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原地愣神呢,就聽着耳邊想起了一道和藹的聲音,瞬間将我拉回了現實。
“小友可是來找俞磊的?
”
我連忙答應着,“嗯嗯,我就是來找他的。
”
老道長微微一笑,“屋外嚴寒,小友請屋裡坐。
”
在道長的引導下進了屋裡,還真别說,這老道士還是挺會享受的,屋裡有着一個火盆,裡面好像燒的是無煙煤,屋内的溫度比屋外确實是暖和了不少。
誰說高人都是地當床天當被的,還是會享受的人多,老道長很親切的給我起了杯茶,好像是紅糖姜茶,從來沒喝過,也對茶沒什麼了解,口感不錯。
我手裡拿着茶杯,對面的老道士也不說話,我偷偷的看着他,他似乎把什麼都看的很淡一般,仔細把玩着手裡的茶壺,就和要研究一下一般,也是夠無聊的。
半晌也沒說一句話,我最後是實在忍不住了,還是開口問道,“道長,我有些問題想請教您你看……”
老道長面帶笑容,擡頭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小友還是要忍不住的問些問題的,随便問。
”
我一看這老頭還是挺好說話的,也就不在拘謹了,直接切入主題,“剛才那個谷若默和道長您是什麼關系?
”
我輸這句話還是很緊張的,我怕他一不高興再把我趕出去了,那感情,玩完了。
老道長并沒有什麼不悅的表情,“都是道友,何來什麼關系之說呢?
”
卧槽,跟你這樣的人說話真費勁,得,不說拉倒,還整得這麼高深,我也是服了。
“可是他心術不正,你身為名門正派怎麼能和他那樣的人接觸呢。
”我還是有些過不去的心結,還是說了一句。
“呵呵,小友這就有所不知了,在這個世界上什麼是正什麼是邪,你理解多少?
”這一句話又把我給問懵了,是啊,正與邪對與錯我一直就有過思考,但是始終是沒有頭緒的。
我搖了搖頭,“這兩者的概念我不知道,但是他是一個害人的人,在我的眼裡他就是邪魔外道。
”
“而他又為什麼去害人呢?
”道長再次說道。
為什麼害人,不管有什麼理由都可以去害人嗎,至少還會有法律來制裁的,用得着他親自用不正當的方式去報仇嗎。
“那就是說他害人是對的了?
”我也反問道。
他為什麼害人我還真不知道,如果侯申康他們講的那個故事的主角真的谷若默,我隻知道他的動機,但是這就是他害人的理由嗎,無論如何害人就是不對的。
“小友此話就有些擡杠了,害人始終是不對的,這一點在我沒有入道門之前我也是這麼想的,人生于世的那一刻起,就背上了因果,一切皆有因果。
”道長說道。
這一句話也正是給我的思想開辟了新的思路,一切隻因兩個字‘因果’。
要說谷若默去害人,這隻是造就了别人的果,也給自己結下了因,他的果不知在何時才會報到他的身上,怪不得有句話說的不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見我不再說話,道長抿了一口茶,看着我說道:“話已至此相信不用我再多說什麼,俞磊既然願意收你為徒肯定也會有着他的想法,最起碼現在看來你的悟性還是不錯的。
”
我去,我悟什麼了,誇我就誇我你不會換個理由啊,比如說我帥什麼的。
不過這個場合也不适合我開什麼玩笑,所以我也不再跟他多啰嗦,再次問道:“那還請道長告與弟子家師的下落。
”
“俞磊師弟隻是我們的俗家弟子,他執念太重,基本不受我們的束縛,所以也就養成了散漫閑逛的毛病,現在如果沒錯的話應該就在山下的他的小獨院裡研習道術呢。
”道長捋了捋胡子,說道。
我一聽這話,原來俞磊還有這麼勤奮的一面,這我還真沒想到,又問了一下具體的方位我就告别老道長,給俞磊來一個驚吓。
臨走時,老道長叫住了我,給我送了一句話,“道法自然,無所不容,自然無為,與自然和諧相處。
”
這是道家思想的一部分,他讓我謹記于心,遇到俞磊可以分享一下,在我眼裡這句話也就是順其自然之意,我的遭遇我都認了,也算是正在順其自然,但是這句話就沒有别的意思?
