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旭日做人質時的日子在腦海中呼嘯一聲一閃而過,近的仿佛就在昨天。
那些艱苦的勞作,肆意的侮辱,卑微的忍耐,還有痛到骨髓的背叛,一切的一切,在那條看不見天日的小巷子裡,混合着四處溢流的污水和腥臭的氣味,通通融進了黑暗中,凝結成他十歲到十三歲,那段不可磨滅的歲月。
“流光……”薔薇輕輕的叫,那段日子她親眼見證,所以才更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轉頭望向薔薇,流光燦爛的笑開:“怎麼說起這些事情了,今天帶你來,可不是讓你來看這個的。
”
拉起衣擺坐在高高的屋脊上,又拍拍身側的位置,流光笑着說道:“坐。
”
薔薇聽話的在禦流風身邊坐下,微微的蜷起膝蓋,抱着雙腿。
看着薔薇的坐姿,流唇光邊逸出溫暖的笑意,忽然伸手将蜷成一團的她整個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然後雙臂繞到身前牢牢的摟住她,将下巴壓在薔薇的肩膀上,笑着問:“這樣就不冷了吧?
”
臉忽然就火燒一樣熱起來,薔薇正着脖子不敢看他,機械的點了點頭。
耳邊有人輕聲的笑起來,一個濕軟的東西滑過耳廓,在耳垂處上下磨蹭,然後忽然口一張,整個含了進去。
猛的一聲驚呼,薔薇身子一僵直覺的就想從身後人的懷抱裡跳開。
無奈禦流風摟的太緊,隻稍稍彈開一點,就馬上又落了回去。
後面的人猛的笑開來,像是極開心的樣子,促狹的問道:“沒人這麼做過?
”
面孔己然紅的如正在盛開的薔薇花,抿着唇不肯吭聲。
身後流光的身體熱的發燙,強烈的熱力透過他的衣服,再滲過自己的衣服,清晰明确的傳遞到薔薇在夜風中微微有點顫抖的身體上,這樣的熱力立刻緩解了冷意,在渾身暖洋洋的渲染開來。
流光輕輕的笑,也就不再逗她,抱着她的一支胳膊向前平伸:“你看,那個方向,就是朝雲的方向。
”
薔薇下意識的順着流光手臂的方向向前望去,遠方的天空暗沉一片,像一塊黑色的水晶,夜風拂面而過,薔薇努力的試圖從中感受到那個遙遠的東方國度的味道。
“以前住在這裡的時候,隻要我一想家,就會爬到這個屋頂上來,看一看那個方向,看一看有家,有哥哥在的地方。
”
“哥哥?
雲皇流夜?
”薔薇略為詫異的問。
“是。
”
“你們感情很好?
”在宮中呆了這麼多年,各皇子之間的傾軋看了不知多少,就連焰皇楚同為了保命,都能毫不猶豫的扔下還在旭日城中的公主蓮華和一大堆妃子敗逃琳琅,親子之情尚且不顧,皇家之中,又哪裡還有什麼親情?
因此聽到流光用這種親昵的稱呼談及早己登基為王的雲皇流夜,讓薔薇不由充滿好奇。
“我們感情的确很好。
”提及流夜,流光的表情出現一種薔薇從未見過的柔軟,那是隻有對着自己極信任之人,才有可能流露出來的情感。
“朝雲的皇族一直遭受着一個極強大組織的暗殺,人丁向來不旺。
這一輩裡,隻有我和哥哥兩個人活了下來,可饒是如此,皇族内依然做不到一至對外,哥哥的母親是皇後,為了确保沒有人能跟哥哥搶皇位,她一直都恨不得殺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