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很快便來了。
給祝小希把了一下脈,然後搖頭:“王爺,側王妃身體并沒有絲毫異象,正常不過。
”
“怎麼會呢?
剛剛希兒都快頭痛死了。
痛的都暈死過去了。
”南宮慕疾聲問道。
“如果不是身體上的病,我建議王爺去給側王妃請個大師來看看,或許是邪病也說不準!
”郎中沉默了片刻,然後低聲建議着。
畢竟他整過無數病患,也有好多不是醫者能看的了的。
羅紅随即附和:“是啊,要不給主子請個巫師來看看。
我老家曾經就有一位婦人,成天頭痛欲裂,後來請人看了,原來是有人暗中在布娃娃上施咒。
”
南宮慕點點頭:“明日就出城去請吧!
”
第二天,上午,玄春苑西北角的柴房着火了,把全府上下忙得團團轉。
巫師當天便也請到了,她在全府各處都貼着符,折騰了番,最後終于将劍指向王府的中間。
“什麼意思?
”南宮慕着急的問道。
“這前面兩個苑是何人居住?
”巫師朝南宮慕問道。
南宮慕如實回道:“左邊那處是本王的寝苑,右邊那處是側王妃的寝苑。
有什麼問題嗎?
”
“王爺的側王妃是被人施了咒,施咒的東西就在你們寝苑的方位。
王爺還是派人仔細搜查搜查吧!
”巫師垂眸回道。
“來人,進去搜!
一定要仔細的搜!
”南宮慕冷聲朝侍衛吩咐道。
沒過多久,進玄香苑搜查的侍衛便出來了,朝南宮慕拱手禀報道:“回王爺,玄香苑并沒有可疑之物。
”
緊接着,玄春苑的侍衛也出來了,手中還拿着一個布娃娃,上面插滿了銀針。
将布娃娃遞給南宮慕,然後禀報道:“回王爺,在側王妃的床下發現了這個東西。
”
秦柳聞言,身子一顫,腦袋不停的搖晃,眼中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一定是有人胡亂栽贓,我家主子根本不可能幹這種事兒!
”春兒立刻大聲辯解道。
祝小希站在一旁,不停的笑。
她不惹伯仁,伯仁去總想置她于死地。
“柳兒,你有何話要說?
”南宮慕将目光移向秦柳。
說實話,他不相信,柳兒會幹出這種事兒。
從小一塊長大,柳兒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
“如果我說,不是我,你相信嗎?
”秦柳反問。
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
她一直以為,躲進王府就算安全了,最起碼王爺也會護她周全。
隻是現在看來,是她想的太過簡單了。
人心險惡,讓她防不慎防。
南宮慕沒吭聲,他相信,但是證據确實擺在那,他怎麼袒護她?
上次有了中毒那事兒,他就覺得對不起希兒,若是這次再徇私,怕希兒又要和他冷戰了。
“我相信!
”這時,祝小希的聲音突然響起。
所有人都驚訝的望向祝小希,眼中有着不解,有着憐惜,也有着恨意。
祝小希将那個布娃娃接過來,然後翻來覆去的看着。
那個人對她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竟然将這麼多針紮到她的腦袋裡?
要知道,胃痛她不怕,腿疼她不怕,她最怕的就是頭疼。
将布娃娃拿在鼻端嗅了嗅,然後祝小希覺得,這種味道似曾相識。
究竟是什麼味道呢?
“希兒,你可是看出了什麼?
”南宮慕轉頭朝祝小希問道。
祝小希搖搖頭,回道:“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不可能是秦妹妹。
她沒有那麼傻,明知道今天會有大師要來,還私藏犯罪證據!
上次秦妹妹中毒一事,再加上這次的事件,我總覺得,這個人的目的不單單是針對我一個人,而是針對你南宮慕的女人。
”
南宮慕挑眉不解:“那你的意思是?
”莫非是王妃所為?
可是這些年來,王妃一直潛心佛法,根本對他也不甚上心!
“不用猜,這個人也絕對不會是王妃。
”祝小希看出了南宮慕的想法,于是搖頭道。
南宮慕更加的不解:“那會是誰呢?
”此件事兒撲朔迷離,根本找不到任何頭緒。
“首先,敢肯定的是,那個人對全府上下很熟悉。
今天玄春苑的那場火并不是自燃,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祝小希繼續說道。
最後朝春兒看去:“雖然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玄春苑裡,你是唯一值得我信任的人。
你下去将今天所有到過玄春苑的人的名字記下來。
這也是目前唯一的線索了。
”
春兒現在其實是心存感激之心的。
或許以前真的是她錯怪她了。
這讓她突然感到有些無地自容了。
春兒将名單拟好後,便送去了沐雨閣。
進去之後,恭恭敬敬的:“祝主子,名單拟好了。
”
羅紅接過,然後遞到了祝小希的手上。
“祝主子,以前是奴婢不懂事,還請祝主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自從發生了上次的事情,我發現我家主子消沉了許多。
我想她在心中定是怪我的,隻是奈何我從小到大跟着她,她才不舍得趕我離開。
我家主子其實挺重情義的。
”春兒低着頭小聲的說道。
雙手互絞,她鼓足了很大的勇氣。
祝小希從名單上擡頭,看着春兒突然笑了:“我雖然小肚雞腸,但是好人和壞人我還是能分的清楚的。
你若是感到對不住我,日後收斂收斂自己性子也就行了,我這可也是為你好。
”
春兒聞言立刻喜上眉梢:“春兒知道了。
多謝祝主子原諒!
