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天是誰?
他是京都的第一等公子哥,家中權勢滔天。
隻要跺一跺腳,整個華夏就會微微顫抖。
誰敢惹葉傾天?
這個問題無解。
據說曾經有一位在京城号稱通天的猛人對葉傾天不屑一顧,話裡夾槍帶棒,很有些看不起葉某人的意思。
結果說完這話不到三天,這位眼睛長在頭頂的猛人就成了精神病。
具體原因未知。
而緊接着,兩天後,進入精神病院之後的猛人兄就懸梁自盡了。
這成了京都史上的一件懸案。
葉傾天就是那麼酷,就是那麼拽,就是那麼強。
不光因為家庭,還因為他自己。
年少走出家庭,在另一片大陸上打拼。
剛剛二十出頭,就掙下了一片偌大的家業。
有人說他這是背靠大樹好乘涼。
有人說他這是白手起家少年得志。
葉傾天從來不管這些,他很傲,很狂,很狠……在他身上,能夠同時找到很多情緒的極端表現。
這不是一個成熟男人該有的狀态,但是,這樣的葉傾天更讓人懼怕。
所以,當那個聲音帶着毫不掩飾的嘲諷在葉傾天身後響起的時候,葉傾天身邊的女人以為那個人瘋了。
那一瞬間,蘇黛兒,葉傾天,以及雙方的伴當,都徹底呆滞。
有人跟葉傾天這麼說話?
有人竟然諷刺葉傾天?
有人好像給葉傾天起了一個女性化的外号?
天哪!
來的自然是沈歡。
蘇黛兒徹底震驚了。
她做了很多準備,想象着沈歡和葉傾天見面時的開場白。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是這樣一幕。
葉傾天背對着沈歡,先是雙目微眯,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強忍住回頭的欲望。
就那麼站在桌旁,嘿嘿笑了幾聲,然後說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
沈歡雙手插兜,笑道:“怎麼?
覺得沒臉見我,用後背對着我?
”
葉傾天仰天大笑,他身旁的女人臉上顯出驚恐的神色。
葉傾天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現在他的笑容中殊無一絲笑意。
“傾……傾天……”女子戰戰兢兢得想伸手去抓葉傾天的胳膊,卻一把抓了個空。
葉傾天陰沉着臉,緩緩轉身。
空氣中似乎有電火花閃爍。
兩個宿命的對手在多年之後再次相見。
“是你!
”葉傾天的眼睛微微眯起,像一隻處于攻擊狀态的獵豹。
沈歡依舊兩手插兜,一副極為放松的樣子,嘴角微翹道:“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沉不住氣。
”
“少廢話!
你來幹什麼?
”葉傾天直截了當。
沈歡哈哈一笑,沒理會葉傾天的問題,走到蘇黛兒身邊,正兒八經得說道:“董事長,我來了。
”
蘇黛兒忍住笑意,點點頭道:“沈助理,你幹嘛去了?
”
“報告董事長,我去上了個廁所。
”沈歡和蘇黛兒眉來眼去,然後微微偏頭瞥了一眼葉傾天。
“助理?
”葉傾天冷哼一聲,“難道你就是那個小保镖?
”
沈歡咳了一聲,嚴肅道:“我是蘇氏集團董事長蘇黛兒女士的助理以及……保镖。
”
蘇黛兒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沈歡和葉傾天的見面她設想過,但是見到葉傾天的那一刻,她依然控制不住有些緊張。
“你最好離她遠些。
”葉傾天的臉色陰沉,似乎能滴出水來。
沈歡呵呵一笑,說道:“不。
”
“這麼說,沈少是真的打算和我對抗到底了?
”
這句話一出,葉傾天身邊的女人望向沈歡的眼光都變了。
能讓葉傾天稱為某少,那這個人一定是真的有身份有地位的超級人物。
沈歡搖搖頭,笑道:“葉少誤會了,我不是要和你對抗,而是……”他伸手輕輕攬着蘇黛兒的腰肢,認真道,“我和黛兒兩情相悅,無法分開。
”
蘇黛兒的身體先是一僵,而後慢慢放松下來。
沈歡的手能感受到她的變化,心中放下心來。
看來蘇黛兒已經渡過了與葉傾天見面初期的慌亂。
“你?
和蘇黛兒?
”葉傾天追問了一句。
“沒錯!
”沈歡拉着蘇黛兒坐在椅子裡,蘇黛兒極為聽話,不聲不響得坐了下來,像是一個賢惠的小媳婦。
葉傾天的眼神始終鎖定兩人,這個時候他點點頭,緩緩說道:“很好,你們真的很好!
”
沈歡哈哈一笑:“很般配對吧?
”
葉傾天忽然沉聲道:“沈歡,你敢打我未婚妻的主意?
雖然我和她的婚約隻是一時興之所至,但是輪不到你來插手。
”
葉傾天心中怒意升騰。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忍受這種挑釁。
可是沈歡不但這麼做了,還做的堂堂正正,大義凜然。
聽到葉傾天的話,蘇黛兒的臉上也籠罩着一層薄怒。
“葉傾天,我蘇黛兒不是籌碼和添頭,我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嫁給你?
你做夢!
”蘇黛兒的聲音不高,但是極為堅定。
“你做不了主!
”葉傾天輕輕搖了搖左手食指,“你和你的蘇氏,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沈歡翹起了二郎腿,緩緩說道:“黛兒和蘇氏,都不是你得,不信我們就打個賭。
”
“有必要麼?
沈歡?
”葉傾天嘴角微翹,面帶嘲諷,“你不會每次都有好運氣。
”
“你喜歡的,我自然要攪黃。
這是我的毛病,改不了!
