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天琴?
對蘇黛兒來說,這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但是沈歡的眼睛卻眯了起來。
“果然……”沈歡冷笑一聲,“這幫家夥竟然敢把爪子伸到華夏來?
”
季勝點點頭,說道:“在路上劫持你們的就是天琴的外圍成員。
如果來的是主力成員,就算以你的實力,也會有麻煩。
”
沈歡喝幹杯中茶汁,季勝接着為他斟滿。
沈歡站起身走到落地窗邊,看着外面乒乒乓乓練得興起的俱樂部會員。
“我有兩個問題,第一,他們為什麼要劫持藏品。
第二,你每次放出一件東西的目的是什麼?
”
沈歡接着補充了一句:“如果不方便,就當我沒問。
”
季勝哈哈一笑也來到沈歡的身邊:“沒什麼不能說的,像我們這種人,秘密太多也會憋瘋。
”
“劫持你們的藏品,目的應該在我。
他們應該察覺到我在東海的真正勢力,所以想借着這個機會接近我。
隻要有了那件藏品,他們就能夠公開的見到我。
”
沈歡點頭。
這算是外來勢力對本地勢力的一種試探,可以理解。
“至于我賣藏品,其實很簡單。
”季勝微微一笑,“我對于各種古物其實沒什麼興趣。
都是老掉牙的東西,趁還能值幾個錢,就早點出手,兄弟們用錢的地方很多。
這是偶然,第一次我順手幫了買家一次,然後陰差陽錯得成了一個慣例。
”
“我們可是花了不少!
”蘇黛兒笑道。
季勝聳了聳肩:“你情我願。
”
蘇黛兒抿了一口茶水,低頭不吭聲了。
很多事情的确就是這麼莫名其妙得順理成章。
“沈歡……”季勝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我是個正經生意人,我希望做生意的環境很純淨。
我不能允許有搞事的外國人來到東海,你怎麼看?
”
沈歡看着季勝的雙眼,這是在讓自己表态。
不過用得着這麼正式麼?
“你說的沒錯,我們都是同一類人。
”沈歡伸手輕輕擦去玻璃上的一小塊污漬,然後說道,“在圈裡不是有這麼一句話麼,華夏是雇傭兵的禁區。
”
“我們自然要讓這句話繼續保持威力。
”
季勝微笑伸出手,與沈歡握在一起。
幽暗天琴是國際性的組織,包括但不僅限于雇傭兵這一行。
他們是有人有錢有野心的超級犯罪組織。
“真神”和“法老”的手緊緊相握,東海将豎起一道強悍無比的屏障。
“我說,季老闆,當時為了買你那件東西,我們真的花了不少錢。
”沈歡嘴角微翹,揶揄道。
易曉彤正在和蘇黛兒聊天,一聽這話兩人停了下來。
沈歡要幹什麼?
難道要算賬?
“沈歡,你這是對我表達不滿喽?
”季勝闆起了臉。
蘇黛兒忽然有些緊張。
季勝一直都是面帶微笑,如今一正經起來,還真讓她心裡七上八下。
沈歡搖搖頭:“不滿當然有,不過怎麼彌補要看你的誠意。
”
易曉彤正在喝茶,差點一口茶水都噴出來。
這個沈歡說起話來真是夠直接。
在她印象裡,沈歡是第一個敢和季勝正面提要求的人。
季勝喝掉一杯茶,忽然說道:“你有證麼?
”
沈歡眼睛一亮,然後點點頭:“有,上面特批的。
”
“你最喜歡什麼類型的?
”季勝接着問道。
蘇黛兒和易曉彤面面相觑,男人真是奇怪,說個話都雲山霧罩。
可是沈歡卻笑得更開心,他的眼睛亮了起來,認真道:“我最喜歡遠距離狙擊,但是中距離作戰也比較擅長……”
“其實近身戰的實力也不錯!
”
季勝一愣,然後指着沈歡哈哈大笑:“你啊,什麼都不想放過啊!
”
……
同一時間,葉傾天正襟危坐,用流利的英語和電話另一頭的男子交談着。
“西琴先生,我對您的支持表示十二萬分的感激,但是按照慣例,不管事情成功失敗,我都與這件事沒有任何關系。
”
“當然,葉!
”另一頭的男人操着極為蹩腳的華夏語。
“你的資料很完整,他應該開始行動了。
”
葉傾天挂掉電話,眼裡厲色一閃。
魏嚴方站在一邊,低聲問道:“少爺,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
葉傾天擺擺手,冷笑道:“什麼也不做,等到沈歡因公殉職之後,我們再露頭就好了。
”
魏嚴方笑着躬了躬身子,沒有說話。
想起自己生意的巨大損失,葉傾天冷硬的心又是一陣顫動。
“沈歡,永别了。
”
……
和季勝建立了更深一步的聯系,沈歡和蘇黛兒各有收獲。
對蘇黛兒而言,和季勝自然不算傾蓋如故,不過和這位東海實際上的第一大少建立良好的關系總歸沒有壞處。
而沈歡也比較開心。
高手總是寂寞,如今他和季勝,算是朋友。
自己在東海行動又多了一個可靠的渠道。
秋高氣爽,沈歡放下了瑪莎拉蒂的車窗。
蘇黛兒坐在後排,副駕駛的位置上放着一個長方形的黑色手提盒子。
裡面是一把特制的巴雷特R39,是季勝送給沈歡的禮物。
兩人都是有持槍證的特别人物,都是在國家的強力機關挂了号的。
即使如此,這家夥的使用條件仍然極為苛刻。
不過,沈歡喜歡。
從射擊俱樂部往回走,路上的車并不多,沈歡眯起眼睛,單手抓着方向盤,左胳膊肘搭在車門上,一派閑适的感覺。
但是,沈歡的内心卻一直在翻騰。
在幾分鐘前,沈歡就覺得不對勁。
具體怎樣,他說不出來,但就是不對勁。
在異能沒有潰散之前,他對危險的預判極為精準。
但是現在,他就像一隻沒牙的老虎。
所有第六感呈現出來的内容都是模糊難明的。
将蘇黛兒送回家,沈歡心中的悸動還是無法平息。
正在客廳休息的泰山看出了些許端倪,将沈歡拉到一邊,低聲問道:“你怎麼了?
”
沈歡搖搖頭,緩緩道:“有事要發生,但是我沒有具體感覺。
”
泰山撓撓頭,說道:“老大,我幫你?
”
沈歡揮手打斷泰山:“這是我的事,你不用插手。
”
說完,他招呼泰山和他一起上了樓。
巴雷特需要調試,需要熟悉。
他和泰山都是瘋狂的愛槍份子,怎麼能不一起分享?
沒來由的心驚肉跳慢慢消失,但是沈歡卻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惕。
在之前的任務中,隻有遇到了高等級的對手,沈歡才會有這種感覺。
站在窗口,甩了甩頭,沈歡将心中的負擔抛在腦後,想想自己的狀态不由失笑。
似乎離了異能自己就活不下去一樣。
回頭看了看,泰山正在擺弄已經調試好的巴雷特,沈歡心中漸漸平靜:“我倒要看看是什麼貨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