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雙方都隻是在等一個機會将對方一網打盡而已。
禦流光不動手,大祭司就會動手。
我能來告訴你大祭司的秘密,難道就不能再回去告訴大祭司你們己經知道她的秘密,叫她提前動手?
”
“韋淑甯,你到底要做什麼?
”拍桌站起,一隻手若有若無的放在腰間,如果事情真的發展成那樣,她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将韋淑甯留下。
“你最好還是省省吧,在你的藥發揮作用之前,我的劍早就割斷你的脖子了。
”韋淑甯身居聖女之位多年,畢竟不是等閑。
“我要聖女印,是因為隻有聖女印才能對抗大祭司的命令。
有了那個,我才能推掉太子的婚約,毫無後顧之憂的去喜歡雨前哥哥。
你同意跟我合作最好,你要是不同意,我不介意現在就殺了你,讓禦流光再嘗一次人間地獄的滋味。
”
薔薇的面容先是因為韋淑甯突如其來的坦白緩了一下,緊接着就因為她後面的話再次變的冷厲。
站在原地想了一想,薔薇擡起頭看向韋淑甯:“我可以去試試,不過,這不是因為你的威脅,而是因為你對雨前的一片心。
”
韋淑甯一怔,想不到薔薇居然會這麼說。
薔薇也不在意,隻有同為女孩子,才會知道喜歡人的這份心意有多珍貴,就算因為種種原因而得不到回應,至少也值得尊重與珍惜。
而且,正如韋淑甯所說,自己是大祭司問天得出的結果,又陰差陽錯的奏出了失魂引,也許真的是所謂的有緣人也說不定。
“聖女,是誰說聖女印在千碑林的?
”
“自古流傳。
據說創建聖女宮的第一任宮主就是自入千碑林而死,她死的時候将聖女印帶了進去,隻要找到她的屍骨,就能找到聖女印。
”
“千碑林究竟有多大?
如果進去的話,要多久能出來?
”
“千碑林其實并不大,隻是一條兩端窄,中間寬的山谷,大約二十裡左右。
但是多久能出來,沒有人說的準,如果真是有緣人,也許幾個時辰就可以出來。
”
“你真的拿得到慕容家徽?
”雖然嘴上說不在乎,心裡終究做不到那般灑脫,隻要有機會,總想去嘗試一下。
“我韋淑甯若有半句假話,就叫雨前哥哥一輩子都不喜歡我!
”
這個誓言之狠之毒,連薔薇都不由動容。
低着頭沉吟了一會兒,終于下定了決心:“我可以去試試,不過,要等我做完一件事情以後。
”
韋淑甯定定的看着薔薇,薔薇的表情淡然,并沒有什麼信誓旦旦的表現,但卻莫名的讓人覺得可信。
“本聖女信你一次,隻要你拿到聖女印,我不旦會把慕容家徽給你,還會保你平安出銀翼。
”
“那就多謝聖女了。
”薔薇眼眸低垂,心中卻有種強烈的預感,那個時候,銀翼究竟由誰來作主,恐怕還是不一定的事情。
房門哐的一聲被人猛的從外推開,流光邁步進門,挾來一身涼氣。
“聖女大駕光臨,小王有失遠迎,還請聖女恕罪。
”
“這種虛禮就算了吧,本聖女不是來找你的,跟你也沒什麼好說,告辭!
”
韋淑甯要說的話都己經說完,竟半分面子也不給流光,衣袖一甩就踏出門去。
流光站在原地,根本不在意韋淑甯的離去,隻是眨也不眨的盯着薔薇,韋淑甯來這裡,不知道又對薔薇胡亂說了些什麼。
“先把門關上吧,風有點涼。
”薔薇無奈開口。
流光回身關上門,走到桌邊,盯着己經安然坐下,拿起一本醫書翻看的薔薇,語氣不善:“韋淑甯和你說了什麼?
”
“沒什麼。
”薔薇眼眸都不擡,聲音淡淡的。
“薔薇……”流光彎下身體,眸子中的擔心顯而易見:“你答應過我,有事情會和我一起面對。
”
薔薇放下醫書,擡頭看着流光,很自然的轉了話題:“如果韋淑甯不來,你打算什麼時候才來見我?
”
“我……”流光的面色罕見的局促起來:“我以為你……”
“連我的想法都沒有問過,就擅自躲開,你又何曾想過和我一起面對?
”薔薇的面容淡淡的,語氣也淡淡的,可是流光卻忽然有點惴惴,他感覺得到薔薇在生氣,而且是非常生氣。
隻是這種生氣的原因,倒真是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的。
惴惴之中又帶着點歡喜,扯張凳子坐在薔薇身邊,急切問道:“薔薇,你不生我的……”
“你自作主張一件事,我也自作主張一件事,我們扯平。
”薔薇的聲音仍然聽不出什麼情緒,站起身避開流光:“我要休息了,靖王請回。
”
“薔薇!
”這種情況之下要是放薔薇走,下一次和解的機會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一時情急,伸手便拉住薔薇的手。
“啊~”針刺般的痛感在流光碰觸到的地方突然迸射,薔薇忍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薔薇……”流光的手如被電打一般猛的松開,驚愕的看着薔薇,剛剛才輕松下來的氣氛片刻間消失無蹤。
“我一碰你,你就會疼?
”流光面色緊繃,就算她肯原諒自己又有什麼用?
那種傷害早就己經刻在了她的身體裡,他連碰都不能碰她,每碰一次,就會多一次傷害。
灼痛感還在手臂裡蔓延,可是流光難過的表情卻比那痛還要讓她難受。
“昨天雨前來這裡被韋淑甯看到了,她是來興師問罪的。
”眨眨眼睛,薔薇做出一種坦白的态度:“現在你放心了?
”
“是這樣……”流光的心思早己不在這件事情上,隻是心不在焉的答了一聲。
“流光……”薔薇有些無奈:“你要給我時間,你不能指望我們一夜之間就把所有曾經發生的事情都抹平。
”
流光擡起頭,隻是靜靜的看着薔薇,他的信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薄弱,總是隐隐的擔憂,萬一薔薇永遠都受不了他碰她怎麼辦?
“流光,我們來日方長,慢慢來,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