我才不相信一個行将就木的老道士說出來的話是什麼廢話,難道是想告誡我什麼,我沒有什麼是竭力挽回的啊,好像還真有,那就是想極力挽回楊藝的芳心,難道就是這事讓我順其自然。
好吧,我認了,順其自然就順其自然吧,也許這是我們兩個最好的歸宿。
按照老道長的說法我離開了道觀,雖然沒有刮風,但是寒氣依然往衣服裡面鑽,但是也不能因為這點點的寒冷就忘了我的另一個目的,旅遊,當然照片我是沒有少拍的,總不能白來一趟,回去也好向劉孜翔炫耀一下不是。
一路回去騎上自己的自行車,然後奔着一個方向就去了。
這可是比來的時候好多了,來是上坡,回去可就輕松了,但是當這個自行車的速度慢慢加快之後,我發現了一個緻命的問題,當時就悲劇了。
他麼我的自行車閘不好使,除非是上坡,否則這個速度降不下來了。
多麼痛的領悟啊,我當時一切雜念都抛之腦後,專心把着方向,隻要不上溝裡去他麼闖山壁上我也是認了。
耳邊的風聲呼嘯,眼睛所能看見的距離也是越來越短,要是以這種速度下去即使身上的棉衣穿的再厚也會在倒地的瞬間輕則來個頭破皿流,重則……,唉,不敢想象。
不過好在這個盤山道修的還是不是很平,有的地方還是上坡,所以在驚險的拐過了一個彎路速度就開始降了下來,這讓我懸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手心全被冷汗打濕了。
到了速度差不多的時候我趕緊跳了下來,這是在用生命玩耍啊,我可不想英年早逝,我還是決定推着走吧,不敢再騎了,反正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急速行駛,距離俞磊那裡也不是很遠了。
老遠就看到了老道長描述的獨院,此時正好也快接近中午,炊煙袅袅的自煙囪中冒出,這好像俞磊該吃午飯了。
要說咱有口福呢,一來俞磊就給準備了午飯,這也太體貼了。
我加快了步伐,俞磊可不知道我來,要是晚了可就沒有我的飯了。
到了門口,看着眼前的這個獨院,風格竟然和道觀差不多,都是古代的建築一般青磚青瓦,看來俞磊也是一個有品位的人啊。
不管是不是俞磊家,我直接推開了他那大門,大門是木頭的,粗重的吱呀聲傳來門開了,我直接就走了進去,是俞磊家最好,不是我也沒什麼損失,大不了道歉走人。
這一次還真的就找對了,俞磊正從旁邊的廚房内端出了一摞煎餅,正準備去客房吃飯呢,看到我的出現他顯然是沒有料到,直接愣在了當場,手中的煎餅都差點掉了。
“你怎麼來了?
”俞磊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我一看這情況我也是一笑,答道:“怎麼。
徒弟來找師父都不行啊?
”
俞磊也是一笑,“行,來吧屋裡一起吃點。
”說着俞磊就開始往屋裡請我,那客氣的我都有些受不了,不愧是東道主,地主之誼盡的不錯。
屋裡還有一對母子,一看我來了都熱情相迎,我一直不知道俞磊家是三口之家,這一下連師母跟小師弟都見着了,師母人長得也漂亮,三十多歲的年紀幹農活也是累的有些顯老,但是樣子卻是難掩年輕時候的美貌,我都有些納悶俞磊倒是怎麼找的這麼漂亮的媳婦,小師弟更是可愛至極,十一二歲正是有些怕生的年紀。
我的到來也算是讓這一個三口之家的氣氛瞬間提升到了頂點,我也沒客氣,說說笑的一起吃了一個午飯。
事後俞磊帶着我單獨出來溜達了一圈,一點沒有師父的架子,和平時的朋友一般聊天,他告訴我他在這一行也算是吃盡了苦頭,沒有讓自己的老婆孩子再卷入這種事情之中,對于拉我入行的行為他也是極為誠懇的跟我道了歉,現在他正在尋找破除五弊三缺的方法,但是也不是那麼好找的,至今一點頭緒都沒有。
我看得出來,對于我的事情以及破除五弊三缺這件事情他是發自内心的在自責以及努力,整個人看起來都和以前的容光煥發截然的不同,要不是為了家,為了老婆孩子,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一切,家始終是溫馨的港灣。
一般他都是在全國各地的尋找方法,順便幫别人去除一些怪事,獲得報酬也是帶回來給母子花銷,畢竟小孩還要上學,這也是快過年了,回來和老婆孩子團聚的。
畢竟孩子也才十幾歲,要是自己真的走了,到時候他們孤兒寡母的日子也不好過。
這一些我可以理解俞磊,畢竟這麼長時間了我也已經徹底的了解了俞磊的狀況,當徒弟的再不理解那還有誰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