”沈歡聳聳肩,一副疲懶模樣。
蘇黛兒看在眼裡,不由為沈歡捏了一把汗。
她知道,這是沈歡在故意激怒葉傾天,可是他真的有把握麼?
葉傾天站起身:“我沒有時間和你廢話,不出一天,你們就會知道我的決心有多大。
”
沈歡也站起身,微笑說道:“别太認真,要不然氣大傷身。
”
葉傾天嘿嘿冷笑幾聲:“希望你明天還能笑出來。
”
“隻會笑得更燦爛。
”沈歡針鋒相對。
葉傾天轉頭就走,女人緊緊跟随,還不忘回頭狠狠看沈歡一眼。
等到葉傾天離開,蘇黛兒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兇口,說道:“你有辦法?
”
“沒有!
”沈歡很光棍的搖搖頭。
“沒有辦法你剛才得罪他那麼狠?
”
“難道和他和風細雨的,葉傾天就會放過蘇氏麼?
”
“不會!
”
“那不就得了。
”
“沈歡,我覺得你今天很不一樣。
”
“哪裡不一樣?
”沈歡撓了撓下巴,“難道是更英俊了?
”
蘇黛兒搖搖頭說:“不是,平常你惜字如金,今天跟葉傾天見面,你卻像進了場的鬥犬,嘴巴厲害了很多。
”
沈歡翻了一個白眼:“你說我是狗,這是誇我?
”
蘇黛兒掩着嘴笑了幾聲:“當然是誇你,今天你很興奮。
”
沈歡說道:“興奮到不至于。
不過和以前遇到的人比起來,和葉傾天玩玩還算是有點興趣。
”
蘇黛兒恍然大悟。
所謂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之前遇到的對手,連給沈歡提鞋都不配,所以自然沒有什麼爽感。
而葉傾天不一樣,沈歡把和葉傾天的交鋒看成是一場非常期待的遊戲,這狀态自然就起來了。
“一起出去吃個飯?
”沈歡做出了邀請。
蘇黛兒翻了一個白眼,嗔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閑心去吃飯?
”
沈歡則是微笑着回應道:“正因為正面對戰就要開始了,所以我們才要吃一頓好的放松一下,未來幾天恐怕你沒什麼胃口了。
”
“我現在就沒胃口。
”蘇黛兒噘着嘴。
“我有。
”沈歡拉着蘇黛兒的手,拖着她向外走去,“我吃,你看!
”
“看你個大頭鬼!
”蘇黛兒直跺腳。
……
申江岸邊,一個小小的大排檔裡,沈歡和蘇黛兒面對面喝着飲料,吃着烤串。
周圍的人不時把目光飄過去。
男人穿得合體的西服,女人則穿着一眼望上去就知道價值不菲的歐式裙裝。
這和周圍的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蘇黛兒吃得大口小口,很是開心。
“吃得習慣?
”沈歡促狹得朝蘇黛兒笑了笑。
蘇黛兒将一串鱿魚塞到嘴裡,全然不顧湯汁從嘴角擠出,連連點頭道:“當然習慣,我又不是從小在溫室裡長大。
”
“你呢?
難道你不更應該不習慣麼?
”蘇黛兒反問。
“不會啊,蠻好!
”沈歡喝了一口飲料,打了一個滿是氣體的嗝,露出滿足的表情。
“妹子,陪哥哥喝一個!
”一條汗毛極為發達的手臂伸到蘇黛兒面前,手中攥着一杯啤酒。
一名光頭男子,露出兇口的鯉魚紋身,帶着滿身酒氣湊到沈歡和蘇黛兒這一桌。
蘇黛兒抛給沈歡一個無奈的眼神,沈歡輕輕點頭。
他站起身來,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腕,沉聲道:“你還是先幹為敬!
”
随着沈歡加大力量,酒杯離男子的嘴越來越近,而沈歡的力量讓男子根本無法抵抗。
最後在衆目睽睽之下,一杯酒通通灌到自己的肚子裡。
“豪爽!
”沈歡豎起大拇指朝男子晃了晃,然後坐了下來。
男子是附近的混混頭目,吃了這種暗虧,怒不可遏,掄起拳頭朝沈歡的後背砸下。
蘇黛兒的雙眼瞬間圓睜。
沈歡的身體忽然從座位上消失,他的拳頭狠狠砸在光頭男子的胃部。
“哇!
”光頭男子一口氣接不上,跪在地上大聲嘔吐起來。
令人作嘔的嘔吐物從喉嚨中沖了出來,噴得滿地都是。
不過沈歡早就拉着蘇黛兒閃到一邊,沈歡示意蘇黛兒去結賬。
而他則面帶微笑慢慢向大排檔的出口後退。
他的對面,是跟随光頭男子的十來名小弟,手裡都抓着鋼管之類的家夥。
他們行成一個半圓弧,面色緊張得看着沈歡,從剛才老大的狀況來看,這個穿着西裝的家夥不是好惹的。
蘇黛兒來到沈歡身後,低聲問:“你下手輕點。
”
“誰說要打架?
”沈歡皺着眉頭反問。
“不打,難道你打算跑?
”蘇黛兒滿頭霧水。
“回答正确!
”沈歡突然轉身,拉着蘇黛兒的手瘋狂奔跑起來。
蘇黛兒猝不及防,幾個趔趄之後,咬着牙死死跟着沈歡的腳步。
沈歡忽然停下,做出一個半蹲動作,大喝道:“上來!
”
蘇黛兒原地一躍,上了沈歡的背。
沈歡哈哈大笑:“坐穩了,老子加速了!
”雙手在蘇黛兒臀部一扣,邁開兩條腿,向前方跑去,後面跟着一群大呼小叫的雜毛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