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舞啊,現在咱們就先不讨論對錯,最關鍵的是天機的潛行者從哪行動。
”
“那自然是從最重要的小天地下手了。
”王萱說。
“不破法陣無法破壞小天地中樞!
”李一二總算自豪地找回了一點顔面。
“那我們去保護法陣吧。
”明舞稚嫩地說。
“不啟動祭壇無法破壞法陣!
”這一次,沈歡和李一二居然異口同聲地說。
“你怎麼知道?
”李一二大驚。
“大哥,這種對白不需要智商也能說的,謝謝!
”沈歡嬉笑着說。
“嗯嗯,那就去祭壇好了!
”王萱被二人逗笑。
沈歡正色反問李一二:“你看呢?
”
李一二收起輕松:“天機的潛行者既然能蔔算出開啟九的密令,同樣也能蔔算到這裡的情況。
假如我是他們,我一定會兵分三路,隻要祭壇告破,就能在第一時間連環攻取另外兩個。
”
“英雄所見略同!
”沈歡和他握了握手,“不過,我覺得他們一定會率先突擊法陣和祭壇。
”
“為什麼?
”三人不解,按理來說,小天地中樞是最重要的一環,也是天機潛行者的目标所在,應該重點攻擊才對。
“我曾聽一個老兵說起過,當年種花家支援北棒對抗鷹醬,在上甘嶺決戰時,也是分兵三路,但是重點攻擊對象并沒有囤積重兵,反而是另外兩路火力更猛,這樣就能迅速解決外援,實現彙合圍攻。
”
“我明白了,這就和史書裡田雞賽馬一個道理,而且,比田雞做的更絕,一局不丢!
”
“那我們四個如何分配?
”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李一二一聽就明白了。
沈歡說:“最弱的兩人小組去小天地中樞,你去祭壇,畢竟那是你們的聖地,我一個外人不便踏足,我去法陣,就算一擊不成,你也可以迅速回援。
”
“嗯,不錯!
”兩人仔細盤算着,卻沒有看見王萱和明舞的表情,那一句“最弱的兩人小組”一直萦繞耳邊,拉出三條黑線。
商議已定,三組人即将啟程。
李一二還想對明舞說點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化作了無限的關切,隻能伸手捏了捏她稚嫩的小臉蛋。
“萱姐,雖說中樞不會遇到強敵,但你們也要小心行事,盡量以靜制動,如果勢頭不對,馬上撤走。
”
王萱做了OK的手勢。
三組分頭行動。
隧道的黑暗是短暫的,因為大家都知道,他們即将面對的是天機悍匪,同心協力消滅入侵者,就能迎來光明。
有了堅實的目标支撐着前進的方向,所有的傷痛都會撫平。
最先抵達目的地的是李一二,第一次進入禁地祭壇,不免有些興奮和激動。
這是一間極為寬敞明亮的石室,比足球場還要大些,四周燃着輝煌璀璨的燭火,将石室映成白晝,在最中央的一個三級圓台上,樹立着一根兩人合抱粗細的光潔圓柱,柱身隐約有藍白流光,巍峨聳立,直插室頂,象征着昆侖頂天立地。
此時,在圓柱周圍,一個黑袍人指揮着三四個雇傭兵把一個個塑膠C4固定在圓柱上,中段已經覆蓋完畢,底部也即将完工。
李一二倒吸一口冷氣,幸好來的及時,若是來遲三分鐘,後果還真是不敢設想。
那個黑袍人看見李一二,用一種怪異的不男不女的聲音說:“你總算來了,還真是準時啊。
”
準時?
什麼意思?
難道對方已經把自己的行動摸得一清二楚?
李一二想到這裡,不禁冷汗直冒。
他可以斷定,又是那個天機高人洞悉卦象。
說到占蔔,自己的師叔李玉罡也有這般能力,但他從不逆天行事,算計他人。
天機的那個占蔔高人則不同,擁有這種能力的惡人留着他就是禍害,是一定要徹底鏟除的,否則隻會贻害人間,到時候又有多少人要遭罪。
當然,此時的李一二還不知道,在遭罪的人裡,就有他們昆侖的兩位聖人。
“占蔔隻是天數而不是定數。
既然你知道卦象上安排我來收拾你們,有沒有給自己準備好了棺材?
”李一二冷峻地說。
“當然準備好了,不過,是為你準備的!
”黑袍人一邊說一邊有恃無恐地揭下黑帽,露出本來面目。
冥的手下有四名頂級的影子侍者,異能了得,現在和李一二對峙的正是其中之一,名叫魅魇,雖是男子,卻長了一副極其陰柔妖豔的面容,一雙妖娆雙眸,散發着攝人心魄的詭異魅力。
隻見他伸出纖長的手向李一二一指:“我現在就送你上路吧,昆侖的傻子,遇到我你算是倒黴了。
”
“在我的魅惑之力下,還沒有人能全身而退,精神異能的強大,你這種靠着蠻力橫行的雜碎是根本不能體會的。
”
魅魇繼續大放厥詞:“你會迷失在恐懼、失落和自責當中,成為名副其實的行屍走肉,直到肉身枯朽,骨骸嶙峋,成為這天地中的一抹塵埃。
”
李一二受不了他這種不男不女的腔調,正要說話,卻感覺自己的身體竟然有些麻木和遲鈍,他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這人已經開始使用他的精神異能了。
“你是不是很孤單,很憤怒,不要急,你馬上就能獲得解脫了,放松,放松,你會發現世界是那麼清靜……”
李一二隻覺得他的聲音好像黃泉之畔的曼陀羅在輕吟,又像地獄裡不斷蠕動的腐蛆,攝人心魄卻又惡心無比,漸漸的,他隻覺的腦海裡昏沉翻騰,幾近暈厥,他強打精神一睜眼,眼前的光景竟然已經變化,變成了昆侖竹林。
怎麼回事?
李一二活動着身體,已然沒有麻木異樣,他正要挪步,忽然察覺後方一股殺氣襲來,他足尖輕點,避開殺招,然而當他看向殺氣襲來的方向,竟然發現是自己的師叔孟青竹!
孟青竹揮舞着手中的竹枝再次猛攻,李一二驚慌失措,一時間亂了方寸,躲避遲疑,竟然被劃破了左臂,鮮皿淋漓。
“師叔,我是李一二啊,你倒是好好看看啊。
”他焦急地呼喊着。
孟青竹循聲擡眼,卻把李一二吓出一身雞皮疙瘩。
隻見孟青竹的雙眼裡沒有黑眸,完全是一抹死白,眼角之處,皿淚汩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