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靖王。
”結結巴巴的出聲,拿着鼓錘的手局促的不知要放在哪裡,傻的可笑。
流光的目光一掃,立時知道自己來的不太是時候,淡笑着道歉:“我沒有打攪你練鼓吧?
”
“沒,沒有。
”薔薇心虛的回答,什麼練鼓,如果真讓他看到自己打鼓時笨拙的樣子,恐怕他就不會笑得出來了。
“你身體剛好,不要太過勞累。
雖然我不太擅長音律,但也看得出來,那支鼓是極費體力的。
”
“不,不礙事。
”躲閃着流光的目光,不知道該怎麼說。
走上前來牽着薔薇的手,一手接過她手上的鼓錘,流光拉着她到一邊的石凳上坐下,輕聲說道:“這些日子公務繁忙,沒有過來看你,你心裡不怨我吧。
”
薔薇咬着嘴唇搖了搖頭,這一場見面,無論她是蓮華還是薔薇,流光對她始終寵愛有加,算來算去,都隻有她負了他而己。
看到薔薇誠實的反應,流光淡淡的笑了笑,輕聲說道:“我今天來,是有事想要和你商量。
”
輕聲慢語的把黃會首他們的提議說了,流光看着薔薇輕笑說道:“我己經替你應下來了,時間就定在三日後,祭壇什麼的也都正在準備,你會不會怪我自作主張?
”
說是商量,其實卻是早己決定,這一場鼓,薔薇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所差别的,無非是看她吃敬酒還是吃罰酒而已。
“我……”流光越說,薔薇的臉色就越蒼白。
再奏一次失魂引,這怎麼可能?
現在的她,根本什麼都不記得。
可是流光那一句輕輕巧巧的“你會不會怪我自作主張?
”卻讓她生生的說不出反駁的話。
用力的交握着自己的雙手,連指節都開始發白,明明知道流光的要求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可拒絕的話卻堵在嘴邊,死活也說不出口。
“怎麼,有難處?
”流光溫和體貼的問,眉心卻開始泛出淡淡的冷意。
虧他方才還下了那樣的決定,看這個丫頭的意思,居然是要推托。
薔薇極其敏感的接收到流光的這一變化,幾乎是下意識的,拼命搖了搖頭,果斷的說道:“沒有。
”
“真的沒有?
”流光很滿意薔薇的識相,卻還是一副關心的樣子說道:“如果有為難的事情,可以說出來。
”
流光的這種體貼更是堅定了薔薇的決心,她并不笨,對于這場祭祀所能帶來的效果也非常清楚,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想起來自己那天是怎麼擊出那隻曲子的,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為流光做的事情并不多,如果連一隻曲子都無法為他擊出來,那恐怕連她自己,都會覺得自己無用。
擡起頭望着流光,薔薇語聲堅定的說道:“真的不為難,薔薇隻是有一個要求。
”
“什麼?
”
“在祭祀之前的這三天裡,請給薔薇一間房間,用布帛棉被将所有可能傳出聲音的縫隙都堵住,沒有我的傳喚,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我想要……”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薔薇聲音幹澀的說道:“專心練鼓。
”
流光望着薔薇略為有些奇怪的表現,卻又說不出她奇怪在哪裡,想了一下問道:“那你吃飯喝水什麼的要怎麼辦?
”
“我會帶些吃食進去。
”薔薇簡單的回答,想了想,為了讓流光同意她的要求,又特意強調道:“靖王一定知道,這支鼓名為神賜之曲,自然有它不同尋常之處,如果不勤加練習,我怕祭典那天打不好。
”
此言一出,果然擊中流光的軟肋,三天之後的祭典,關系着旭日的民心,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成功。
在這個前提之下,沒有什麼條件是不可以答應的。
這麼一想,立刻笑笑,果斷的說道:“好,就依你之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