”
祝小希看了看名單然後朝春兒問道:“今兒,芸芸去玄春苑了?
”
春兒點頭:“嗯,她最近迷上了字畫,找我家小姐探讨來了。
”
祝小希将紙放在了桌上,然後吩咐道:“你先回去吧!
等有消息了告訴你!
”
“嗯,奴婢告辭了。
”春兒笑着離開了。
“主子,發現可疑的人了嗎?
”羅紅問道。
“沒有。
”祝小希輕輕回了句。
垂眸掰弄着自己的手指,她美眸微眯。
芸芸什麼時候和秦柳關系那麼好了?
哦,她忘了,秦柳以前可是芸芸的主子。
隻是,那布娃娃身上的香味,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皇後賜給她的那盒玫瑰胭脂。
她把它送給了芸芸,難道事情果真有這麼巧合?
加上上次香囊的事情,也隻是巧合?
還有,南宮慕為什麼突然問她那種問題?
難道他是察覺到什麼了嗎?
可是無論如何,她都不會相信,芸芸會這麼害她!
且不說,她們兩個是最要好的朋友。
再說,她對芸芸那般掏心挖肺,芸芸沒有理由這麼對她!
或許真的是她多心了。
“羅紅,拿去把名單燒了吧!
”祝小希将名單遞給羅紅,然後吩咐道。
“希希,這是我叫廚房炖的鲫魚湯,剛出鍋呢!
快來喝!
”陳芸端着一盆湯走了進來,将湯放在桌上,然後朝祝小希喊道。
“嗯,來了。
”祝小希起身,朝外室的桌子走去。
看着桌上那盆魚湯,她笑着說道:“我在想,這湯裡有沒有被放毒?
”
陳芸的臉色唰的一變,不過隻是一瞬間,随即便笑着說道:“希希,你說什麼呢?
”
“開玩笑呢!
”祝小希笑了笑,然後坐下:“你也知道,我是被整怕了,這日後說不定還會發生什麼事兒呢!
”
“希希向來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兇手很快便被繩之以法的。
”陳芸笑嘻嘻的回道。
祝小希微微點頭:“嗯,我也相信!
喝湯吧!
還是芸芸好,記得我最愛喝的就是鲫魚湯了。
”剛剛難道是她看錯了?
芸芸臉上有過一絲不自然。
秋圍大賽馬上臨近了。
皇上今年竟然龍顔大悅,讓女子也可以參加了。
祝小希為了在賽場上發揮好,所以便提前進入了練習階段。
南宮慕下朝後便和南宮奇等人一起去了。
南宮慕負責教祝小希,南宮夜負責教陳芸。
南宮慕沒教一會兒,祝小希就喊着要自己練。
陳芸看見了,也要自己騎,南宮夜剛開始不依,好不容易逮到一個軟玉溫鄉的機會,他還沒嘗夠呢!
可是看着陳芸的堅持,他也隻好作罷。
陳芸駕着馬,快速的追趕着前面的祝小希,卻在半路上,坐騎突然受驚,朝前狂奔去。
吓得陳芸臉色發白:“啊――”
南宮夜和南宮慕見狀忙騎馬追去。
一個擔心陳芸,一個則是擔心祝小希的馬怕也跟着驚了。
南宮夜飛身一躍,騎在了陳芸的坐騎上,拉住缰繩,然後用力一拽,坐騎雙腿離地,高高的翹起,最後穩穩的停了下來。
“芸芸!
”祝小希将馬掉頭,然後騎了回來,着急的問道:“芸芸,你沒事兒吧?
”
陳芸吓了一身冷汗,臉色發白,一直搖頭,牙齒都在打顫了:“沒事兒。
”
“這馬怎麼回事兒?
怎麼會突然驚了呢?
”祝小希轉頭看向南宮慕,一臉的不解。
南宮慕叫人去傳了郎中來,檢查過後,才說,馬是被人下了藥,所以才在中途癫狂的。
不過藥量不是很大,所以也就很容易控制住了。
“都怪我!
非得來騎什麼馬?
若不是我嫌那匹馬難看,非要芸芸和我換,芸芸也不會受到驚吓!
”祝小希突然自責道:“這個下藥的人又是沖我來的,隻是她沒想到,我和芸芸卻換了馬。
”
南宮慕拍拍祝小希的背以示安撫:“好了,這件事我派人下去好好的查,定要将那個下藥的人抓到不可。
”
祝小希點頭:“你說那個人到底跟我有什麼仇恨?
不将我弄死根本就不會罷休!
”
轉眼,秋圍大賽來臨了。
王妃因為有病在身,所以沒有參加,南宮慕便帶着祝小希和秦柳等人加入了皇家的隊伍。
浩浩蕩蕩的隊伍從辰時出發,行了六個時辰的路,才到達地點。
到達地點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除了守衛的人,其餘的都安營紮寨。
為了省事,南宮慕便直接睡到了祝小希的帳篷裡。