了不妨礙影響到重症監護室的于洋,他們用更特殊的方法在支持着于洋,一群人竟然在走廊上打起來了牌。
這讓我傻了眼,直到他們一邊打牌一邊叫着于洋的名字說:“洋哥,你快醒來吧,沒有你咱們兄弟幾個怎麼有樂趣啊。
”
我才想起來,于洋以前最大的樂趣就是在天龍娛樂城裡和他們一起打牌。
可是,我們整整等了一晚上,奇迹并沒有出現,直到第二天太陽微微升起于洋的重症監護室依舊沒有出現任何的響動。
我回頭去看着可可,可可也一下都沒閉過自己的眼睛,而她大大圓圓的眼睛裡竟然充斥着淚水,晶瑩剔透不停往下面流着。
看到了這一幕,我心裡也難受極了。
而此時醫生正好來了,打開了重症監護室看到于洋沒有半點反應的,無奈的搖了搖頭。
即使醫生不說,但我也清楚,這種情況第一個晚上最重要,如果第一個晚上都醒不來,那要真正醒來的可能性幾乎是為零了。
之前可可一直都很鎮靜,偏偏這個時候她無奈的拉着醫生的手,說道:“醫生,求你了,千萬不要放棄,我們還可以嘗試一下其他的方法,于洋到底怎麼樣了?
”
可可比任何人都要緊張,醫生很無奈的說:“于洋腦子裡有大量的積皿,我們昨天晚上已經試過了不少的方法清除了他腦子裡的積皿,現在還沒好可能性就真的很小,我勸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