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是華夏中部的重鎮,市區繁華熱鬧,高樓鱗次栉比。
雖然比不上京都東海這種世界級的超級大都市,但是依舊是藏龍卧虎,底蘊深厚。
但饒是如此,七輛同型号黑色奔馳出現在街上,而且不是作為婚禮車隊的幾率還是小之又小。
泰山先下了車,帶着鐵皿之氣的鐵漢子在路邊一站,頓時吸引了不少目光。
李冰倩呆在副駕駛,不說話也不亂動。
沈歡老神在在得靠在座位上,懶得去瞥一眼。
奔馳車隊在沈歡的房車後停了下來,黑超遮面的寸頭保镖從前面的車上跑下來,來到車隊中央,恭恭敬敬将車門打開。
沈歡斜眼一看,冷笑一聲:“好大的氣派!
“
李冰倩想了想,低聲道:“你不用迎接一下?
”這一句純屬善意。
看樣子對方的層次不低,沈歡這樣大大咧咧得真的好麼?
沈歡搖了搖手指,說道:“他不配!
”
長安的北方是華夏一塊土質松軟的高原,每年秋天有風從北方來,吹入城裡,添了不少浮土。
從車内走出的那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皺着眉頭,似乎很讨厭家鄉的秋風。
他将自己的腳從車内拿出踏足地面,立刻有保镖手拿柔軟的布料單膝跪倒,拭去鞋面的浮塵。
泰山站在皮卡側面,雙腳微微叉開,雙手背後,一個标準的稍息姿勢,隻是一句話都不說。
年輕人從随從手裡結果一條白色的手帕,折了兩折捂住自己的鼻子,單手插兜走到泰山面前,冷冷說道:“就是你?
”
泰山沒有露出憨樣,隻是平靜得說道:“請帶路。
”
年輕人的雙眼驟然眯起,身邊倏然起了一陣風,地面的浮土恐懼得四散逃逸。
“小子……”年輕人的手指點着泰山的兇,“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麼?
”
“快走吧,都快臭了!
”沈歡胳膊搭在車門上,懶洋洋得說道。
年輕人越過泰山,來到沈歡面前,突然伸手向他抓去。
沈歡看也不看,直接一拳揮出,正中對方的掌心。
“嘭!
”一聲悶響,年輕人猛然向後退了數步,身體搖搖晃晃,像是一片失去平衡的樹葉。
沈歡面無表情,泰山冷眼旁觀,李冰倩卻掩飾不住驚訝。
剛才年輕人退的幾步,雙腳都是懸空的。
“少說,少做!
”李冰倩腦海中又想起了上級的叮囑,所以她低下頭,當做沒看到剛才那一幕,可是心卻怦怦亂跳。
年輕人被擊退,面上怒色一閃而逝,然後嘿嘿笑了起來。
“做錯了事,還敢如此嚣張,玄黃果然狂妄。
”
泰山坐進車廂,不發一言,此時應該由沈歡來打理一切。
沈歡淡淡說道:“再廢話,說不定活的那個也挂了。
”
年輕人眼中怒意升騰,狠狠哼了一聲,鑽進車裡,低喝一聲:“帶路!
”
沈歡微微一笑,發動車子跟随着率先轉彎的奔馳,其餘六輛車絲毫不顧及路況,堂而皇之得将沈歡的房車夾在中間,浩浩蕩蕩向城裡駛去。
……
昆侖,是異能者的組織。
沈歡帶回了深度昏迷的空桑和失去生命的影子,是遵守異能者之間的約定。
但其中,也不乏興師問罪的意思。
作為一個介于LV2和LV3之間的異能者,空桑直接出手謀害普通人,這已經犯了異能者的忌諱。
但是,沈歡并不是什麼以維護秩序為己任的高大上的存在,他隻是想當面替易成和蘇宏偉讨回公道。
所以,沈歡這次要見的是“昆侖”的三位頂尖存在。
“老大,他們真的叫三聖?
”泰山坐在後排,低聲問道。
沈歡淡淡一笑:“三聖?
那隻是一群故弄玄虛的家夥而已。
”
對于“昆侖三聖”這個稱号,沈歡想起來就會笑,難道這是來自于某個脍炙人口的描寫武林人物的小說麼?
世間還有人敢稱“聖”?
沖着這一點,沈歡對他們就沒好感。
這群人,打開門生意做遍天下,關上門孤芳自賞。
但如果僅僅這樣,沈歡也無所謂,畢竟如何生活是人家自己的選擇。
可是,明明内部有人出來挑事,而且已經鑄成大錯,對方竟然還是一副居高臨下,咄咄逼人的樣子,沈歡就不爽了。
誰也無法保證自己的異能永遠不會潰散,前幾年沈歡就見過一個失去力量之後淪落到撿垃圾為生的。
剝去異能那一層皮,誰不是俗人?
而事情發展的進程也一如沈歡所料。
車隊護送着沈歡一行來到長安市偏西的一處豪華會所院内。
當時就有一批黑衣人将房車内的空桑和影子擡了下來。
沈歡沒有阻攔,将人帶來,就是要交還。
沈歡還幹不出挾持空桑提要求那種龌龊的事情。
“沈先生,想見三聖沒那麼容易!
”年輕人一臉陰沉得走到沈歡身邊,眼睛卻一直飄向李冰倩。
李冰倩覺得渾身發冷,似乎對方的目光已經将她剝光。
她不自覺得躲在沈歡的背後。
剛才年輕人那一手已經讓她十分震驚,李冰倩還真得沒有多少勇氣直面這些奇怪的家夥。
如果不是沈歡強大的氣場籠罩着她,恐怕她早就打了退堂鼓。
沈歡面色一冷,伸手将冰倩往自己身後一推,眯着眼睛道:“我沒時間和你耗,叫管事的出來!
”
“你說什麼?
”年輕人咬着牙根問道。
他在昆侖中也是極為得寵的年青一代,何時被這麼當面無視過,當時就要發作。
沈歡像是李冰倩的男友般自然而然得拉住她的手,冷冷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滾遠點。
”
年輕人距離沈歡很近,驟然狂怒,伸手就是一拳。
這一拳打出的同時,年輕人的身影已經不見。
沈歡淡然自若,死死扣住李冰倩的手腕。
泰山則狂吼一聲,右腿瞬間擡起落下。
一圈塵土仿佛核爆之後的底層環形氣流一般向四面八方猛烈擴展,沈歡微微側身,擋住了李冰倩的身體。
氣流遇到沈歡就像是河水遇到了和中央的圓柱,繞着柔順而過。
泰山這一震,年輕人的身影瞬間在虛空中出現。
泰山低吼一聲,右臂轉眼脹大一圈。
他掄起右臂,已經狂化到普通人頭顱大小的拳頭流星趕月般朝年輕人砸去。
“一力降十會”,正是如此。
“嘭!
”拳頭砸中對方肩窩。
年輕人的身體在空中蜷曲,遠遠落在塵埃。
沈歡拍了拍泰山的肩膀,說道:“爽了?
”
“還行!
”泰山瞥了年輕人一眼,鄙視道,“繡花枕頭一包糠。
”
“既然沒人帶路,我們就自己去找!
”沈歡放開李冰倩的手,雙手插兜,率先邁進會所的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