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語一出,司馬翎目光一閃,閉口不答,隻心中暗暗思忖:這個女子好生厲害。
而雲皇流夜和靖王流光卻都是眼中一亮,薔薇此舉,委實戳到了韓太後一派人的最痛之處。
看到司馬翎閉口不答,薔薇嘲笑的說道:“萬死就不必了,不過一死總是逃不了的吧?
”目光狠狠逼向那太監總管壽喜,一字一字問道:“敢問壽喜公公,一個死人,該怎麼作證?
”
那衣衫華貴的公公在薔薇問出這句話之後,面上冷汗涔涔而下,撲通一聲跪在地下,沖着韓太後磕頭如搗蒜:“太後,太後救命啊,奴才當時不知芝琳姑娘有孕,确實不知,确實不知啊!
”
“蓮華公主,這是我朝雲的家務事,就不用蓮華公主過份操心了吧?
”即使是韓太後一張涵養極好的臉,此時也不免有幾分泛青,永福那把老骨頭,怎麼可能經得起三十大闆?
而壽喜更是這些年來好不容易培植起來的親信,一旦他死了,少了左膀右臂不說,三皇子一事,更是自此再無确證,如此,又怎麼能夠實行她接下來的計劃?
薔薇對着韓太後輕施一禮,很有風度的淡笑說道:“太後教訓的是,隻是蓮華如今己是朝雲的媳婦,心裡早就将朝雲當成了自己的家,情不自禁就要設身處地的為朝雲着想。
蓮華不才,好歹也是皇家子弟,自幼受父兄教導,知道如果不能明正法度,對一國一朝該有多麼大的影響,所以才大膽進言,還請太後三思。
”
又微轉身子對着雲皇和左丞相司馬翎各施一禮,謙恭說道:“蓮華放肆了,請皇上恕罪,丞相大人見諒。
”
雲皇颔首,司馬領微微躬身,卻都沒有說話。
薔薇回身在座位上坐下,一轉頭,正迎上流光亮晶晶的一雙眸子,瞬也不瞬的望着她。
臉上情不自禁的一紅,極低極低的問道:“我做的對麼?
”
流光唇邊綻開一個弧度極明顯的笑容,也不回話,隻是輕輕的握住了薔薇的手,指尖在她手心中搔了幾掻,薔薇的臉立時更紅,嬌豔的如欲滴出水來。
這人,怎能如此無賴?
大庭廣衆之間竟做這等事情。
用力想要将手收回,流光偏又握的挺緊,居然抽不回來。
羞惱的偏頭瞪視流光,那人卻隻作不見,一副正襟危坐等着太後訓話的樣子,薔薇也拿這人偶爾表現出的厚臉皮無奈,隻好任他握着了。
暗中玩鬧間,隻聽韓太後聲音冷冷的開了腔:“這事兒皇上怎麼說?
”
雲皇淡淡一笑,方才蓮華公主的幾句話,己經将場面完全扳了回來,如今那個小傻瓜一樣的皇子,己經再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
微微轉向韓太後輕聲說道:“母後一心為韓雲子嗣繁茂着想,可謂公忠體國,兒皇豈有不遵之禮?
這滴皿驗親的事情,自然是要做的。
不過蓮華公主所言亦是不差,一國立國之本,以法度為要,這兩個奴才,一定要罰!
”
韓太後面色不動,淡聲說道:“如此處置最好,隻是這事畢竟己經過了多年,能找回小皇子,這兩個奴才也算是立了點小功,不如就網開一面,從輕處罰吧。
”
“兒臣謹遵母後懿旨。
”流皇恭聲回應,又轉向大殿說道:“來人啊,将這兩人拉下去各打二十大闆,永福從此禁锢皇陵,有生之年,不得擅出一步,壽喜革去一切職位,貶入司吏局做役吏小監,終身不得叙用升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